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杜蘭溪雖然現在被林婉瑜折磨的有些瘦了，不過理智和才智還在。
盛世傑點了點頭。
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可以暢所欲言。
“我想知道，你們杜家有什麼遺傳病史沒有？”
杜蘭溪微微一愣。
“是不是舒雅怎麼了？”
“她腎衰竭了。”
盛世傑也不瞞着杜蘭溪，說出的話直接讓杜蘭溪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腎衰竭？怎麼會這樣呢？爲什麼你不問是不是盛家的遺傳史？”
“如果盛家有遺傳史，就不可能這麼多年一代一代的在部隊發展。所以如果說有病根的話，只有可能在你們杜家。”
盛世傑的話讓杜蘭溪有些佩服。
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正兒八經的看着自己的養子。
如果不是被那些仇恨所包圍着，現在她和他們的關係是不是會不一樣？
可是盛世傑並不在乎杜蘭溪怎麼看自己。
他背過身子，點燃了一支菸。
“現在我只希望舒雅能夠好好的，其他的我什麼都不在乎。你和她在血緣上屬於至親，如果真到了換腎那一天，或許你們會很匹配。”
杜蘭溪從盛世傑告訴他舒雅腎衰竭開始，就已經知道了盛世傑的打算。
這麼多年，她告訴自己，她不期待這盛世傑會對自己像對親生母親一樣，她不屑。
可是真到了這一天，杜蘭溪才發現，她還是很在意的。
原來她並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冷血無情。
這個男人是自己的養子，是她的女婿，可是她現在能說什麼呢？
而且她這輩子虧欠舒雅的，又豈是一個腎能夠償還的？
“好。我聽你的安排。只要舒雅好好地，我什麼都不在乎。”
杜蘭溪平靜的回答讓盛世傑回過身子來看了她一眼，然後熄滅了煙。
“這段時間好好養養身子。我會讓他們給你做，想吃什麼，你儘管說。”
這本來該是一個兒子對母親最基本的對話，可是杜蘭溪現在卻覺得酸澀無比。
好好地兒子，被她給硬生生的推了出去。
她能埋怨誰？
杜蘭溪點了點頭，盛世傑擡腳就要離開。
“盛世傑。”
盛世傑頓了一下，卻沒有回頭。
“找時間讓陳兵也去驗一下，或許他也能匹配。我不是想要推卸什麼，只是希望舒雅多一份希望。”
“我知道了。”
這一點，盛世傑確實沒有想到。
陳兵和舒雅屬於表兄妹，只要有一份可能，他都要未雨綢繆。
“你還沒告訴我，杜家是不是有這種遺傳病？”
“沒有。我雖然不知道舒雅爲什麼年紀輕輕會得這種病，但是我可以肯定，我們杜家沒有這種遺傳病。”
杜蘭溪說的很堅定，盛世傑點了點頭，不再問什麼，轉身離開了。
只是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杜蘭溪再次開口。
“盛世傑，如果我從小就把你當成我的親生兒子一樣撫養，你現在會不會爲了舒雅這樣對我？”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麼樣的答案，只是突然心裡閃過這個疑問，她就問了。
盛世傑的身子頓了一下說：“這世間上最難買的就是早知道，也不會有如果。”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杜蘭溪捂着嘴巴，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這世界上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