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東有些滿頭霧水，不知老闆爲何突然態度來了一個180°大轉彎，而且情緒突然變得有點激動。
以他的經驗，心中暗暗咬定一定是剛纔那通電話的原因。
不過趙旭東並不是那種初入職場的菜鳥，懂得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柳總，這樣一來，悠悠容易成爲衆矢之的，整個互聯網也也會變得風聲鶴唳。”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提醒一下老闆，也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鬧得天下皆知又如何，悠悠如今的地位做事已經無需瞻前顧後，何況對方只是區區網易。”
區區網易?老闆說話的語氣是越發得狂了。
“我明白了。”趙旭東默默地點點頭。
……
田馥這幾天忙於演唱會巡演的事情，對於外界的紛紛擾擾很少關心。
這一次，她通過經濟公司主動將自己的往事，以及和賭鬼父親之間的糾紛公之於衆。
由於事實確鑿，又有着錄音爲證，大多數的媒體給予了理解，並站在了她一邊。
但這世界上從來不缺少上躥下跳喜歡搏關注的小丑，發表一些與衆不同，顛倒三觀的評論。
她的助理韓瑩瑩卻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極具責任心的性格，讓她堅持認爲這些不同聲音的出現，是因爲自己的工作沒有做到位。
不過田馥倒是顯得豁達了許多，淡然一笑說道：“無論你做得有多成功，出色，總有人會跳出來，雞蛋裡挑着骨頭，指責你的不是。你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喜歡，看淡就好。”
“可是……”韓瑩瑩露出一副焦急之色，繼續說着，“像網易這樣規模巨大的門戶網站，發表一些是非顛倒，扭曲事實的觀點，很容易引起網友的誤解。我看了下那些評論，罵你的居多，爲你說話的反而很少。”
田馥微微擡起頭，望着窗外。她想起了柳雲曾經跟自己說過的話：那些門戶網站上的留言，其實很多都不是網友本人的，而是這些門戶網站的水軍。他們爲了聚攏人氣，吸引關注，故意招一些水軍刷一些奪人眼球的評論。
至於如何奪人眼球？讚美人的話是吸引不到注意力的，唯獨那些罵人的髒話容易吸引人們的眼球。
十餘年之後，163門戶網站一個著名的姚黑，公開承認他是受僱於網易，故意發表一些辱罵姚明的話語，只是爲了提高網站的流量。
想通了這一點，田馥平淡地說道：“跳樑小醜，無需關注。我們做好自己就行，相信屆時公衆會給一個公平的評價。”
此刻，韓瑩瑩正掛着QQ聊天，突然一個小窗口彈了出來。通常情況下，她很少會關注QQ彈窗上的新聞。
這一次，她匆匆一瞥，看到了悠悠，網易這幾個字，心中一動，便留心看了起來。
騰訊網的標題非常誇張：悠悠瘋狂挖角網易，整個互聯網爲之轟動！
“田馥。“韓瑩瑩輕喊了一聲，“你過來下，看看這則新聞。”
田馥一頭霧水，走到了電腦屏幕前，隨即有些慵懶的目光，變得明亮，嘴中卻是輕輕地自言自語着：“怎麼回事？我不希望是這樣的結果。”
韓瑩瑩的第一反應也是如此，柳雲再有錢也只是一個才滿22週歲，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這是一怒爲紅顏，不惜與網易翻臉的節奏嗎？
她意識到，即使田馥不在乎這件事，但並不意味着柳雲也能這樣。
田馥默默地看了一會新聞，便坐在窗戶旁邊有點發呆。平靜的面龐下，帶着一絲焦慮。
“悠悠是一家大公司，但網易也是啊。我寧願他這麼做，是從商業角度上考慮，而絕非因爲自己而意氣用事。”
此刻，在寧江的柳雲正憋着一肚子火。
這養豬網是不是天生和他八字不合，從剛創立悠悠開始，這家公司和他之間一直不對眼。
記得當初悠悠剛剛收購hao123導航網頁的時候，其餘三家網站都表現出了合作的態勢，唯獨網易十分高冷，一副你絕對不敢有膽量將163的推薦位拿下的樣子。
結果柳雲也絲毫不作出任何的妥協，二話不說，就將這個推薦位拿下。
而這一次，兩家公司再一次懟上了，不僅僅因爲田馥的事宜，還因爲昨天他收到了一張彩信照片，發信人正是李輝。
柳雲拉開抽屜，拿出了一份合同書，擺放在趙旭東的面前。
“朱總監，你看看這份合同書吧。”他將行政部的朱曉麗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作爲悠悠的行政總監，朱曉麗通常還需負責公司的法律事務，主要是和那些律師事務所保持着良好的溝通。
她看着柳雲遞來的合同，標題是《魔獸世界》補充協議。
這份協議是針對魔獸的第一個資料片《燃燒的遠征》而簽訂的補充條款，裡面重新商定了代理費和利潤分成。
“你看下上面的違約金。”柳雲微眯着眼睛問道。
朱曉麗用敏銳的目光捕捉到了一個條款，在補充協議當中，違約金方面依舊以華夏法律當中最高的標準執行，除了賠償原來的損失之外，補償金額是30%，一共就是1.3倍。
“或許這是我的疏忽，在違約方面只用了金錢上的約束，但沒有想過其他辦法。”柳雲嘆了一口氣，說道，“當時想的並不周全，忘記加一個一票否決權的條件。”
朱曉麗有點明白柳雲的意思了，問道：“悠悠和暴雪的合同還有三年，總金額達到6000萬美金，違約金最高額是7800萬美元。”
柳雲淡淡地回道：“也就是五億多人民幣而已，還不到魔獸半年的營收。少了！”
朱曉麗有些恍然，問道：“柳總是擔心暴雪公司破釜沉舟，以違約金的方式撕毀和我們之間的合同，然後另外尋找代理商？”
所謂的契約精神，很多情況下是因爲違約的代價太大，背叛的籌碼不夠。
柳雲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根本不需要暴雪自己出錢，在華夏多得是願意買單的公司。”
說話間，他將手機裡的照片遞給了朱曉麗看。
“這是……”
朱曉麗認出了照片當中的一個外國男子，是暴雪公司的高層，至於坐在他對面的一個華夏男子，她沒有認出。
柳雲面色平靜地說着：“照片是李輝發我的。坐在暴雪高層對面的男子，是網易公司的高層，李日強。他們見面的地點正好在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