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見到韓菲菲,卻是比上次瘦了不少,身體的真元也充沛了許多。
秦風上去的時候,韓菲菲穿着一襲毛呢長裙,上身是白色的毛衣,外邊還配了一個小夾克。她正端着一杯酒店的熱咖啡,站在玻璃擋風牆邊,看着江城的風景。
呼嘯的冷風讓咖啡的熱氣冒的很快,遠處看過去竟然非常文藝。
聽見腳步聲,韓菲菲微笑着轉過身來,她眼睛上依舊架着那黑框眼鏡,一股濃郁的書卷氣依舊存在。
“秦教授,你來啦?”
韓菲菲笑着迎了上來,嘴裡稱讚道,以她的消息渠道,當然知道秦風在臨州的他一舉一動,至於在臨州醫學院當教授這件事,整個龍組的人都知道了。
秦雪卻是不知道這件事,她知道秦風生意做得蠻大,但啥時候當教授了,隨即扭頭問道:“厲害了我的哥,你啥時候當教授了?”
秦風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嗨,鬧着玩的,你可別當真,人家跟我開玩笑呢!”
幾人走到樓頂的觀景室,外邊呼嘯的北風才小了不少。
“我沒跟他開玩笑,我告訴你秦雪,你哥可是名副其實的國家科院學院士哦,不要小瞧你哥!”韓菲菲手握着熱開啡,看着她說道。
秦雪再一次打量了一下她哥,發現就是個平凡人。
“怎麼,你這次過來,想告訴我什麼?”秦風看了一眼站在遠處觀景臺的羅小桃問道。
韓菲菲從懷裡掏出一疊文件扔在桌子上,正色道:“你父母的飛機爆炸案已經調查的水落石出,這次是要說一些別的事。根據你父母的檔案,發現你們的家族成員依然再世。”
“你父親的兄弟姐妹,以及父母都還健在,金陵秦家就是你的家族。不過今天卻不是一個好消息,根據我們在金陵的同志反應,你爺爺前幾天心臟病發作,已經臥牀好幾天了,現在已經到了彌留之際,嘴裡一直唸叨着你父親和你們兄妹二人的名字。”
金陵秦家,一個遙遠的回憶。秦風是知道的,但是一直沒有從記憶中翻出來而已。
秦風依稀記得,關於那裡的記憶,應該是他三四歲的時候,至於秦雪,應該是不記得。
關於秦風的爺爺,秦石方,秦風的印象不深刻,只記得他是一個不苟言笑的老人,至於她奶奶,秦風印象還算深刻,慈祥善良。
秦風的母親,來自燕京的一個大家族,秦風的父親,來自金陵的一箇中等家族,那時候秦風的姥爺已經幫秦風的母親安排好了婚約,不想敢愛敢恨的她直接拒絕,和秦風父親私奔了,創立了自己的公司。
秦風母親的家族成員多在中樞任職,權利滔天,在面對一個小小的金陵秦家之時,無比傲慢。勒令秦風父親離開他母親,否則後果自負。
秦風的爺爺也是倔脾氣,不想受這窩囊氣,想要秦風的父親斷了這個關係,不想秦風的父親雖是一介書生,但在關鍵的時候,還是不畏強權,不拘世俗,勇敢追愛,一氣之下搬出秦家。
不想這一搬,卻讓秦風的爸爸和爺爺陰陽兩隔,這麼多年也沒回去過。
聽到,韓菲菲這麼說,秦風想起了那個溫文爾雅的父親,心情不禁有些灰暗,這一次,他就替父親回一次家吧,完成老人的心願。
正好秦雪也放假了,老人正在彌留之際,雖說沒啥感情,但好歹是血緣關係,真正的一家人,他的爺爺,也得送一程吧。
這個世界上,親人不多了。
說完此事,韓菲菲趕着去燕京做年終述職,也沒有多留,幾個人寒暄了一會兒,便告辭了。
觀景房內,秦雪眉頭緊鎖,低聲問道:“哥,你說我們要不要去金陵?”
秦風起身,扶手站在觀景臺前,看着南方蒼茫的天空,眼睛裡精光閃爍,許久他才淡淡的說道:“去,怎麼不去?好歹我們都是秦家的一份子,這次就當是春節探親了吧!”
秦雪回道:“爺爺都病危了,還怎麼探親,唉。”
“我說能就能!”秦風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
現在的秦風手握混沌之力和養生原液,一個小小的心臟病又算什麼。所以他根本沒放在心上,倒是說起秦家,他想起了小時候父親受到的那些屈辱和排擠,這一次他可要還回去。
他秦風可要正是進入秦氏家族了。
有詩云,六朝金粉地,金陵帝王州。
金陵,虎踞龍盤之地,蘇東省會。
歷史上先後有十多個朝代在此建都,從古至今都是兵家必爭之地,名副其實的鐘山風雨帝王城。華夏經濟重鎮,交通樞紐之一,能人異士,高官富豪極多,底蘊非常深厚。
金陵秦家,一個小家族,祖上靠在秦淮河畔給人修船起家,逐步開始做水上貿易,販賣一些附近地區的特產,賺取差價爲生。後,有族人考中進士,秦家出了幾個小官,才逐漸轉向官場。
後來生意越做越大,在秦淮河附近開了很多酒樓,但世事難料,後人不善經營,將祖上的老宅在虧了個七七八八,從此以後,秦風的生意一蹶不振,勉強保持微薄盈利,維持着一大家子的運轉。
後建國開啓新時代,秦家趕上了改革開放的好機會,憑藉着祖上積攢的人脈和信譽,貸款開始搞房地產,碰上了幾千年前所未有的城市化,房價飛漲,靠着在黃金地帶的一些地皮,以及新開發的樓盤,秦家一改頹勢,生意蒸蒸日上。
秦風父親拖家帶口離開秦家時,秦氏家族的生意正如日中天。
如果按照正常的發展軌跡,秦氏家族也應該是近幾年來,金陵數得上號的家族了吧!
第二天,農曆臘月二十六,距離春節還有五天的時間,秦風開着豐田霸道,載着羅小桃和秦雪,南下,去往金陵。
時至年尾,路上全都是返鄉的大潮,高速公路上也毫不例外,汽車一輛接一輛,排成了長龍。
什麼高速公路,簡直就是龜速公路,走走停停,一個多小時過去,汽車才向前挪動了一公里。
秦風現在不禁有點後悔,早知道就去坐高鐵了。
臨州到金陵足有兩百七十多公里,按照目前這種龜速,猴年馬月才能到。天氣這麼寒冷,還淅瀝瀝的下着小雨,大家都急着回鄉,遇見這種事情難免火大,一望無際的車隊長龍裡,不時聽到司機瘋狂的鳴笛和對罵。
各種加塞和超車的也絡繹不絕。
車子在高速上慢吞吞的停滯了幾個小時,才慢慢的動了起來,據說前面發生了剮蹭,剛剛纔把幾輛車拖走。逐漸的,堆在一起的車不多了,看着前面的車剛走,秦風想加速。
這時,突然從一旁,加塞上一輛車,擠在了秦風的前面。
秦風急忙剎車,險些撞到前面這輛加塞的龐然大物。
橫在秦風豐田霸道前面的是一輛悍馬h2,像裝甲車一般的龐然大物。整個車身長五米多,車身高度也有二米多。
一向狂野著稱的豐田霸道在這輛車前,也變的非常嬌笑玲瓏,可見這悍馬h2有多恐怖。
當如像裝甲車一般的車身,預示着他是一個喝油的怪獸,一般人根本開不起這種車。每天的油耗都非常驚人。
這輛黑色的悍馬h2車車身佈滿看了泥點,車輪上也有非常多的紅色泥土,像是剛從野外越野回來。
這輛掛着金陵牌照的悍馬h2的主人好像不會開車,在高速加塞秦風的同時,高大的車頭一下子撞上了旁邊的護欄,兩個明晃晃的車燈瞬間報廢。
蠻橫的悍馬h2在高速加塞時,還將路上的一攤雨水,全部都濺到了豐田霸道的擋風玻璃上,黃褐色的泥水流的到處都是。
還沒等秦風下車,那悍馬h2便熄火了,彭的一聲,車門打開,裡面出來幾個穿着衝鋒衣的男男女女,最前面的是一個身高將近一米九的壯漢,身體極爲強壯,身上的肌肉塊隆起的很高。
這人一看面向就不是個善茬,頭上扎個一個小辮子,腦袋四周的頭髮全部剃光了。饒是這個冷的天氣,他上身只穿着一個黑色的坎肩,那肌肉上上各種傷疤清晰可見。
他下身穿着迷彩作作戰褲,腳蹬黑色的作戰靴,戰鬥力十足。
他下車二話不說,拉開悍馬h2的後車廂,從裡面抽出一根金屬高爾夫球棍,對着豐田霸道的擋風窗,一陣猛砸,邊砸邊罵:“我草你媽的!會不會開車,老子今天砸了你的破車!”
他的力量極大,使勁掄了幾下,豐田霸道的擋風玻璃便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網,有幾個地方甚至漏出了幾個小洞。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車上的三人竟然絲毫沒有反應,秦風和羅小桃也就罷了,甚至連秦雪這小妮子,也是無比鎮定,好奇的觀察着窗外那個砸車的壯漢,好像在看一場社會實驗。
秦風扭頭看了一眼秦雪,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他這個妹妹啊,還真是淡定,不愧是心理學專家。
壯漢猛砸了一會兒,那金屬製的高爾夫球杆變形了,他咒罵了一句,將球杆扔在一側,用手猛砸着車窗,示意讓秦風開門。
看秦風坐在裡面不爲所動,又對着車門一陣猛踹,豐田霸道的車門當即被他瞪着作戰靴的雙腳,踹出了幾個凹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