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如自己猜想的那樣?
秦風快速走到出藥口,裝作檢查的樣子,拿起還未裝入藥片的藍色冰晶,接着燈光細細打量,光用眼光他就能判斷出這是高純度的冰毒。
然後他順着流水線,跟着這些已經被包裝進盒子裡的冰毒,走到了打包處,這些小盒子被機器源源不斷的裝入紙箱,然後又隨着升降梯式的流水線,運到上一層去了。
秦風決定一探究竟,順着鋼製的螺旋梯,一層層的爬了上去。最高處有一個平臺,這些在下面被裝箱的冰毒,在上面彙集,然後用過一個小口,又流向另一側了。
小口旁邊有一個鋼質門,門上有一個磁卡感應區,上面的led燈正一閃閃的發着亮光。秦風拿着脖子上的門禁卡刷了下,咔嚓一聲,裡面響起開鎖的聲音,秦風推開門走了進去。
裡面是一個巨大的倉庫,從各個流水線上來的藥品正在這裡打包。秦風的打扮絲毫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力,因爲裡面有很多這樣的人,在裡面忙碌的走來走去。
這時候,秦風明白了,爲什麼藍色冰毒縱橫江東省以及周邊這麼久,沒有被發現的原因。
原來,剛纔這個車間就是毒品生產的大本營。
那裡生產的毒品裝在箱子裡和正常的藥品混在一起,通過正常的渠道運出去。因爲江東生物醫藥已經是省裡鼎鼎有名的企業了,所以很多的檢查直接就忽略了。
誰又能想到天天在電視臺出現的明星企業,竟然在背後幹着這種讓人吃驚的齷齪勾當。
王永波不虧是個老江湖,在這種環節,每個人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將風險程度降到了最低。
看了一會兒,果然這些剛從那條流水線流出來的貨物便迅速的混在了正常的藥品中,由工人打包分類,發往各個地區了。
秦風剛纔觀察到,製毒的那個車間放着各種不同的包裝和盒子。應該這些包裝精美的毒品每一次包裝都不一樣,不同的地區,不同的客戶,對應的包裝是不同的。
這樣他們纔會準確區分,也近一步降低風險。
王永波的江東生物製藥已經很賺錢了,他爲什麼還要鋌而走險的在這裡偷偷開製毒工廠?
秦風不禁發出一陣疑問,他現在已經越來越覺得江東生物製藥背後的背景,絕非一般。
一個正常的企業,他打死都不會去涉及這些非法的東西,尤其是一個很賺錢的明星企業,忙着漂白還來不及呢,有誰還想去涉黑涉毒!
秦風盯着一批已經打包好,裝在電動叉車裡的藥品,跟了出去,叉車行駛了一段時間後到了出貨口,外邊一個巨大的貨櫃正不斷的裝着貨物,除了藥品還有別的東西,電子產品,硬件設備等。
紅色的集裝箱放在一個巨大的卡車上,秦風看了貨櫃上的字母,上面印着uk兩個字母,這個貨櫃正是要發往英國的集裝箱。
“竟然正大光明的將毒品運往英國?難道他們早在歐洲就打開了銷路,還是?”秦風越看越心驚,如果他不來這裡,絕對不會知道這麼令人震驚的情況。
他忽然想起那一晚,在江東生物製藥總部發現的那些外國人,每個人身上都流動着或強或若的精神力,有的還着實不低。
還有剛纔斬殺的傑克,以及被煉成狼人傀儡的王鋒。
這其中都有什麼聯繫呢?
想到抗癌藥物格列衛中的神秘紅色元素還沒有弄清楚,而格列衛等藥正是在這棟大樓內生產的,秦風按下電梯,向上一層走去。
臨州,西子湖畔,某西式別墅。
修曼全身包裹着毛毯,深深的蜷縮在皮質沙發中,雖然還不到十月,臨州依然非常的炎熱,但房間內的壁爐內正燃燒着熊熊大火。
咕咚——
他將一杯鮮紅色的血液喝下,舔了舔嘴脣,臉上全都是疲態,像一隻蒼老的野獸,正在進行冬眠。
偶爾有柴火燃燒的噼啪聲,傳來。
布穀布穀——
牆上的掛鐘整點報時的聲音在整個房間內極爲響亮,修斯用餘光掃了一眼牆上的時間,隨即臉色一變。
按照牆上的時間,這個時候應該是王鋒和傑克,完成任務,前來報道的時間,王鋒作爲他改造的狼人血奴,任何計劃絕對會按照他的要求,一絲不苟的去完成,根本不可能延遲。
他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再加上這一會莫名的心悸,他心神一動,連忙做了起來。
低吼一聲,看似艱難的伸出他如枯木般的雙手,雙手抱球。
滋滋滋滋——
慢慢的手中出現一個球形閃電,然後那個光球慢慢的漂到空中,逐漸變成一個平面。
片刻後,上面就出現了一個畫面。
一棟森嚴的大樓內,王鋒先是被看去雙手雙腳,然後被一團細小的火焰燒成了灰燼。至於傑克也和王鋒的下場一樣,也被燒成了灰燼。
“嗯?”
修曼身形暴漲,他的兩名得力干將竟然被人用殘忍的方式直接斬殺,全程沒有一點還手之力,像被屠宰的羔羊一樣。
他全身發散出一種恐怖的氣勢,周邊的沙發和地毯直接被炸的粉碎。
他剛纔還乾枯蒼老的身形,突然如充氣一般急速膨脹,強有力的肌肉迅速填充他的身體,他穿上一套修身的燕尾服,戴上禮帽,拿着黑色的柺杖出了門,猶如一個英倫爵士一般。
黑色的勞斯萊斯從車庫開出後,直接朝着臨州郊區的高新產業園開去。
臨州,高新產業園,江東生物製藥大樓外。
一陣尖利的剎車聲響起,隨後就是橡膠燃燒的味道,乾淨的地面上拉出幾道黑黑的痕跡。四輛黑色的裝甲運兵車,閃着警燈停在大樓前。
車門迅速的打開,從裡面衝出二十多個荷槍實彈的特警,他們迅速的做着戰術動作,掩護,警戒,突擊,然後迅速的像江東生物製藥的大樓摸去。
這時羅茜和胡雪怡衝了出來。
胡雪怡喊道:“快快快,他已經進去很久了,可能已經在上邊了,我問了他們的工作人員,這座樓只有一個出入口,派點人在這裡守着,然後剩餘的人跟我上去,一層層的搜,活捉他。”
隨後她看了外面一眼,臉色一變:“你們怎麼這麼點人啊,根本不夠啊,他不怕槍!”
這時一個英俊高大的特警站出來說道:“抓一個人,這麼多人足夠了,你只需要告訴我,他去哪兒了,別的不用你管,在這裡等着就行。”
胡雪怡看了他一眼,急忙低頭,欲言又止,指了指上樓的方向。
羅茜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嘴角露出不屑的表情。胡雪怡看在眼裡,卻沒有挑明。
剛纔秦風融化了他們的配槍,又如天降死神一般,讓她嚐了嚐從天堂到地獄的味道,但她還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一轉眼就掏出手機報了警。
她不相信,你秦風能牛逼過子彈,能打得過幾十個全副武裝的人?再說了跟女孩子動手算什麼英雄好漢?
明明是逃犯,還這麼囂張,有沒有王法了?既然是犯罪潛逃的罪犯,她就一定要將秦風繩之以法。
至於羅茜,心裡是五味雜陳。要不是秦風,她真的沒有現在的位置,說不準還在sk酒吧當臥底調查藍色冰毒案呢!
在她心裡,秦風這人雖然看上去壞壞的,有點不正經,但內心深處還是善良樂於助人的呢,他還霸道的搶走了自己的初吻。
把秦風抓到監獄?她內心根本不想這樣。
這時,臨州刑偵大隊的警察也趕過來了,七八輛警車上又下來二十多人。
胡雪怡見狀,激動的跳了起來,急忙迎了上去:“李隊,秦風現在可能在樓上,我們的特警哥哥們已經圍了上去。”
車上下來的李隊三十多歲,帶着大檐帽,穿着筆挺的制服,整個人看上去很有精神。
他微笑着說道:“小羅和小胡,你們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如果不是你們的線索,此刻我們還在郊區設卡圍堵他呢!怎麼樣,裡面沒有傷亡吧啊?”
胡雪怡自豪的看了羅茜一眼,隨即說道:“之前我們本來我們快要抓住他了,可忽然他把我們的槍給搶了,我們機智的逃脫了,幸好沒事,他進去的時候好像和裡面的保安發生了衝突,不知道有沒有傷亡。”
羅茜則低頭不語,眼裡閃過厭惡。她這個閨蜜的好勝心也太重了,明明是人家手下留情將他們放了,現在到她嘴裡,竟然成了機智的逃脫,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給自己的履歷加分。
看羅茜臉色不對,李隊長關心的問了問,羅茜以驚嚇過度的藉口敷衍着。
胡雪怡則滿面春風,嘰嘰喳喳的叫着她也要參加行動。說什麼她以前認識秦風,比較瞭解他的作風,關鍵時刻可以幫忙。李隊長拗不過,發給她一枚配槍和一件防彈衣,同意她一起行動。
至於羅茜則和幾個警察留守大廳,堵住秦風的退路。分配完任務,李隊長和特警的負責人在對講機講了幾句,確認了情況,然後動作敏捷的上樓了。
羅茜看着他們消失的背影,心裡竟然十分的失落,情不自禁的嘆了一口氣。
這時,江東生物醫藥大樓外,又發出一聲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
車門打開,王永波臉色鐵青的走了下來,另一側下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然後他們的座駕後面,又接連來了幾輛車,全部是清一色穿着黑色便西的保鏢。
然後一幫人簇擁着王永波和鬚髮皆白的老人踏着臺階,向裡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