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細看看,嘖嘖嘖……,帥啊!
他的長眉挑出如劍一般的弧度,眼睛濃黑如墨,睫毛也長如鴉翅一般,簡直堪稱完美!在加上又高又挺直的漂亮鼻樑,薄薄的嘴脣,簡直就是超級大帥哥的範本!
美如璞玉、灼灼其華,真是千里挑一的美男子啊。
楚燁被她莫名其妙的摁住,“幹嘛?非得讓我來收賬。”
白小菀笑嘻嘻道:“你能幹嘛。”
楚燁將信將疑,總覺得她一肚子的壞水兒。
起先坐着收收賬,還不覺得什麼。後來才發現,進門的女客都一直偷偷看他,還不停的反覆結賬,就爲了多跟他說幾句話。心下不由惱火,這臭丫頭,原來是把他當做小白臉吸引客人啊?真是找打!
可是繼而又想到,才發了毒誓不能打罵她的。
心下不免忿忿。
白小菀卻在門口吆喝,“看一看,看一看了啊!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本店的胭脂轉粉特別好用,京城樑王府來的三郡王讚不絕口,說是寄回家給姨太太們用了,一個個都變得天姿國色,花枝招展,越看越是喜歡。”
姑娘們都害羞起來。
小媳婦兒們聽了則都是笑,大着膽子問:“三郡王有多少姨太太啊?我看三郡王年紀輕輕的,可別太貪圖美色,累壞了啊。”
“哈哈,你找打!三郡王就在店裡頭呢。”
“啊?我不說了,不說了。”
外頭議論紛紛,楚燁自然是聽得心頭三丈火氣。可是他一個大男人,又不方便跟一羣婆娘拌嘴,只好生白小菀的氣,叫她,“白小菀!你趕緊給我進來!”
“快來買!快來看啊!三郡王推薦的胭脂妝粉,不好用不要錢啦。”白小菀最後吆喝了幾句,方纔進了店,“咋了,有事兒?”
楚燁咬牙笑道:“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宰了你?”
“哎呀,別這麼小氣嘛。”白小菀笑着擠了過去,和他同坐一條長凳,低聲道:“長得帥也不是你的錯啊。大家喜歡看,就看唄,你又不少一塊肉。再說,不僅能幫我賺錢,還能滿足一下你的虛榮心呢。”
“我沒這麼多虛榮心!”
“今兒賺了錢,午飯的時候給你加個雞腿兒。”
“…………”
“好哥哥。”白小菀搖了搖他的胳膊,衝他撒嬌,“你就幫幫我嘛。你瞧瞧,劉嫂要做飯,店裡現在就我一個,忙裡忙完都快累死了。”
楚燁吃軟不吃硬,頓時氣焰低了幾分,嘟噥道:“那你也不能瞎編我有姨太太啊?還被你說的,好似養了一大羣女人。”
“你沒有?”白小菀詫異的反問。
“沒有奇怪嗎?”楚燁惱道。
白小菀的眼珠子轉了轉,這麼說……,旁邊這位大帥哥還是童子雞?難怪啊,被秦妍弄點血就給騙了。
嘻嘻,小處男啊。
楚燁覺得她笑容裡不懷好意,發脾氣道:“你再鬼鬼祟祟的偷笑,我走了啊。”
“不笑,不笑。”白小菀忽地覺得他挺可愛的,像個大孩子,唔……,還是被很多人寵壞了的大孩子,所以纔會一副狗脾氣。那以後,就拿他當小孩子哄便是了。因此趕緊給楚燁順毛,笑嘻嘻道:“我就是開心,你咋長得這麼招人喜歡呢。”
楚燁瞪她,“有完沒完?!”
白小菀又一臉認真,說道:“我可得看緊點兒,免得你被小媳婦大姑娘給勾走了。”
楚燁的臉色和緩了幾分。
“選好了?”正巧有人要結賬,白小菀趕緊站了起來,殷勤道:“你這一起花了三百二十六個錢,你妹妹這些是五百六十八個錢,已經合計八百九十四個大錢。你看,別的還要不要再來點兒,湊夠一兩銀子,就可以辦一張九五折的貴賓卡。”
那姐姐猶豫了下,說道:“那我再要一盒小份的胭脂,一錢二分銀子的,正好等過年的時候送我嫂子,也算是不錯的人情。”
妹妹算了下帳,點頭道:“這下就花夠一兩銀子了。”
“行!”白小菀笑吟吟的,問道:“貴賓卡登記誰的名字?放心,不管是誰,下次拿着卡來,都能打九五折的。”
姐姐便道:“登記我的名字吧。”
白小菀動作利落得登記好,又編了號,然後雙手送上一張貴賓卡。雖然比不得貴賓金卡那麼奢華,但是因爲邊緣掐了金絲,看起來也是挺不錯的。另外,還拿了一份六種香味的香皂套裝,“這是專門送給貴賓的。”
旁邊的人聽她們這一說,都紛紛湊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議論不停。好幾個熟識的姑娘商議過後,都要湊一起買東西,好得一張貴賓卡。不僅以後買東西能九五折,還能白得一套六種香味的香皂套裝,大家都覺得很划算。
這一天,胭脂鋪的生意格外的好。
白小菀數錢數得樂呵呵的,特意叮囑劉嫂,“今兒三郡王坐鎮店裡,引得好些大姑娘小媳婦進來,多賣了好些東西,得犒勞犒勞他。嗯……,他愛吃豆豉鱸魚,你趕緊去賣魚哪兒買一條,回來給他蒸上。”
“哎。”劉嫂應了,卻遲疑着沒有走,“姑娘啊,三郡王和秦三小姐怎麼回事?他就這麼回來了,那……,以後還和秦三小姐往來嗎?”
白小菀一聲嗤笑,“往來?秦妍能自求多福就算不錯了。”
劉嫂聽着話裡有話,可是也不好細問,轉而道:“既然姑娘有把握,能讓三郡王不去找秦三小姐,那是最好的。只是姑娘,你這年紀到底小了一點兒,三郡王又是身份高貴,其實和你並不般配。將來的路要怎麼走,你可要早想好了啊。”
“劉嫂,我心裡有數。”白小菀嬉笑歸嬉笑,其實心裡跟明鏡兒似的,清楚着呢。她知道自己和樑王府的距離,之前對上官天寰動了心,都沒敢跟他走,更別說楚燁了。所以,她根本沒把自己和楚燁往一處想,纔會對他找秦妍不吃醋。
算了,龍子鳳孫高攀不起,不想太累了。
她回了屋子,情緒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低落,整個人懨懨的。甚至有點灰心,幹嘛在清水鎮跟楚燁攪和?還牽掛着上官天寰?反正她身上一萬多兩銀子,不做生意,以後躺着吃飯睡覺也夠了。
與其煩心,還不如回桃花村天天歇着呢。
可是想歸想,要讓她丟下白手起家的這攤家業,那可捨不得!簡直比離開上官天寰,還要更加捨不得!生意就是她從小看大的孩子啊。
“想什麼呢?”楚燁進門,走到她對面坐下喝茶。
“想發財。”白小菀懶洋洋道。
“咳咳、咳……”楚燁嗆咳了一下,埋怨道:“你這臭丫頭,整天腦子裡都是錢錢錢,再沒有別的了。”
“不然呢?難道整天想男人啊。”
“…………”
“我的兒啊!”門外,院子裡忽然響起劉嫂的哭聲,“這是怎麼說的?好好的,大白天都有人劫道了。”
白小菀吃驚的跑出去,問道:“出什麼事了?”
院子裡,劉師傅垂頭喪氣的蹲在地上,一聲兒不吭。
劉嫂哭道:“你這個死鬼!虧你還跟着去的,怎麼就沒把孩子看好?我就得玉溪這一根獨苗苗,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我也不想活了。”
白小菀這才發現,劉師傅回來了,春燕也回來了,但是玉溪沒有回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一切,朝春燕問道:“怎麼了?玉溪被誰搶了?”
春燕哄着眼圈兒,哽咽道:“我們去得時候好好兒的,一路無事。到了縣城裡,我們先去胭脂店交了貨,玉溪收了一百兩銀子的尾款。興許……,就是那時候被人盯上了。回來的路上,嗚嗚……,不知道哪兒冒出來一個騎馬的黑衣人,直接就把玉溪給搶走了。”
“啊?”白小菀聽得匪夷所思,就算劫財,也不用把人搶走吧?可是看劉嫂哭得十分傷心,不好隨便說話,當即道:“那人搶了玉溪去哪兒了?回縣城了嗎?”
“沒有。”春燕哭着搖頭,“朝岔路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兒。”
“這……”白小菀怔住了。
劉嫂哭得更加傷心,幾乎是嚎啕大哭,“我的兒啊!這是怎麼說,你又不是大閨女,搶你這麼一個半大小子做什麼啊?別是打斷了腿,做要飯的吧。”
“夠了!”劉師傅猛地站了起來,罵道:“呸!你少咒自己兒子!”
劉嫂哭罵道:“你把玉溪弄丟了,還好意思跟我犟嘴?你賠我兒子!”
劉師傅惱道:“玉溪不是我兒子?”
“吵什麼?”楚燁聽得不耐煩,“你們吵架,玉溪就能回來了嗎?”
一句話,就把劉師傅和劉嫂給說閉了嘴。
白小菀皺眉道:“這真是沒道理啊。即便是有人盯上了錢,直接搶了銀票,不就完事兒了嗎?好端端的,就像劉嫂說的那樣,玉溪又不是大姑娘,搶他做什麼?或許,是有別的什麼緣故?咱們等等,總應該有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