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有彩虹!”
雨過天晴,天邊出現了一道美麗的彩虹,大煙伸手將嬌爺臉朝彩虹方向掰,直到那雙盯着她的眼睛看向彩虹,她才悄悄鬆一口氣。
摸上食指上的空間指環,心情很是糟糕。
儘管這指環很有用,可她還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等於是被套住了,多惆悵。
盯着指環看了一會兒,突然又不死心,小心摘下扔到地上。
指環在地上打了個轉兒,套進她大腳趾頭上。
大煙:……
心裡頭那點僥倖沒了,這東西果然是賴上她了。
感覺那巫舜來歷不簡單,連這種帶有靈性的空間指環都有,就是不知道這玩意該怎麼解除,總不能真的跟他睡一覺。
她嘴裡頭說浪裡個浪,但內心還是很純潔的。
這一點她其實一直就沒有發現,直到巫舜說要給她當側夫,她才猛然警覺,自己原來是那麼專一的一個人。
將精神力探進指環裡看了看,大概五十立方的樣子。
大煙不由得一臉嫌棄,才五十個立方大的玩意,就想把她給套牢住,是不是做夢還沒有醒。
還不如把那車黃金留給……咦咦……
下一刻大煙頓住,發現空間裡裝了一車的金條。
每根金條的顏色都很亮,看起來十分純淨,一條只有一斤的話,這裡可能有一萬斤。
大煙將心神收回,默默地看了一眼嬌爺。
她家嬌爺一直說要拿金子砸她,然而這種事情讓巫舜先幹了,這一車的金條砸得她好懵逼。
挖了一個大金礦嗎,竟然弄到這麼多黃金。
要不她還是祈禱巫舜死在外面,再也不要回來找她好了。
這種有錢有顏值還武力高強的人,十個她也吃不消的,更別說她還不稀罕那樣的。
戳戳!
不知什麼時候起,看彩虹的人已經調過頭來看她,看她一直在發呆,就使爪子戳了戳她的腰。
“看見了?好看嗎?”大煙立馬問道。
“沒我好看。”嬌爺說道。
“對,你最好看。”大煙湊上前去吧唧親了一口,“彩虹哪有你好看,你那臉色一變,就跟調色盤似的,各種顏色比彩虹精彩多了。”
嬌爺踩了她一腳,扭頭走了出去。
踩到的正是大煙套了指環的那隻腳,大煙抱着腳丫誇張地喊了幾聲,還以爲嬌爺發現了那指環,琢磨着要怎麼解釋,就見嬌爺走了出去。
大煙就把腳放下來,眉頭又一次擰起。
真的很惆悵,不知要怎麼辦。
換作是前世的時候,管他下的是什麼套,她只管逃就是了,現在拖家帶口的,逃個屁咧。
這時待在房間裡的許老三幾個走了出來。
“娘,你反正沒多大事,吃完飯再回去唄。”快到中午了,許婆子要回去守着廚房,許老三卻想留許婆子吃飯。
“對啊,娘,我現在就去做飯,你留這吃飯吧。”單氏也小聲勸着。
許婆子聽到了,卻沒什麼反應,拿着棍子慢悠悠地走着,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
“大煙,你快勸勸你奶。”許老三看到大煙,立馬就喊。
誰給他的錯覺,以爲大煙去勸,就能把許婆子留下。
像許婆子這種人,就是蛇精病,鬼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大煙心情不好,也沒那個心思去勸人,直接就翻白眼:“跟我有個屁的關係,臉很大嗎?愛留不留。”
許老三:……
單氏:……
許婆子幽幽地瞥了大煙一眼,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繼續往外走着,轉眼就出了門口。
“賤妮子,路滑,你送我這死老婆子一趟。”站在門外邊,許婆子卻突然扭頭衝大煙喊道。
“……”大煙。
果然臉好大,竟然還要她送。
“大煙你去吧,好好扶着點你奶。”許老三推了大煙一把,那力氣大的,直接就把大煙給推到門口去。
大煙回頭瞪了他一眼:你給我等着。
許老三:……
要不是他娘要的是這熊孩崽子去送,他都想親自去的,只是輕輕推了一把,就讓這熊孩崽子記上一筆,感覺挺冤。
“快去吧。”單氏見這父女倆在互瞪,忍不住衝大煙喊了聲。
大煙朝天翻了個白眼,這才慢吞吞地朝許婆子走過去。
“那麼想單獨跟我一塊走,是不是已經有跟我分享秘密的打算?”想到了許婆子所隱藏的秘密,大煙纔有興趣送許婆子回去。
許婆子本來慢吞吞地走着,突然就打了個滑。
“就不能小心點?”大煙反射般伸手扶住她,低頭看那打滑的幅度長得,就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都趕得上嬌爺了,幾十年的泥腿子,都白做了嗎?
“老了。”許婆子目光幽幽地瞥她一眼,穩了穩身子,又繼續慢吞吞地往前走着。
之後雖然不太穩,但也沒有再打滑。
只是那速度慢得,讓大煙好想把她踹快點。
這村子就這麼大點,哪怕是從村尾走到村頭去,也僅花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滾吧。”許婆子剛進籬笆門就攆人。
大煙不由得又白了她一眼,這卸磨殺驢的速度還真快。
等她轉身要走,突然就想起來。
剛好像問許婆子秘密來着,結果被她那一打滑給岔過去了,到現在纔想了起來。
回頭看去,人都進屋了。
大煙:臥去……
老傢伙厲害了,爲了把她給忽悠住,連打滑的事情都幹得出來,也不怕真摔骨折了去,凸!
“奶,你回來了。”小楊氏正要做飯,看到許婆子連忙低下頭,細聲細氣地喊了聲。
許婆子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回了上房。
剛進房門就頓住,有些詫異地看着老許頭的臉:“你這臉是咋了?”
老許頭不自覺伸手摸了下,額頭左邊,鼻頭,嘴角都青了一塊,剛下雨的時候,他想着許婆子還在外頭,就披着蓑衣出去找。
不知哪飛來個小東西,往他鼻頭上砸了一下。
鼻子一下痠疼得不行,眼淚鼻涕嘩啦往下流,還沒緩過勁來那東西又飛了過來,砸到他的嘴角上。就沒敢再站在那裡,可剛挪兩步腳,額頭又給砸中。
這下他連人都不敢找,直接回了家。
“沒事,剛不小心碰的。”老許頭沒打算往外說,這事也忒怪了點,往外說估計也沒人相信。
再說了,那玩意他始終沒看清楚是什麼。
許婆子也只是問一下,不是很關心。
“你倒挺會碰的。”一邊說着,一邊拿了張小板凳坐着,把腳上的布鞋脫了下來,打算拿去洗一洗。
剛滑那一下,布鞋都沾了不少泥巴。
“你又去老三那邊了?”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嗯。”許婆子沒有否認。
老許頭雖已經肯定,但聽到許婆子回答,心頭還是緊了緊。
“老三要去大青城,你是不是打算跟着去?”這句話說完以後,老許頭就顯得很是緊張,不安地看着許婆子。
許婆子頓了下,並沒有回答,換上舊鞋子,拎着髒鞋慢吞吞地往天井走,老許頭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我給你洗。”老許頭討好地伸手,要將鞋子拿過來。
“不用。”許婆子避開了。
以前像這種瑣碎的事情,一般都有三房幫忙做,自從三房分出去以後,很瑣碎的事情都沒人去做。
許婆子性子怪癖,不太喜歡別人碰她的東西。
自打三房搬出去以後,許婆子就習慣了自己動手,也不叫大房跟四房的幫忙。
老許頭有說過要將二房叫回家住,在老許頭看來,王氏還是入得許婆子的眼,應該能伺候好許婆子,但許婆子明確表示不用。
本來大房也不錯,但老許頭深知,許婆子並不喜歡大房。
以前還做做表面功夫,最近連這點面子都不做了。
對於這一點金氏也真的是很懵圈,根本不知大房到底做了點什麼,就把老太太給惹着,自打三房分出去以後,就沒給過一點好臉。
一輩子都快過去了,卻成了這樣,老許頭心底下不是滋味,不自覺又生了一絲怨恨。
盯着許婆子洗鞋,眼底下一片陰沉。
有些事情,終究成了執念。
大煙一直沒有注意觀察過被許婆子無比珍惜着的這雙鞋子,如果她能稍微回想一下的話,會無比驚訝地發現。
那布鞋正是她在鎮上買的,後來被許婆子搶去的那雙。
若大煙知道不過一雙簡單的綠布鞋,竟被許婆子如此珍惜,不知道會是何種感想。
一邊吐槽一邊往回走,纔到了新屋院門口,就看到周維跟八爺往這邊走。
“可以走了嗎?你家八爺回來了。”周維看到大煙,立馬眼睛一亮,連鬍子都跟着揚了揚。
說實話好難看,像四十多歲的老大叔。
大煙朝八爺看了過去,八爺看起來好像很高興,又好像有些難過。
“喔喔……”八爺難過地叫了幾聲。
大煙不想這麼不地道的,可八爺帶着難過的叫聲,聽起來真的比以往要好聽不少,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八爺聲音能持續如此。
“你家王八有點奇怪,好像小了一圈,我剛差點沒敢認它。”周維一臉怪異地說道。
大煙聞言打量了八爺一眼,眼角就不自覺抽了幾下。
她只見過越活越大隻的王八,沒見過越活越小的,如今八爺的體型又小了一圈,只剩下磨盤般大小。
至於八爺爲什麼難過?
仔細看了下,發現八爺的殼子上,又多了個豁口。
大煙:……
“有什麼好奇怪的,長成傻大個又沒用,濃縮的纔是精華。”也不知八爺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大煙摸了摸八爺的王八殼子,表示安慰。
之前是脖子右邊上有豁口,這次是左邊,算是對稱了。
周維就想起自己是大個子,那張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覺得大煙這是在含沙射影,指桑罵槐。
“你家王八都回來了,不走嗎?”不想理人的,但周維想走水路,有些事情就禁不住想。
這事想多了就變了質,成了……
有隻需一個半時辰的路不走,非得走四五天的路,簡直腦子有病。
周維心裡頭下了決定,這次走水路要是順利,他就讓人打造一艘船出來,往後再往這邊來,速度能快一些。
“急什麼,吃了午飯再走也不遲。”大煙摸了摸八爺新增的豁口那裡,覺得跟之前的不一樣,應該不是那個穿山甲弄的。
八爺喔喔地叫着,有着精神聯繫,大煙能明白大概意思但細節方面,理解起來還是有些難。
就如現在,她愣是沒聽明白八爺是什麼巨獸傷的。
午飯一般都是在舊屋那邊吃,他們傢伙食還不錯,總不能一羣工人在那裡吃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冷飯,他們家卻大魚大肉在那裡吃,讓人看着流口水。
吃飯的時候許老三滿腹心事,不似平日餓鬼投胎那般瘋狂進食,反倒是有一口沒一口地,一副食不知味的樣子。
“咋回事,這幾天伙食太好了,夠滿足了,所以不稀罕吃了?”大煙拿敲了敲他的大盆子,人都快吃完了他還在這裡磨蹭。
吃得最多就是他,一個人能頂五個人的量,自然也要慢一些,幾乎每天都是他墊底。
許老三張了張口想要說點什麼,只是皺了皺眉頭,又低下了頭,使勁往自己嘴裡刨飯菜。
一盆子菜飯攪和在一起,像鴨子食,看着就沒胃口,但許老三就愛這樣吃,覺得有滋有味。
“都吃着飯呢,你一臉便秘樣,也不怕把人噁心了。”大煙說道。
衆人無語,沒被許老三噁心到,反倒被你給噁心到了。
許老三咬了一塊骨頭,‘嘎嘣’幾下咬碎了,然後嚥了下去。
那不是脆骨,是雞背骨。
很慶幸家裡頭沒養狗,否則那狗得天天跟許老三急,又不是缺他肉吃,還老習慣把骨頭也咬碎了嚥下去。別人前面多少會有幾塊骨頭什麼的,許老三前面乾淨得跟舔過似的。
野雞骨頭很硬的,許老三‘嘎嘣’了四五塊雞骨頭吃,纔有些牙痛地開口:“我覺得我好像想起來一點事情,但又不能肯定,總覺那是我做的夢。”
大煙就問:“是什麼夢?”
許老三往桌面上掃了一圈,有兩個外人在,他不太好意思講出來。
大煙見狀,又問:“很丟人?”
許老三愣了下,倒不是覺得丟人,只是覺得家醜不可外揚……呃,好像還是一樣的意思。
“是你小時候的事情嗎?你想起什麼來了?”大煙就起了興致,對許老三道,“你可以當他們兩個是透明,反正他們嘴巴夠嚴實,不會出去亂說。”
許老三也是有些憋不住,聞言就立馬說了出來。
“我好像想起來小時候經常被針扎,很疼很疼,哭到喘不過氣來。”
許老三說着遲疑了一下,這才又繼續說道,“你能不能拿你從我腦袋裡取的針給我看看,我都一直沒有看過,說不定看過以後會想起來多點。”
大煙就看向嬌爺,嬌爺什麼也不說,直接把木條拿出來。
看着木條,許老三一點印象都沒有,但黑色的針抽出來時,仔細看了看,他就忍不住哆嗦了下。
記不太清楚了,但好像跟夢裡的一樣。
拿起一根往自己腦袋比劃了一下,忍不住就是一哆嗦,趕緊就把針扔了下來。
面色一下子變了,白得跟紙似得。
“什麼感覺,有印象麼?”大煙問道。
“有,好像又沒有。”許老三捂着腦袋,慘兮兮地喊着,“我頭好疼,裡面是不是還有針?你快幫我看看。”
才說完就暈了過去,那盆飯都還沒吃完,腦袋直接扣了進去。
單氏嚇了一跳,趕緊把許老三的腦袋扶起來,衝大煙喊道:“大煙你快給你爹看看,最近他頭疼的次數多了,是不是裡頭真的還有針。”
大煙之前確定過的,沒有什麼異物了,不過爲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又給檢查了一次,再次確定裡面沒有東西。
“沒有,好好的,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暈,不過有可能是那些記憶太可怕,他自己把自己給嚇到,纔會暈倒過去。”壯得跟頭牛似得,動不動就昏迷,大煙看着好想抽上幾巴掌。
“扶他一邊休息去吧,說不定醒來以後會再想起點什麼來。”
還以爲是記事年齡晚,所以沒記住七歲前的事情,結果卻告訴她,有可能是失憶,感覺事情有點狗血。
單氏也沒有辦法,只得點頭。
周維跟雲一幫忙把許老三擡到牀上,追問大煙:“飯已經吃完了,是不是該上路了?”
嬌爺聞言扭頭看向大煙:“你們要去哪,不會又要到對岸去吧?”
大煙搖頭:“不會,對岸那麼危險,輕易不會去的。只是試着走水路去一趟大青城,你是從上面下來的,也沒見磕着碰着,從下面上去,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嬌爺:……
他是沒磕着碰着,但差點淹死了。
張口想說自己也要跟着去,但想想路上可能有未知的危險,又沒法開這個口。
沒有人會樂意當累贅,他自然也不樂意。
大煙感覺到嬌爺的情緒不佳,不由得安慰:“下次的,要是沒多大事,我肯定帶你去浪。大青城那麼大,肯定會有浴桶買,到時候我給你買個大的,讓你在水裡泡個夠。”
------題外話------
雖說更新變成了兩章,但字數是沒有變化的,仍舊是一天一萬字的更新。
以前是兩千字一章,一天更新五章。
現在是五千字一章,一天更新兩章。
一萬字不過3到5毛錢,一個月下來也用不了多少,還是希望大家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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