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謙哥!”白小菀當即衝了上去。
楚燁感覺肝都要氣碎了。
明明之前是他救了謝璽,是爲了討白小菀歡心的。現在事情鬧成這樣,再被謝君謙胡說八道一整套,倒好似他指使趙將軍下了毒手,把謝璽給害死了。
偏偏謝璽無故走丟,丁小六的神秘消失,叫他真是百口莫辯。
現如今,謝璽下落不明,謝君謙又已經氣得暈了過去,再吵……,白小菀肯定要跟他翻臉了。別看他平時對白小菀兇,其實心底清楚,白小菀要是真的鬧起來,根本就沒有辦法應付她。
畢竟捨不得打,捨不得罵,更捨不得殺,所有法子就都不管用了。
“君謙哥,君謙哥。”白小菀還跪在地上不停呼喚,她表情焦灼,神情專注,世界裡似乎只有謝君謙一個人,完全忘了旁邊還有個楚燁。
趙將軍都看不下去了。
生怕楚燁吃醋起來發脾氣,當即喊道:“來人!快把謝公子擡進去。”
衆人一陣忙亂。
謝君謙被擡到裡面牀上躺着,軍醫也跟快趕來,掐人中,各種折騰,總算讓他慢慢睜眼醒來,卻是眼神空洞好像丟了魂兒。
白小菀心裡一陣不是滋味兒。
謝君謙呆了一陣,忽地掙扎着要起身,“我要去找璽哥兒!”想來畢竟平時健康,方纔只是一時間氣血攻心,才暈了過去,竟然自己撐着下了牀。
白小菀喊道:“君謙哥,你不要亂走了。”
“亂走?”謝君謙回頭看向她,輕笑道:“璽哥兒現在生死未卜,下落不明,難道要我躺在這兒裝死?再說了,就是死,我也要把璽哥兒找回來。”說着,不管不顧的推開白小菀那的手,咬牙往外走去。
“君謙哥。”白小菀當即拉住他的袖子,急道:“你現在這樣能走多遠?萬一再暈倒了怎麼辦?還是讓趙將軍他們派人去找吧。”
“呵呵,算了。”謝君謙一陣冷笑,譏諷道:“我可用不起趙將軍,更不敢指使三郡王的親信,再說了,還是自己尋找放心一些。”
楚燁聽到這話不由上火,“謝君謙,你什麼意思?!”
“沒意思。”謝君謙繼續往外走,卻嫌白小菀扯着他的袖子不方便,皺眉道:“你趕緊鬆開手,別再和我拉拉扯扯的。”
白小菀急道:“我不能讓你就這麼走了。”
“白姑娘。”謝君謙的表情忽地生疏起來,一臉嚴肅,“之前是謝某人貪心太大,不知天高地厚要求娶你,所以纔會惹出這麼多麻煩。”
“君謙哥,你怎麼這麼說啊。”白小菀臉色頓時變了。
“你知道嗎?”謝君謙一臉慘白之色,看着她,“正是因爲我求娶了你,璽哥兒和我發脾氣纔會離家出走!如果不然,他又怎麼會流落在外?又怎麼會被人販子給拐賣?又怎麼會現在失蹤不見,生死不明?”
白小菀咬了咬脣,搖頭道:“這……,我不知道。”
“我不是怪你,而是怪我自己。”謝君謙悽慘笑道:“要是我不那麼貪心,從來都沒有迎娶過去你,璽哥兒就會依舊好好的呆在家裡,孃親也不會病倒。而且,因爲璽哥兒走丟的事情,我四處尋找以至於無心苦讀,這次春闈也落選了。”
“君謙哥……”
“白姑娘!我不是你哥。”謝君謙用力扯掉她的手,冷冷道:“以前是我謝某人癡心妄想,現在經歷了這麼多,以後斷然不敢再想了。從此以後,你是你,我是我,咱們各走個的陽關道,互不干涉!”
白小菀又氣又急,又委屈,“璽哥兒走丟了,我也不願意看到的啊。”
謝君謙卻道:“我說了,不怪你,怪我自己,這一切都是我惹出來的禍事,算是我不知天高地厚的報應吧。”
“君謙哥……”白小菀習慣的喊了一聲,又忍痛改口,“謝公子,即便你因爲璽哥兒和春闈的事生氣,現在也不是賭氣的時候啊。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不勞白姑娘牽掛。”謝君謙倔強道。
“可是……”
“沒有可是!”謝君謙堅決的打斷,目光堅定,“白姑娘,你命裡就應該和貴人們在一起,不是我等小民可以高攀的。即便是你覺得我們可以做朋友,貴人還不願意,我謝君謙惹不起躲得起。只求白姑娘高擡貴手放我一馬,別再糾纏了,免得惹了禍事出來,我謝家就算抄家滅門也賠不起。”
一席話,說的白小菀又是心痛,又是委屈,簡直恨不得大哭一場。
謝君謙頭也不回的走了。
白小菀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再看看一臉黑色的楚燁,想着謝君謙話裡的意思,裡裡外外都是對權貴人士的畏懼,只能沉默不語了。
她不能去追,再追,楚燁可能不會對她怎麼樣,卻有可能對謝君謙下手。
就如同……,離奇消失的謝璽一樣。
白小菀沒有在軍營久留。
畢竟軍營裡面都是大男人,她一個姑娘家,呆久了不合適,再說她也不想再繼續呆下去了。如果楚燁和趙將軍真的有心尋找謝璽,自然會找到,她留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如果他們沒打算找到謝璽,她看着也沒用。
至於謝君謙,她也不能再去尋找相見了。
於事無補,反倒給謝君謙惹麻煩。
白小菀灰心喪氣的回了縣城,沒去林府,而是回了自己租的房子。眼下她這個樣子,再加上謝璽的失蹤,謝君謙的憤怒病倒,楚燁實在不敢再強迫她。怕把她逼急了,不定會鬧出什麼事兒來。
皇甫焱聞訊趕來。
白小菀也沒有精神招呼,只道了一句,“我不舒服,想要一個人安靜會兒。”甚至連她最在意的樓盤生意,都不過問了。
皇甫焱臉上露出失望之色,不過也沒勉強她,只是道:“那好,你好好休息,樓盤的事我會操心的。”又是滿目的擔心,“瞧你這樣,我去給你找個大夫過來瞧瞧。”
楚燁在旁邊譏諷冷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皇甫焱並不理會他,扭頭就走。
楚燁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裡的那口窩囊氣更多,更難受了。可是看着白小菀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實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只得忍下也出去了。
白小菀關上門,爬到牀上,用被子捂着頭大哭了一場。
既是對自己感到委屈,也是爲謝璽擔心難過。如果謝璽找到了還好,無非是她受了一場委屈罷了。如果謝璽找不到,那……,她這一輩子良心都會不安的。
可是她又做錯了什麼?好委屈。
楚燁更是委屈大發了。
出了門,找到趙將軍就是一頓臭罵,“真是蠢,兩個大活人都能跑了!你這還算什麼軍營?自己回去領二十軍棍!滾吧。”
趙將軍鬱悶無比的走了。
楚燁還是氣得胸口疼,他翻來覆去的想,怎麼想都不明白謝璽如何離開軍營,那個看守他的丁小六又去了哪兒?心裡又氣又急又怒,好似一團亂麻被點燃了。
如此幾天過去,謝璽還是杳無音訊。
楚燁氣得直上火,嘴角都長出了一個大燎泡,疼得要命。
謝君謙外出找了謝璽幾天,始終找不到。失望之下,把湊出來的一百兩銀子給了鏢局,讓鏢局的人代爲尋找,自己則準備先返回淮安去了。畢竟淮安還有一個母親需要照料,沒有爲了下落不明的弟弟,棄母親於不顧的道理。
楚燁心煩着,聽了這消息就惱火道:“讓他趕緊滾!滾得越遠越好!”繼而又心中生疑,總覺得謝璽失蹤這事兒太古怪,因而吩咐心腹,“派個人跟着謝君謙,看他回去以後有沒有變故,趕緊回來稟報。”
“是。”心腹侍衛重聲應道。
謝君謙坐着馬車回了淮安。
寧氏不顧病體,激動的迎接出來,喊道:“璽哥兒!”結果卻只見謝君謙,不見謝璽,不由臉色慘白,“璽哥兒呢?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謝君謙慘淡的搖搖頭,“沒有。”
“什麼叫沒有?”寧氏激動大叫,“不是說,三郡王在岷縣發現了璽哥兒,已經救了下來,在趙將軍的軍營安置嗎?怎麼了?是不是你打罵璽哥兒了,所以他不肯回來?”
“娘。”謝君謙哄着眼睛,哽咽道:“璽哥兒丟了。”
“丟了?”寧氏連連搖頭,不願意相信這個消息,“你胡說!璽哥兒在軍營裡面怎麼會丟?你到底對璽哥兒做了什麼?是不是打罵他了?你呀,你呀,怎麼就不想着先把璽哥兒帶回來啊!!”
謝君謙一臉難過,“娘,璽哥兒自己離開了軍營,找不到了。”
“我不信!”
“娘,是真的。”
“我不信!不信!”寧氏激動地身體發抖,顫聲哭道:“璽哥兒!沒了你,娘也不想活了。”緊接着,便是“哇”的一聲,一口猩紅的鮮血噴了出來今天開始雙更,祝大家情人節快樂, ̄3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