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毛都已經拔了,就打了水把收拾乾淨,裹上荷葉再裹上泥巴,放之前燒石頭的窯子裡烤。
“大姐,你去了大青城了嗎?大青城好不好玩?”大雁洗乾淨手,往大煙身旁坐了下去。
感覺手掌疼得很,擡起來看了看,起了水泡。
大煙餘光瞥到,眼角抽了下,這是使了多大的勁?
“沒啥好玩的。”大煙說着話的時候,看着姐弟倆一臉期待,想了想說道,“不過大青城看起來很好,幾乎家家戶戶都是青磚紅瓦,路上都鋪了小石子,下雨天路也不會壞,踩上去很乾淨,不會沾了滿鞋子泥巴。”
“商鋪有很多,賣東西的也很多,有很多東西可以買。”
姐弟倆聽着,一臉嚮往,都好想去的樣子。
大煙眼珠子一轉,又說道:“不過我覺得吧,房子看着跟咱縣城的也沒啥區別,就是顏色不太一樣。街道上賣東西的人雖然挺多,可賣的東西也跟咱們縣城沒區別,那裡有的咱們縣城也有,就是數量少了點。”
“商鋪也是一個德性,光賣包子的就有五、六家。”
姐弟倆:……
本來好想去的,聽到他們大姐這麼一說,感覺似乎又沒那麼希冀。他們又不是沒見過青磚紅瓦的房子。
買賣的東西若是一樣,他們費那老鼻子去大青城幹毛?
“水路好走嗎?”大雁關心的是這個,水路註定他們能不能去大青城,若是水路不通的話,估計這輩子都別想出黑山縣。
“不太好走,走不到三分之一的路,有兩條百米高的瀑布橫在那裡,很容易就會被瀑布衝進河裡,特別危……”險,大煙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就感覺後背有人,扭頭看了回去。
“雖然特別危險,但下次你還去,是不是?”嬌爺問道。
大煙想說不的,可她那麼誠實的人,怎麼好說謊。
“必須的啊,我那麼厲害,又不會有危險,爲什麼不去。說到這個……”大煙無比糾結地說道,“我本來給你買了個浴桶的,就是心血來潮,想給你接點洗澡水,結果讓瀑布給沖走了。”
嬌爺:“呵呵……”
壓根就不信她買了浴桶,認爲這是她找的藉口。
大煙舉三根手指頭保證:“這是真的,我在靠近城主府那家鋪子買的,還花了一兩銀子。”
嬌爺寧願不信,可見大煙一臉認真的樣子,不自覺又信了點。
“那你還真是有病,買了浴桶爲什麼不回來,跑瀑布那裡接什麼水。”嬌爺瞪了大煙一眼,“沒把你衝瀑布底下,還真是可惜。”
大煙問:“你這是真心話嗎?”
嬌爺一臉肯定:“真心的。”
大煙沉默了一會兒,嘆口氣:“算了,吃雞吧。”
這件事是她的不對,不應該去貪圖那點靈水,否則那一兩銀子買的浴桶就帶回來了。
早該想到行不動的,若能行得通,那裡不可能沒有水獸。
或許也有,在不底下沒起來。
只是那裡水面上連只野鴨都沒有,她就不得不去懷疑,其實水下面也是沒有水獸的。
窯雞已經燒了挺久的,估摸着差不多已經熟透,大煙就把火給轍掉。
等差不多涼了就能敲開,嚐嚐這雞的味道。
嬌爺找話與大煙說:“明天要是不下雨的話,房子就徹底建完收工了。”
大煙:“辛苦你了。”
嬌爺想聽的不是這個,他想知道她昨天爲什麼不回來,他從昨天上午就開始等,等到後半夜都沒有等到她回來。
見大煙沒有說的意思,嬌爺哼了聲,乾脆自己問:“你昨天爲什麼沒有回來?”
“昨天呀?”大煙想起昨日那驚心動魄的事情,眉頭就皺了皺,並不想讓嬌爺知道這些,就說道,“昨天有點事情要做,所以沒有回來。想告訴你來着,可離得那麼遠,沒法通知你。”
嬌爺:“什麼事情?”
大煙:“……問那麼多幹嘛,吃雞。”
大煙說完就去敲雞外層包裹着的幹泥巴,不跟嬌爺說是不是想嬌爺擔心,更不想嬌爺想太多。
有關於巫舜的事情,她一點都不想提。
“吃你個大頭鬼,不說拉倒,好像我很想聽似的。”嬌爺衝着她直翻白眼,一臉的不高興。
這時幹泥巴被敲開,一股香味透過荷味傳出。
嬌爺:……
算了,不吃她個大頭鬼了,還是吃雞吧。
“還真是香,光聞着就要流口水。”單氏看向大煙,小心問道,“大煙,咱給你奶也送點去?”
大煙切雞的動作頓了下,說道:“你可以讓人去把她給叫過來。”
單氏嘆氣道:“你奶那個人,就是你把她給拽過來,也不一定會留在這裡吃的。”
大煙想了想,切了塊又長又厚的雞柳,用荷葉包着遞過去。
單氏接了,又遞給大雁:“大雁,你快給你奶送去。”
大雁:……
爲什麼要她去送,她一點都不喜歡奶奶,她只想留下來吃雞。
可惜沒人去照顧她的感受,不想去也得去。
大雁不高興地跺跺腳,還是轉身跑去送了。
快去快回,她要吃肉。
收到雞柳的許婆子沒什麼表示,甚至連眼皮都不擡一下,揮了揮手就讓大雁走。
大雁更生氣了,不過惦記吃肉,就什麼也沒說,扭頭就跑了回去。
“你孫女來給你送雞肉,你很高興?”老許頭看着那一大包肉,心裡頭分外不舒服,像梗了什麼似的。
“不管怎麼說,最孝順的還是老三家幾個。”老婆子打開荷葉,發現是沒有骨頭的雞柳肉,還挺大的一塊,至少得有二斤重。
這年頭誰都不愛啃骨頭,就愛挑純肉吃。
看到那麼好的一塊雞柳,許婆子心情很是不錯。
只是說出來的話卻讓老許頭不好受,老臉都扭曲猙獰了下,眼底下閃過怨怒。事實就是如此,哪怕老許頭不想承認,論幾個孩子,還是許老三這個賤種比較孝順,連帶着生的小賤種,也有些孝順。
反倒是他與許婆子生的,一個比一個自私。
哪怕是他最看中的老五,也不見得會好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