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個老人家正在廝殺的難捨難分,祁舜過去沒有打擾,默默的在一旁站着看,直到對方認輸陳伯才高興的起身。
“來啦?怎麼樣,我的棋藝是不是又更神了?”陳伯看着許久未見的祁舜,臉上滿是歡喜。
“確實更精進了!我現在恐怕也不是您的對手。”想當年他沒事拉着陳伯切磋棋藝,每次都是打的對方落花流水,其實他知道是陳伯有意謙讓。
“呵呵,少爺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走吧,我們去那邊散散步。”陳伯帶着他穿過人羣來到一處較爲空曠的綠地上,兩個人慢悠悠的享受着春末夏初的陽光。
“陳伯,身體怎麼樣?”
“不錯,沒什麼大毛病,偶爾有個傷風感冒也很快就好了。”
“我們不在這邊,您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事讓院裡趕緊給夏育打電話。”夏育是接替陳伯駐守在祁宅新的管家,也是跟隨陳伯身後多年被他一手帶出來的,他們離這邊太遠,有事也不能立馬趕過來。
“知道啦!年紀輕輕的比我這老頭子還囉嗦!對了,老爺夫人在那邊還好吧?”陳伯笑眯眯的問。
“嗯,他們都挺好。”祁舜淡淡的應了聲。
“你呢?這幾年還是那樣?”陳伯停了下來。
“就那樣吧,經常各個國家到處跑,也沒怎麼閒過。”
“那這裡呢?它還是一直空着?”陳伯指了下他的心臟。
自從十二年前發生了那樣的事後,這孩子的感情一直處於空白狀態,他雖然擔心卻也無能無力。
“不知道該怎麼去放下”
“我以爲時間一長自然就淡了,可是這麼多年過去,卻覺得他從未離開過一樣,呵呵~~”祁舜苦笑了下。
“唉~!我還是希望能有個人陪你走後面的路,不要像我一樣,爲了一個人守了一輩子。”他心疼的看着祁舜,一輩子太長,長到不想看他跟自己一樣孤單的走完。
“陳伯,你相信人能死而復生嗎?”祁舜突然問了這句。
“怎麼這麼問?”
“其實這次回來就是想看看,到底死了十幾年的人究竟會不會還活的好好的。”
出版社樓下附近的咖啡館,祁舜和安燦燦坐在一邊,另一邊的李筱菲是個看上去四十不到的女人,她中長的捲髮,穿着文藝,氣質很符合一個搞文字的女性。
這個是宋睿幫忙聯繫約的見面地點,自己因爲工作原因無法到場,不然他也很想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祁先生,我想我也說的很清楚了,南書他除了我,任何外人都不會見的。”李筱菲放下咖啡杯,職業的笑容和語氣顯得很客套。
“我只是想確認下他是不是我認識的…老朋友,沒有別的目的。”祁舜說。
“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那我們的作家豈不是都忙死了?況且現在南書正在閉關進行最後的創作,新的小說要準備同時出版和上線,確實也沒多餘的時間來會客。”李筱菲雙手一攤作無奈狀。
“啊!!南大的新書?是不是那個《奈何歲月》!?我期待了好久,真的要出了嗎?”安燦燦一聽南書的新作要問世了,激動的差點跳了起來。
“你是…?”李筱菲看着雙眼放光的安燦燦。
“你好,我是南書的忠實粉絲,南大的書我都拜讀過,幾乎每部作品都回重溫幾遍。之前網上說他的最新的小說叫《奈何歲月》,就一直在期待,卻始終沒有看到問世。剛纔聽說終於快要出來了,我這一沒把持住….還請多多見諒…!!嘿嘿…”安燦燦對於剛纔自己的行爲有點害羞。
“呵呵,那我替他謝謝你們,正因爲有你們,南書也纔會有繼續創作的動力。那祁先生,我們就這樣吧,社裡還有一些事,我也該回去了。”李筱菲起身拿包就準備要走。
“等下。”祁舜叫住了她。
“怎麼?還有別的事嗎?”
“麻煩你一件事。”祁舜說完拆下了自己帶了十多年的那枚三角耳釘遞給了李筱菲。
“這是…?”李筱菲進來就看到了他的耳釘,只是一直保持緘默的不想多事。
“既然南書不肯會客,就麻煩你把這個轉交給他。如果他認識自然就會來找我,如果不認識那請你再找個機會還我吧,謝謝。”祁舜其實早也注意到她剛開始見到自己耳釘的眼神。
“好,那我替你轉達。見與不見就等南書閉關出來後讓他決定吧。”說完李筱菲便走了。
“那枚耳釘是他送你的?”安燦燦問。
“是我當年送過給他一模一樣的,走吧。”祁舜也走出咖啡廳,安燦燦快步跟了上去。
“這樣哦,噯~~你等等我啊,那現在我們要去哪?”
“去找宋睿。”
“幹嘛找他啊?”安燦燦對宋睿的印象不算太好,雖然他性格不錯而且長得並不比祁舜差,但身上那股濃濃的風流味兒讓自己並不喜歡。
“幫我做件事。”
“什麼事?”
“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