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看着那個邵亞冰身後的師兄,雙眼越睜越大,越睜越大,同時後背上又升起了一股涼氣,心中一瞬間毛骨悚然。
若是那時候那些白家的弟子還能稱那個師兄爲廢人的話,那麼此時這小師妹所看到的便是根本連人都算不上,她所看到的那個東西,除了用與對待那個老頭相同的手段之外。
便是像是有一把劍從那個人形的正中央將他對半切了開來,所有的內臟都從那被對半切開的切口之中流了出來,看得人直泛噁心,更加可怕的便是,那個東西似乎是在死前的最後一刻還想要向前攀爬,於是便在一隻手伸向前把自己的身體往前拖動了一點點便就這樣死了,然後便留下來兩節錯位了的屍體。
她一下子便想到了,在最初的時候,便是有一道紅光自邵亞冰那處打來,卻在穿過了師兄之後便消失不見了,那個時候大師兄還沒能如何,卻沒想到竟是在這個時候顯現出來了。
那個小師妹無意間看到的這一幕心中更是恐懼的回眼又看向了眼前的那個人,那雙猩紅的雙目仍舊是對着她,小師妹的心便吊在了嗓子眼,看着邵亞冰似乎還沒有什麼變化,只能夠在心中暗自慶幸,只想着這纏住她身體的這個術法能夠快點失效,而就是在這個時候,那個三師弟的聲音便徒然響了起來,這一聲便是喊得那個小師妹心如死灰。
這邵亞冰這時候正是失魂的時候,若是一個不小心讓那個蠢物這一聲給叫的回魂了怎麼辦。
這樣想着,這個小師妹便是一動也不敢動的看着眼前的邵亞冰,好像是仍舊沒什麼反應,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這個小師妹的這口氣還沒有鬆完便眼睜睜的看着眼前的邵亞冰,那雙猩紅的雙眸之中,充滿了冷冷的笑意……
而那一邊那個三師弟仍舊是不知死活的,一面說着一面走了上去,心中還美滋滋地想到:此時只有小師妹一人在前頭作戰,若是此時有自己上去助她一臂之力的話,那她日後定是會對自己刮目相看。
如此想着,那個三師弟便是這些白家弟子們只見唯一一個走上前去的,同時口中還是不要命地說道:“小師妹也是心地善良之人,這纔不願對你動手,若你再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的話,我可不會像小師妹那樣對你寬容大度了。”
那個三師弟的聲音伴隨着腳步越來越近,那個小師妹也是看着眼前那雙看着眼睛笑得越來越彎,心中冷汗淋淋,她現在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馬上殺了那個多嘴的傢伙。
也便是在這個時候,在那個小師妹的耳邊徒然響起了一句話,“想殺了他?”
那個小師妹微微一愣,看着眼前人突然意識到這個清冷的聲音便是這人說出來的,那個小師妹的心中更是懼怕,不過更加恐怖的是,她的手腳似乎能動了,但是卻不是她想動的。
那個小師妹終於在這個時候意識到了什麼,驚恐的看着邵亞冰,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邵亞冰冷笑着看着她,又一次說道:“只要你殺了他,我就放過你。”
而就在邵亞冰說那句話之時,那個三師弟也是好巧不巧的到了那個小師妹的附近,邵亞冰的這話本就是用原本的音調說出來的,所以那個三師弟自然也是可以聽得見的,他一聽到這話便是一愣,而後又是嘲諷的看着邵亞冰,說道:“不過區區邪修,胡說八道什麼,我們小師妹那樣善良的一個女子,怎麼會……”
那個三師弟話還沒說完,一柄劍亮着寒光沒入了他的腹腔,叫他一下沒了聲響,那個三師弟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個他曾經仰慕過的人,那個連塊石頭都揀不起的那個嬌柔的女子,就連她手中的這把刺向他的劍也是他辛辛苦苦尋遍了高級星域才找到的極其輕盈的羽天玄鐵。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此時正滿臉淚水的一邊把劍往他的身體裡刺得更深,一邊又說着,“對不起,對不起,如果我不殺了你,我會死的,我一定會死的,你不是喜歡我嗎?那你一定可以爲了我去死的,對不對?對不對三師兄?”
眼前這人這幅梨花帶雨的模樣仍舊是那個三師弟眼中的那個小師妹該有的模樣,可是她口中說出來的話,確是讓那個三師弟震驚,不過他卻也沒能在說出什麼了,那個平日裡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師妹這一件卻是刺得極其有了,一下便刺穿了那個三師弟的臟腑,雖還不至於一下就要了他的命,卻也是讓他沒了力氣,漸漸倒了下去,而那小師妹又在此時猛的將劍抽了出來,而隨着那劍的抽出,那個三師弟的鮮血也是一下子就噴涌而出,濺了那個小師妹一臉一身,也便是這一下,那個三師弟本可以慢慢流血致死的卻因爲此刻的失血過多就那樣死了。
邵亞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無動於衷,而那三師弟噴濺過來的鮮血也被她的靈氣壁給擋了開來,像是他這種人的鮮血只會污了她的眼。而那個小師妹在殺了三師弟之後,面上便帶了笑,口中喃喃道:“他死了,他死了,我可以活下來了,我活下來了。”
“我可以活下來了啊!”那個小師妹突然間拔高了音量,大喊着轉向了那羣白家的弟子那邊,面上帶着瘋狂的笑容將那些人嚇了一跳。而那個小師妹也是在看清那些人面上的表情之後一下子便楞住了,好像很是奇怪地說道:“你們這樣看着我幹什麼?我活下來了啊,難道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嗎?爲什麼這樣看我?”
那些人看着小師妹的眼神中,有恐懼,有蔑視,有厭惡,有鄙夷,這一個個眼神看得那個小師妹一下就不痛快了,憑什麼,憑什麼這些人這樣看她,平日裡她不過是動動手指都有人給她送上各種精美的小物件,就算是白依依也沒有人這樣對她殷勤過,憑什麼現在,她不過就是殺了個人,這些人就這樣看她,難道他們沒有殺過人嗎?難道他們的手會比自己的乾淨?想到這裡,那個小師妹便皺起了眉頭,卻不再有平日裡的那些僞裝,快步的向着那羣人走了過去,不過就在她剛擡起腳步纔不過邁了幾步,那羣人便是立馬舉起手裡的劍快速的退後了幾步。
看到此景的小師妹停了下來,她有些不能理解的看着那羣人,她此時的模樣,一身雪白的衣裳上面有着一串大片的血跡,那一串的血跡甚至延伸到了臉上,又加之她此時十分扭曲的挑着眉頭,瞪大着雙眼,脖子微微往前伸,很是不快的看着那些人,別提有多恐怖,與她平日裡那副嬌小可人的模樣完全不同。這家那些人如何將她與原來的那個她聯繫起來。於是衆人在看到她的這個模樣心中都是有些害怕的,雖然比不上之前怕邵亞冰的那樣,大概是因爲這回這個人是他們認識的,又是瞭解了實力的便不怎麼畏懼,方纔能夠殺了三師弟也不過是湊巧罷了。於是乎到了這一處便有人大聲說道:“小師妹一定是被那個邪修給污染了,怕是回不來了,大家一起上,滅了這個妖人。”
那人話音剛落,那個小師妹便是一聲嗤笑,眼神怪異的看着那個開口說話的人,嘲諷着說道:“呵,我當時誰呢,不就是個詩巧雲嗎?就憑你也有資格在這裡說道我?你不就是喜歡三師兄,而三師兄卻喜歡我嗎?你現在在嫉妒些什麼?自己沒能力去把握住男人,現在卻怪別的女人太有手段,你是不是腦子不太好啊。”
那個名叫詩巧雲的女弟子被小師妹的這話說得面紅耳赤,大喝一聲,“祖若菡!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祖若菡冷笑一聲,而後便又開口說道:“這就算過分了啊?那還有更過分的你要不要聽聽?”
說着,祖若菡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脣邊三師弟的鮮血,撇開平日裡青春造作的模樣,此時的祖若菡看起來倒是更加邪惡妖媚,看的那些個之前對她十分鄙夷的男弟子也不禁吞了吞口水。祖若菡看着他們的這幅模樣又是笑道:“他可是上了我的牀,那天,我不過就是稍稍勾了一下,他就上鉤了。”
祖若菡的這話一出,不僅是那個詩巧雲的面色很是難看,就連那些白家的男弟子們也是面色各異,有的面上雖然帶着絲絲鄙夷,不過眼睛卻是看着祖若菡放着亮光;
而有些則更是大膽,直接便在面上透露出了飢渴的模樣,真是難看。祖若菡將那些人的表情全部收攬在眼中,而後看着那個詩巧雲又是一擊,“事後還一直說要對我負責呢。”
這句話一下就擊垮了那個詩巧雲,只見她雙目通紅,一下子便舉起了劍朝着祖若菡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