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愣了下,一臉怪異。
“我又沒打你,你說這個幹啥?”村裡也有不少人跟她講過男女授受不親來着,不過那都是被她摁在地上打了一頓以後,才慘叫出來的。
不捱打從來不說。
鮑翊不懂大雁的腦回路,他是從大家族裡出來的,一直就規規矩矩的,自覺男女不能靠得太近,哪怕是兄妹也不可以。
平日裡哪怕是練武,也不會與女子練。
行走江湖,打打殺殺時,也會盡量不與女子靠近。
他與大雁非親非故,自覺不該。
大雁見鮑翊面色一陣紅一陣綠,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了兩個字。
“有病。”
“你纔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大雁沒理他,盤腿坐在石頭上,擡頭繼續看着葫蘆。葫蘆一天變一個樣,大的那個已經有八九百斤一個了。長得還不少,這一根苗就長了九個,才長出來的那個還小,最先長出來的那個已經先前摘的葫蘆那般大。
“你每天來這裡看它,有意思?”鮑翊忍不住問。
“有啊,可以防賊。”鬼知道會不會有饞葫蘆的人,到時候把她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瓜偷去吃掉,那她得哭死。
待在這裡也挺好,可以修煉。
大雁低下頭來,看向他:“我要修煉了,你別吵我。”
鮑翊:……
說得好像他很喜歡找她說話似的。
“這葫蘆很重要。”他只是好奇葫蘆,壓根就不是想跟她說話。
大雁瞥眼:“很重要。”
鮑翊:“有什麼用?”
大雁不答反問:“你整天待在這裡有意思嗎?要實在閒得不行,你乾脆出洞口外面浪去。跟人組隊打獵去,現在又不是隻來了你一個,還有不少人呢。”
鮑翊想的,早想出去了。
可來的都什麼人吶,不說大武師,高級武師的,就連中級武師都不是,頂多就是個初級武師。
甚至還有武夫湊熱鬧。
走出去看了幾眼,就腿軟跑了回來。
跟這樣的人組隊,簡直就是找死。
“不敢打獵也沒關係,你可以採藥啊,實在不行撿糞也行,一斤大糞可是能賣到一個銅幣的。如果你運氣好,能撿到高階獸的糞便,錢也會更多。”大雁說道。
鮑翊嘴角直抽抽,他堂堂一鮑城少城主,怎麼可能會去撿糞。
大雁揮了揮爪子:“總之別吵我,不然我跟你幹架!”
鮑翊嘴裡頭嘀咕:“好粗魯的小姑娘。”
大雁:→_→
等着,等本粗魯小姑娘厲害過你,能吊打你的時候,非得讓你知道什麼叫粗魯不可。
現在就算了。
她缺乏鍛鍊,還打不過人家。
修爲也是半斤八兩,就算鍛鍊上去了,也討不了多少好。
後面傳來了腳步聲,鮑翊扭頭看回去,發現是項族人,看樣子是要去打獵。
鮑翊眼睛一亮,不禁上前幾步:“我,我可以跟你們去打獵嗎?我什麼都不要的,只要能跟着就行。”
鐵木看他一眼,又朝大雁看了看,古怪地笑了下,說道:“你跟着沒關係,不過我們不會保護你的安全,你也不要覺得自己很牛掰,跑去幫倒忙。”
鮑翊不爽的,但還是聽話點頭:“放心,我絕對不會妨礙你們的,只是想跟着去見識一下。您不用在意我,我能自己保護自己。”
鐵木點了點頭,反正只是跟個尾巴而已,只要這個尾巴聽話,倒也無妨。
若是這尾巴不聽話,做出坑人的事情來,他不介意擰斷他的脖子。
項族人喜歡打獵,不表示他們不珍惜生命,只有活着才能打到更多的巨獸。
鮑翊大喜,連忙跟上。
走的時候回頭看了大雁一眼。
大雁揮爪子:“多撿點糞,省得你沒錢吃飯,老想偷魚吃。”
鮑翊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栽地上。
不就是釣了一次魚,讓她給發現了嗎?用得着一直記着咩?說實話,他那時候壓根就不知道這魚不能釣,只是覺得荷包越來越小,想要節省一點。
結果魚沒吃着,還惹了一身腥。
大雁見人走了,就想打坐修煉,小雄獅衝了過來,朝她嗚嗚叫了起來。
“又餓了?”大雁黑了臉。
嗚嗚~
小雄獅點頭,可憐巴巴地看着大雁。
大雁:……
這他孃的養的根本就不是座騎,而是祖宗,一天要吃八頓,還得頓頓都是肉。給煮了靈米粥都不吃,就要吃肉。開始的時候纔是一頓一斤,後來一頓比一頓多,現在一頓能吃十斤。
養不起了。
大雁盯着它,好想宰了它。
不過到底還是沒捨得,把葫蘆拿出來看了下,裡頭已經沒有肉了。
“吃魚不?”大雁問。
小雄獅一臉茫然。
獅獸吃魚嗎?
它不吃的!小雄獅使勁搖頭,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耳朵都甩得‘啪啪’響。
大雁滿腦門子黑線。
“走吧,一塊打獵去。”趁着前面的人還沒走遠,趕緊跟上去。
要是能幫得上忙就幫,幫不上忙就乾點別的,比如採點野菜什麼的,總能換回來一點肉。
雖然項族人很友好地幫她養獸,但她總覺得不能什麼都不做,自己能做得到的事情,還是要做一些。自己白吃白喝就罷了,不能讓座騎也跟着白吃白喝。
大雁從石頭上跳下來,朝項族人離開的方向追了去。
果然沒走出多遠,沒多會就追上。
“你怎麼也來了?”鮑翊擰起眉頭,覺得小姑娘就該老老實實待家,閒着沒事繡繡花也行,不合適湊這種熱鬧。
大雁:“關你屁事!”
鮑翊擰眉,好心沒好報,小姑娘這脾氣太差。
“大雁,來這裡,木哥哥教你打獵。”鐵木朝大雁揮手,示意大雁跟上來。
大雁還沒跑上去,小雄獅就嗚嗚跑上去。
“來了!”大雁衝鮑翊呲了呲牙,然後朝鐵木跑了過去,打獵這種事情她必須學會。
鮑翊不知在想什麼,面色很難看。
眼神一直盯着大雁不放,總一副欲言又止的不放心樣,但始終都跟便秘了似的,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看向鐵木的眼神,很是不滿。
“鮑魚仔,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