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貴妻
“婚事既然皇帝已經做主,哀家也不好多說什麼。但是桃花以下犯上,不能就這麼的算了”太后臉色陰沉,心底不甘心就這麼的過去。既然掌控不了,不如直接將棋子搗毀在搖籃中。
“就依了母后,將桃花郡主帶出去。杖打二十”啓承帝面色不佳,不看桃花一眼。直接下了命令。眼見着桃花被拖出去,司徒明允急得不顧禮節。站起身,剛張開嘴。
太后面色難看:“桃花郡主打鬧慈寧宮不說,還殘殺了哀家幾個奴才。若是就這麼的杖打幾大板就算了,還將哀家放在眼中嗎?”
“母后,這下個奴才明知桃花郡主手裡有兒臣賜的金鞭,還膽敢以下犯上。就算是全都死了,那也是該死”啓承帝面色不慮,目光和太后對視着。話中意實則是在告訴太后,他雖然是她的兒子,可也是皇帝。
慈寧宮外,桃花咬着牙齒忍受着仗責。雲香一臉殺意的幫着桃花擦汗水,若不是主子執意不讓她大開殺戒。她一定會將這些奴才給一一個碎屍萬段。
接了命令仗責桃花的人,自然不敢使盡全力。否則桃花不死也會落個殘廢,二十大板下去。屁股上早已隱隱之間露出了血漬,這二十大板剛剛打完。啓承帝就已經走出慈寧宮,執行的人跪地回稟。
“來人將桃花郡主送回忠勇侯府,並派人通知忠勇侯”啓承帝目光冰冷,看着臉色蒼白的桃花,淡淡的道。
站在身後的司徒明允一臉急色,若不是礙於啓承帝在這。他早就衝過去扶起桃花,可方纔自己求賜婚。皇爺爺非但沒有答應,反而更加盛怒了。若是他再替桃花說話,那豈不是火上澆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桃花被擡上轎子越走越遠。
“明允”啓承帝撇了他一眼,見他目光隨着桃花離去。臉上帶着怒意,叫了一聲有意提醒他。
司徒明允回過神來,慌張的跟在他身後。皇爺爺爲何不肯賜婚?難道他也嫌棄桃花是一介村姑?還是因爲他不知道的事情?
桃花被擡上轎子,幸好雲香有自帶療傷藥的習慣。在馬車上替桃花換了一件衣服,猶豫傷在屁股上。太醫自然不敢多瞧,這藥也只能讓雲香幫着自己塗了。
雲香一邊幫着擦藥,一邊心底憤然。若不是主子攔着她,依照她的個性。她早就血染皇宮了。
可桃花卻是不一樣,經過今天的事,她看也終於清醒了。自己現在所在的社會是封建社會,沒有人權可說。只要啓承帝一句話,便就有無數的人來取她的性命。重活一次的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生命有多重要。
到了侯府,桃花直接被擡着進了桃花小小築。雲香剛剛送走太醫,得了門口消息的平依荷和平齊氏就來了桃花小築。
“站住,主子現在身子不適。兩位還是請回吧!”雲香聽到丫鬟來報,立即堵在門口一手攔住要踏進屋裡的平齊氏和平依荷。臉上不帶半點笑臉,身上染滿鮮血的衣服也還沒換。
平齊氏捂着鼻子,看到她一身血紅。再加上雲香一身殺氣騰騰,經過上次的折騰她自然不敢過分囂張。
平依荷見到雲香一身的鮮血,不由的拉長了脖子往裡面瞧了一眼。臉上幸災樂禍依舊不掩飾的顯露了出來:“孃親,那桃花應該死不了吧?若是死在了侯府那可怎麼辦?”
“啪”平齊氏還沒來得及讓平依荷住嘴,就聽到一聲巨響。雲香渾身冒着寒冷的殺氣,瞪着臉色發白,捂着紅腫的臉蛋的平依荷。
平依荷嬌軀顫抖着,這個奴才居然敢打她!可一想起那日雲香乾淨利落的劍法。她就將心底的怒氣憋在了肚子裡面。
“要死的也是你先死。要是主子有絲毫的差錯,你就等着陪葬吧”留下一個警告的眼神,雲香便關上了房門。
被阻擋在門外的平依荷正想張嘴說上了兩句,哪裡知道另外一邊的臉頰也捱了一巴掌。平齊氏恨鐵不成鋼的瞪着她:“你這沒腦子的東西,還不知道她因何受傷。你就這樣莽莽撞撞,那雲香手段有多狠辣你不是沒見識過。倒時候就算你是侯府小姐也難逃一死”。
平依荷打了個寒顫,就連兩邊的臉頰紅腫的厲害都忘記了疼:“孃親,我錯了!”。
“哼,知道便好,等知曉了宮中發生什麼事再來也不遲”平齊氏陰狠的看着關上了門,臉上露出了算計的笑容。
桃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看到雲香忙碌的身影,不由的一陣感動。
“主子,你醒了!”雲香小心翼翼的扶起桃花,見桃花臉色好了許多才鬆了口氣。
桃花努力的擠出了一抹笑容:“平齊氏母女可是來過?”
“來過,已經被奴婢打發出去了”雲香倒了杯水送到桃花手裡,臉色依舊是清冷無比。
“雲香姐姐,少爺來了”桃花剛剛喝了口水,就聽到門外響起了柳積羽來的聲音。桃花愣了一會,心底不由的暖和了許多:“讓積羽進來吧”。
雲香點點頭,對門外守着的人道:“主子已經醒了,讓少爺進來吧”。
“姐姐,我聽門外的人說你受傷了?可是嚴重?”門纔剛剛打開,柳積羽就風塵僕僕的跑了進來。甚至還喘着粗氣,今日是他第一天回墨家書院,定是誰將消息傳到了墨家書院。
桃花眉毛不由的豎起,這究竟是何人爲之?但是見到柳積羽這麼着急自己,心底還是暖暖的:“瞧你,定是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沒事,只是受了點小傷”。
桃花平淡的說道,可站在柳積羽身後的雲香卻不樂意了,張嘴想要說。卻被桃花瞪了一眼,纔不甘心的退了出去。留下桃花和柳積羽兩個人相處。
看着柳積羽單純的眼神,桃花很複雜,不知該不該適時的教導一下柳積羽什麼叫人心險惡:“積羽,你是怎麼知道姐姐受傷了的?”
“是……是惠郡主”柳積羽猶豫了一下,才小聲的回答。
桃花愣了一會,看來是她多想了。這些日子文浩徵有意接近柳積羽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提醒他。
惠郡主會知道她一點都不驚訝,反倒是關心柳積羽是否有受了委屈:“她沒爲難你吧?”
“姐姐,我沒事。過些日子我就要秋闈了,這些日子也沒時間。都在屋中複習”柳積羽乖巧的道,但是眼神還是出賣了他。
“積羽,你可還有什麼沒同姐姐說?”桃花拉着他縮回去的手,黛眉皺起臉上帶着不快的神色。
“姐姐,真的沒什麼。你真的不喜歡文公子?這些日子還真要感謝他幫我複習,幾次惠郡主找弟弟麻煩也是他幫着解圍”柳積羽擔心的看着桃花,眼中充滿着期待。
桃花眼睛暗了暗,看來這文浩徵還是不死心。居然將主意打到了積羽身上,可是這不能怪積羽:“積羽,這文浩徵雖然對你幫助。可姐姐不希望你和他走太近。若是你希望姐姐能夠嫁給他,那更是不可能。你或許不知他文家是如何羞辱姐姐和孃親。但是,姐姐還是希望你能聽姐姐的話”。
柳積羽不明白,神色也有些着急。桃花心底暗暗的失落,她沒想到文浩徵還有收買人心的功夫。她對文家沒有半點好感,特別是對文夫人更別提了。
“積羽答應姐姐就是”柳積羽點點頭,雖然臉上還是有些疑慮。桃花見他答應,也不敢太過勉強他。
……
桃花因爲身上有傷在,而司徒明允自從那日在皇宮請求賜婚後便再也沒回侯府。桃花知道定是啓承帝困住了他,雖然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但是心底還是有些失落。
自從桃花和柳積羽說了文浩徵的事後,柳積羽也有所改善,確實少了和文浩徵接觸。這種效果桃花已經很滿意了,不敢再多的要求。
這些天有云香幫着調理身子,桃花也可以正常的坐下來。只是要加個墊子,坐下的時候需要輕輕的下落。
因爲受傷的事,桃花只能將酒廠的事吩咐給雲香去辦。所以這些日子一直忙裡忙外,只有夜晚的時候纔會回到桃花小築。
“郡主,雲姨娘求見”由於雲香出去了,只能安排了個二等丫鬟暫時的伺候着桃花。眼前的小丫鬟叫琪月。
雲姨娘?這是雲姨娘第一次這麼趕着上前貼。自從上次在芹屏樓分開之後,就沒見過這雲姨娘。這雲姨娘一直都是深的忠勇侯的寵愛,甚至可以在侯府中於平齊氏抗衡。以她的瞭解,忠勇侯還不至於讓一個妾室這麼跋扈下去。
看來不僅僅朝廷中爭鬥不息,就連這小小的宅院中也是如此。想到這裡桃花不由的吸了口氣:“讓她進來吧”。
琪月是雲香挑選出來的,自然是可以放心使用的。她並不是不知這桃花小築有不少雲姨娘和平齊氏的人,可她礙於忠勇侯的面子,一直沒有動她們就是。
“俾妾聽聞郡主受了傷,這不立即叫人找來了這些滋補的藥材。見到郡主如今沒事俾妾也就放心了”雲姨娘一進來,就親熱的拉着桃花的手道。還一邊吩咐身後的丫鬟,將令郎滿目的藥材搬了進來。
桃花笑着看着她,想看她接下來如何。桃花不接話,讓雲姨娘尷尬的一笑:“喲,我這嘴上說着擔心郡主的傷。還讓郡主陪俾妾站着,郡主可快些坐下。若是傷了可就不好了”。
桃花笑着不語,等琪月將墊子放好才輕輕的坐了下去。雲姨娘看着桃花的舉動眼睛微閃,臉上卻依舊帶着親熱的笑容:“多謝郡主那日的隱瞞,不然我在這侯府可真不好繼續呆下去。你可不知道,夫人這幾日可算是有了大動作。我守在門口的人,都被無辜的打發了出去”。
說起平齊氏,雲姨娘手裡的帕子攪成了一團。目光更是恨恨。
“內宅的事,我一向都不多管。雲姨娘和本宮說這些又有什麼好處?”桃花不想接話,無非就是她和平齊氏之間的爭鬥。如今卻想拉上自己,她纔沒傻到去摻和府裡的事情。
“這是什麼話?這府裡多個人手。咱們這些沒身份的日子才過的踏實,俾妾可不比郡主這麼好的命。當年我家乾兒無故死去,還不是因爲俾妾無權無勢”雲姨娘自顧的說着,說到死去的兒子時。手裡的帕子抹了抹眼淚。
桃花看着她,眼眶雖紅,可卻沒有半點傷心的樣子。不由的覺得這內宅人心的薄涼:“姨娘和本宮說這些,又是爲了什麼呢?”
聽到桃花終於肯接話了,雲姨娘一喜,腰桿子也直了直:“郡主,有所不知。這侯爺的壽辰缺銀子不說,其實那平齊氏還另有心思。俾妾這是想着郡主對俾妾有恩,這纔來提醒”。
這是來找自己要銀子了?還是交易?平齊氏有什麼心思她叫人去查定能查的到,可這雲姨娘趕着往上貼,又是爲了什麼?
“雲姨娘說的是什麼話?什麼有恩無恩情的。只是,桃花實在好奇,侯府少說也有不少的產業,怎麼說沒銀子就沒銀子了呢?”桃花笑着看她,原本她不想管,但是這一次她也算是清楚了許多。有些事不是她能逃避就能逃避的,就如同平齊氏爲何會三番四次的出來找自己麻煩一樣。
“這……這不好說!郡主的桃花庵富可敵國,區區的幾千兩的銀子怎麼會看在眼中”雲姨娘閃閃的道,不知該怎麼回答桃花。
她越是如此桃花便越想知道,這些年平齊氏是如何管理侯府。其中自然也有云姨娘的份。恐怕這侯府不似表面看着這麼華貴,只怕早已被掏了個精光了吧?
她來了侯府這麼久,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平齊氏的孃家是何許人也,看來她也確實該關心一下了。雲姨娘有一點說的很對,她既然已經進了侯府那必定是被其所牽絆。
“區區幾千兩銀子本宮確實不看在眼中,可本宮可以拿一次,若是下次……難道本宮還要幫你們收拾這爛攤子嗎?”桃花笑着看着她,可是臉上卻帶着毋庸置疑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