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北境大漠

韓鳴的父親給他起這個名字就是想讓他一鳴驚人,但是如今的韓鳴卻片沛流離到北境的北漠。北漠位於茶輪與蒼穹帝國交界之處,這是夾在羣山之間的一片沙漠,北漠的奇觀就是北漠飄雪,在乾燥的沙漠裡時長會下雪,而雪化之後水分會很快的蒸發不見,卻不能形成水源,所以沙漠還是無水。就在這大漠裡流亡了很多兩國之間的殺人犯和被通緝的人,所以北漠被稱爲罪惡之地。

當年靈隱將韓鳴送到了自己的老友那裡撫養,他們被域界稱爲北漠六聖。這六聖是外人的稱呼,其實他們六個各個都是紅土大陸被通緝的要犯。各個身上都揹着不少人命,說是六聖不如說是六煞。

時間荏苒,如白駒過隙,轉眼間十年已經過去。韓鳴也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小夥子,繼承了他父親健壯的體魄,十四歲身高就已經達到了一米有八,肌肉強勁,而且上下半身均勻,骨骼精奇是天生練功的好材料。他皮膚是健康的麥色,青筋凸顯,韓鳴一頭棕色的中長髮,眉毛也是金棕色,眉毛下是一雙閃亮的大眼,忽閃忽閃的惹人喜愛,高鼻樑被陽光照射的棱角分明,端正的國字臉讓人看着就覺得值得信任的外貌,實則是一個調皮搗蛋的壞小子。雖然韓鳴體魄極強,但是到現在還沒有突破吾域,被六位師父稱爲廢柴。

韓鳴住在北漠中心的青高窟,這裡周圍是峭壁作爲天然屏障,石頭搭建的城池被風沙已經吹成了殘垣峭壁一般,石城不小,城市方正,城內橫縱有九條大道,九條大道將城市分隔成十六個街區,每個街區都有自己的小城牆,每個街區被稱爲坊,在整個石頭城的最北端是城主所在的單獨一個坊,名爲北尊坊,這裡是北漠六聖所在的街區。城市雖然看起來很破,但是這裡卻車水馬龍人丁興旺。因爲青高窟是北漠交通的核心要道,這裡聚集了各類三教九流的人,南來的北往的,很多都是小偷、強盜和重要殺人犯。但是最危險的地方也是信息最多的地方,這裡有很多販賣信息的信息販,可以打聽到各國的各種信息,因此也吸引了四大國度的間諜。韓鳴就是在這麼複雜的地方長大,他精通着各種與人溝通的技巧,擅長以物換物,而且人小鬼大,整個城裡的人都特別喜歡這個鬼頭鬼腦的臭小子。

這一天,韓鳴正在西北角的賭坊玩骰子,他已經連續賭了三個小時,勝率一半一半。他手裡拿着一個大碗,碗內是大漠青稞酒,“我今天就不信邪了,怎麼就不能贏一把大的呢?”

就在這個時候,屋外傳來了一個聲音,“韓鳴,快走,你五師父來抓你了。”

韓鳴瞪大了銅鈴般的眼睛,大事不妙,“今天就到這裡了,下次再和你玩。”說罷,他把桌子上的銅幣撿了起來,一把揣進了兜裡,剛要朝着側門跑,剛走出一步又折了回來,一口喝掉碗裡的酒,他看着賭管兒笑笑,“好酒,不要浪費啊。”話罷趕緊跑了。

韓鳴身體的敏捷度極高,他在人羣中不斷穿梭,急速飛馳卻不碰到一人身。他從側門跑出來本以爲已經逃之大吉,但沒有想到空中突然飄來一個青色的身影,如搖曳多姿的樹葉一般,剛剛好落在了韓鳴的面前。

“臭小子,你還能逃出你五師傅的手掌心?”眼前的這人正是北漠六聖的老五聖母青雪,六聖均以冰雪爲名。青雪穿着一身青色輕紗長衫,下身緊身棉麻灰色褲子,外披輕紗長衣。青雪身材窈窕,長相清秀,皮膚白皙,五官端正。雖然已經30多歲,卻好似十幾歲一般。長髮飄飄青衣隨風盪漾,真的有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之感。青雪擅長輕功,可飛檐走壁。單腳站在牆上的青雪假慍,她數落着韓鳴,“臭小子,學什麼不好,你學老三賭博。”

“五娘,賭,玩的就是刺激,哈哈,消遣。再說了,我五娘輕功了得,我這三腳貓的功夫,怎麼能跑得過您呢。”韓鳴嘴真是貧,順帶着還得誇誇青雪,這青雪真是對韓鳴是又愛又恨,“臭小子跟我回去。”

“五娘,我這還有事呢,天黑之前肯定回去。”韓鳴吐了吐舌頭,然後轉身一個縱跳,從城牆上一躍而下。

青雪沒想到這小子動作如此之快,“你還能跑的過我?”

雖然青雪輕功了得,但是韓鳴對地形非常熟悉,他開始飛奔在人羣熙攘的街道里,一會兒上一會下,一會兒左一會右,隨後藏匿在一處賣水果的果筐堆後。青雪從人羣中走過,發現已經跟丟了韓鳴,氣得她躲了躲腳,“等晚上我抓到你的,非賞你一頓竹筍燉肉。”

韓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真是女人如老虎,兇得很。

韓鳴從市集裡出來之後,朝着東門的方向走去,他又準備出城了。青高窟之所以稱之爲青高窟,是因爲東側有一座巨大的山峰,這山峰高數百米,衝着城的這一面都是光滑陡峭的石壁,這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基本上外面的人是沒辦法進來,裡面的人也爬不出去,整個青高窟被羣山環抱只有一面有入口。但是這山峰上錯落着各種洞窟,裡面有不少鳥獸,洞窟裡也有一些壁畫,不知道是什麼時代,誰畫的這些畫。

韓鳴想安靜的時候就會來到這裡,如果是普通人,這高度根本沒辦法攀爬,且石壁非常溼滑。但是,韓鳴爬這石壁易如反掌,他身體協調性極佳,而且力量非常強,再加上從聖母青雪那裡學了很多輕功的身法,整個人攀爬這山峰那是輕車熟路。韓鳴指尖緊緊地插入到石頭的縫隙裡,遠處看,韓鳴爬石壁的矯健身姿,好似在平地上行走一般。終於在半小時之後,他爬到了一個天然形成的石窟的入口處,他坐在了石窟的地上伸了一個懶腰。這裡是他的秘密基地,石窟裡面很大,陽光也可以照射到石窟裡,冬暖夏涼。

韓鳴從胸前拿出一個金色的小匕首,這個匕首是靈隱當年埋葬他父親韓鈞的時候,從他身上找到的。他每天都會拿着這個匕首翻來覆去的看,這是他對父親唯一的思念,金色的匕首很簡答,有一個樸素的銅製匕鞘,上面雕刻着一些花紋。匕首的把手是雲紋狀。

韓鳴的六個師傅,每個人都教了他很多功夫,讓他學的雜亂無章,到現在自己還沒有突破吾域,他感受不到自己丹田內有氣的流動,幾個師傅覺得他根本就是個廢物,不是練武的材料。他父親韓鈞當年也是域界裡小有名氣的武者,他的黃龍訣也是雄霸一方的存在。當時他和秦海的慘死也震驚了蒼穹之國的域界,強者們都對茶輪的這羣入侵者憤憤不已,但是奈何對手是茶輪的一個王,這些貧民強者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那滅門慘案也被傳成了是普通的仇殺。

“師傅都說吾域要靠自己感知,說突破的時候是感覺渾身一股涼意從頭到腳貫穿全身,之後就能感受到丹田就有一股暖意。我怎麼練了這麼多年了,一點感覺都沒有,就覺得自己肚子這裡空空的。”韓鳴在地上打坐着。

“哈哈哈哈,你這小子,還是這麼搞笑。”忽然一個聲音迴盪在整個石窟裡,韓鳴一個激靈,整個人一個後滾翻爬了起來,雙拳一前一後呈現防禦狀態,“什麼人,敢來我的地盤?”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灰色短袍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石窟的洞口。

“你是?”韓鳴眯眼一看,這不是靈隱麼?“靈隱叔叔?”

靈隱每隔兩年就會來看看韓鳴,這地方也是他們秘密見面的地方。他高興地跑了過去,一把抱住靈隱。十年之後的靈隱,已是灰髮蒼蒼,下巴也是灰色的鬍鬚。“你小子這麼大個兒了,還往我身上撲,差點把我撲倒啊。”

韓鳴跳了下來,“那當然,我是誰啊。”

“你小子,還沒有突破吾域呢,哈哈。”靈隱微微一笑,他一邊捋着自己的鬍子,一邊看着韓鳴,“秦宇都已經領悟到了吾域第三層了。”

“那個傢伙這麼厲害?”韓鳴氣得嘴鼓鼓的,“氣死老子了。”

靈隱拍着他的腦袋,“滿嘴跑馬車,這六聖真是沒教你好啊。”

“六位爹媽可還是天天叨咕着你,說你什麼時候和他們切磋呢。”韓鳴嘿嘿一樂。

靈隱和北漠六聖的淵源頗深,他們是在一次族派爭鬥中相識,當時的靈隱是無心路過此處,那是對方使詐,在空中放毒,六聖全部中招,幸好靈隱半路殺出救了六人。這六人雖然在域界中傳聞凶神惡煞,但是沒想到卻意外善良,而且做事光明磊落,殺對方之前一定通知對方,從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只是個人恩怨,快意恩仇。靈隱和他們相處之後覺得非常愉快,其中書聖王書冰,頗有學識,博覽羣書,被稱爲行走的羣書閣。他和靈隱聊的是特別投機。因此,七人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臭小子,你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吾域屬於哪一行麼?”靈隱慢慢蹲下,從兜中拿出一塊透明的玉,將玉放在了韓鳴的丹田處,玉一點反應都沒有,“沒反應?”

“這是什麼玩意?”韓鳴皺着眉頭看着他手裡的新鮮玩意。靈隱收起玉笑笑說,“這是我們空門的寶貝,叫測試玉,能探查吾域的屬性。”

“那我的吾域是什麼屬性的?”韓鳴非常期待。

“玉沒有反應,就證明你是普通人,沒有屬性。”靈隱抿嘴一樂。

“切,這也不準啊。”韓鳴有點失望。

“你也不用着急,金木水火土,還有衍生的風和雷,遲早有一天你會擁有自己的力量的。”靈隱拍了拍韓鳴的肩膀。

韓鳴轉過身看着靈隱,問了一句,“秦宇是的吾域是什麼屬性的呢?”

“他的吾域屬水。”

“那靈隱叔叔,你是什麼屬性的?”

“我是風屬性。”靈隱輕揮右臂,手中捲起一股白色的氣。

韓鳴想了一會兒,然後又問,“那除了五行和風雷的屬性以外,吾域還可能有其他的屬性麼?”

“其他的屬性?”靈隱忽然想起了十多年前,自己被齊輪豐擊中的那一掌,他現在還有所忌憚,“還有一種特殊的屬性,名爲空。這種屬性的強者在我所認識的人裡,那是少之又少,目前我就遇見過一個人。”

“空是什麼?”

“就是可以兼容其他屬性的吾域。一般的強者,最多可以駕馭兩種屬性的域力。但是如果是空屬性的吾域,可以駕馭七種屬性的域力。”靈隱背了背手,“好了,隨我回北尊坊,找你幾個師傅去喝酒去。”

韓鳴擦擦鼻頭,“我或許就是空的屬性呢。”

“哈哈,你就吹吧。連吾域都沒突破的小子。”靈隱拍了一下韓鳴的後背,可是靈隱心想,就連他自己對空屬性的吾域瞭解少之又少,這空屬性的吾域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只有十年前自己遇到過的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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