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總裁？”前臺小姐秀眉一擰，看着這個臉色白得像紙，穿着白色浴袍，頭髮亂得像鬼一樣的陌生女人，心裡思忖着要不要找保安過來把她趕出去。
“對，找你們總裁。”夏闌珊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放在身側的手，用力收緊。
總裁豈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前臺小姐一臉莫名其妙，“對不起，見總裁的話需要預約。您有約嗎？”
“……”
“請問你有什麼事找我們總裁嗎？如果沒事的話……”
沒事找他，但夏闌珊就是不肯走。
就像中了邪一樣，看到慕氏的標誌，她就來了。
就這麼僵持着，重複着自己的話，“請帶我上去，我要找他。”
………………
慕氏頂樓的總裁辦公室內，有人正在看着這一場無聲僵持。
慕夜廷坐在大班椅上，目光盯着電腦上的監控視頻，摁下電話內線直接打到前臺，“把電話給你對面的那個女人。”
前臺小姐聽出他的聲音，嚇得話筒都有點握不住，趕緊遞給夏闌珊，“是總裁的電話。”
難道這個像瘋子一樣的女人……沒有撒謊？
夏闌珊接過電話，聲音乾澀，“我要見你。”
“我是誰？”慕夜廷很有耐心地反問。
“……”
夏闌珊咬脣，慕夜廷三個字，在嘴邊千迴百轉。
可是……說不出口。
兩個人就這麼在電話裡僵持着，幾秒之後，他從容地掛斷了電話。
夏闌珊：“……”
一定要這麼戲弄她嗎？！
慕家的人，一個一個，一定要這麼壞嗎？！
他們是貓，她就是老鼠嗎？！
“電話怎麼斷了？”前臺小姐也不知道是慕夜廷主動掛的電話，很有耐心地又幫她回撥了過去，又把話筒遞給夏闌珊，“已經接通了。您請講。”
態度客氣了很多。
夏闌珊捏緊話筒，重複了一邊自己的要求。
“我是誰？”慕夜廷又問。
“……”指甲幾乎要掐破掌心，夏闌珊用盡所有的力氣，才聽到了自己微弱的聲音——
“……慕夜廷。”
他似乎有那麼一點滿意了，這才掛斷電話，交代旁邊的羅永，“去帶她上來。”
……………………
電梯上行，到達。
一路上，旁人的目光如同芒刺在背，讓夏闌珊極度地不自在。
而自己剛纔那句慕夜廷，似乎還在耳邊迴響，充滿了恥辱感。
這兩天來經歷的一切如海嘯般呼嘯而來，在她的心裡奔騰，燃燒，炸裂……
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她站在門外，擡頭看他。
臉色，更加地蒼白。
手，不受控地緊緊地捏成拳，握緊，再握緊……
慕夜廷從窗邊踱步而來，相較於她的狼狽不堪，他永遠優雅從容。
“有什麼事嗎？”他問她。
夏闌珊垂眸，看着他越來越近的腳步，所有的一切再度涌上她心頭——
慕夏兩家人的欺辱，慕少弦的背叛。
以及，慕夜廷的掠奪……
恥辱，還有不該承受的委屈，像毒瘤在心裡瘋長……
她忽然失控，揚手，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