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酒駕，我還不想捨命陪你呢！”肖染誇張地哼了一聲。
別說他醉得都分不清方向了，就算他還神智清醒，她也不敢讓他開車。
她握緊方向盤，用力深呼吸以緩解自己的緊張。
六年前的車禍之後，她只開過一次車，上一次也是因爲顧漠。
不能緊張！
不要緊張！
放鬆！
她在心裡不斷安慰自己。
在感覺不那麼恐懼方向盤後，她才踩下油門，將車啓動。
顧漠偷偷觀察着肖染，在看到她的堅強後輕輕地笑了一下。
她不能一直被車禍影響，
總要拋去那y影，正常地生活。
“丫頭，到家喊我。”他索性全然放手，信任地閉上眼睛。
“哦。”肖染一邊看着路況，一邊緊張地點頭。
車開得很慢，可她仍然流了一背的汗。
車前突然竄過一個東西，她立刻嚇得猛踩油門，放聲尖叫。
顧漠趕緊動手把車停下，將肖染抱進懷裡：“乖！別怕！只是一隻貓。”
“真的？”肖染害怕地悄悄擡起眼睛，往車窗外看。
車前果然有一隻貓正好奇地看着他們。
是她的尖叫聲把貓引來的嗎？
“它不怕我。”肖染指了指貓咪，小聲對顧漠說道。
“你把車開得像只老黃牛拉車，它纔不會怕你。”顧漠輕鬆地笑道。
“我……緊張……”肖染蒼白着小臉，不好意思地說道。
“開車沒那麼可怕。我教你。”顧漠把肖染置於腿上，讓她背對着自己，開始講解開車的技巧。
“我會開。”肖染噘了噘小嘴，“六歲的時候我爸就教我學開車。”
“可是他沒教會你如何勇敢面對心中的恐懼。”顧漠心疼地揉了揉肖染的頭髮。
肖染沉默了。
她的確很難克服恐懼。
只要雙手一碰到方向盤，她腦海裡就不停出現蔣依然躺在血泊中的樣子。
剛剛雖然那場景不那麼清晰，卻依然影響着她的神經。
“車禍只是偶然，你不能因爲那一萬分之一的可能而放棄那一萬分之九百九十九安全的機會。丫頭，放下顧慮，拋開雜念。你只要看着前面的路。”顧漠握起肖染的雙手，放在方向盤上。
當顧漠發動引擎後，肖染明顯得有些緊張，但是她沒有鬆開雙手，緊緊地握着方向盤。
“還好是晚上，沒有太多車。不然，我還不知道要撞到幾輛車。”肖染爲了緩解緊張，開始跟顧漠開玩笑。
“那是他們沒長眼睛。”顧漠霸氣地回答。
肖染被顧漠逗笑，精神終於不再緊張。
“方向盤往左打……ok……不錯……”顧漠一邊指揮着肖染，一邊鼓勵她。
“原來開車沒那麼可怕。”肖染笑着吐吐舌頭。
“恐懼本來就是自己嚇自己。你拋開雜念，自然就能開好車。”顧漠放開肖染的手，讓她自己掌握方向盤，不再幫她。
“顧漠，你沒醉？”肖染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轉過頭看着顧漠。
“雙眼注視前方！”顧漠威武霸氣地命令，不讓肖染看到他爬滿一臉的尷尬。
“你是不是不想讓我跟……”肖染壞壞地問道，“怕我跟班長唱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