“你他媽的就想這樣光着到死嗎?我看你那天球場上不是很拽的嗎?今天怎麼就這麼孬種的讓人家把你給扒光了也不吱一聲?”不知何時祁舜黑着臉站在面前。
費啓楠擡起頭,眼神有點恍惚看清了來人,他沒有理會,把頭偏向了一邊。
“喲,跟我這會就有骨氣了?嘖嘖~~!看來林昊那小子看到你這副模樣纔會沒了玩的興致吧?”祁舜雙手抱胸站在那嘲諷。
“你要加入他們繼續玩嗎?”這話頓時讓祁舜火冒三丈,一下衝了過去把他拉了起來,揪着那略瘦的下巴惡狠狠瞪着他說:
“你以爲老子不敢玩你?”
“呵~你想怎麼玩?跟他們一樣?哦,不好意思,身上沒衣服了,要不直接扒了我的皮可好?雖然這幅皮囊破爛了點,但只要拿刀那麼一劃……”
“我CAO!你真他媽的是怪物吧?還是神經病?”祁舜猛的把他推到一邊,又瞥了一眼光溜溜的費啓楠便自顧在那罵罵咧咧起來。
“媽的,老子肯定是上輩子欠你的,真是讓人看不順眼的傢伙!!CAO!!”
他一邊自語一邊脫起衣服,不一會就連鞋子都甩在一邊。
“看什麼看?天太熱老子不想穿那麼多不行啊?”直到身上只剩件白色短袖T恤和四角褲,祁舜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光着腳走在凹凸不平的路上,走幾步就會被硌到,他生氣的擡起腳拍了拍繼續走,可沒走多遠又是踩到石子兒,就這樣一路伴着咒罵和惱火的蹦躂消失在了遠方。
看着那個光腳遠去的背影,費啓楠嘴角卻意外的扯開了一抹弧度。
這個男人,似乎比他還不正常呢。
第二天,祁舜沒有來上課;
第三天,還是沒有來。
一個星期後,費啓楠一進教室就看到了那個趴着睡覺的熟悉身影。
他腳步放輕的走到桌邊坐了下來,並沒有同祁舜打招呼,跟以往一樣,他學習,他睡覺,他寫作業,他還是睡覺,他吃午飯,某人還在睡覺。
到了下午放學後教室又只剩他們倆,依舊是他在發呆,他趴着睡覺。
學校的鐘敲響了七點的聲音,祁舜開始慢慢甦醒起身。
似乎是胳膊壓的有點發麻,他甩了甩手,看到費啓南出神望着窗外的樣子開口說:
“外面的景色有那麼好看嗎?天天放學不回去在這發呆,你腦子也殘了?”
“我不知道你今天會來,所以你的校服今天沒帶來,不過,看來你似乎不需要了。”祁舜身上的新校服證明這個學校政策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一張白紙。
他去教導處申請新校服時被老師罵的狗血淋頭,說什麼才進學校多久就損壞校服了,一點都不懂得愛惜學校的標誌。
“老子問你校服了嗎?”祁舜被他的答非所問氣的差點吐血。
“只是不想那麼早回家而已。”費啓楠拿起書包,準備走人。
“怎麼?怕家裡的老虎會吃掉你?”他不是傻子也沒有瞎,這傢伙的傷疤要經過多長時間的鞭打纔會在一次次的新舊交替中烙在身上。
“還好吧,習慣了。”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費啓楠也沒撐傘,不慌不忙獨自走在學校的林蔭道上,一點也不介意雨水將自己弄的一身溼。
這時身後響起了重型機車的轟鳴聲,忽的從身邊一馳而過,濺起的水花讓他駐足了下。
機車又再次轟鳴折了回來,頭盔下的面孔是祁舜。
“跟不跟我走?”五個字從他嘴裡迸出。
雨開始大了起來,費啓楠盯着他的眼看了會後意外的點了點頭。就這樣在初秋的某個雨天,他坐上了祁舜的機車,也開始了與他糾糾纏纏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