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在意？”秦暖暖思索着要不要告訴夏木徹，她這邊臉已經好了。
目前之所以沒有揭下面具，是因爲怕嚇到周圍其他人，大變活人什麼的，就算變得貌若天仙，本質上也很嚇人好不好。
“不是，我怎麼能是那種看臉的俗人？”夏木徹一下把自己劃出俗人的行列，極認真，“我認爲，有趣的靈魂比絕世美顏更重要。”
“說得像真的一樣。”秦暖暖笑，“當初……”
“當初不還沒認識到你有趣的靈魂嗎？”夏木徹猜到秦暖暖要說什麼，一下截過她的話。
秦暖暖就笑，被人說擁有有趣靈魂是一件開心的事，也不打算揭開面具了。
當夜，吃過晚飯，秦暖暖果真約夏木徹在堂屋算農場收支。
夏木徹開始的時候還不以爲意，不就是開個農場嗎？他只要給錢，下面人自會把一切辦妥，可——
隨着秦暖暖一項項的計劃，他不得不認真聽起來，也認真打量起這個女子。
不光是有趣的靈魂，樂觀的性格，偶爾耍寶的小興致，還有一顆算無遺漏的大腦。
多少豬配多少豬欄，需要多少面積的場地，蓋多少棚子，每天需要多少豬草，需要多大面積的養草場，最好每天收多少潲水，養豬場建在哪裡最好，配多少人力，每個人力多少錢，全部清清楚楚。
不光如此，還有協同經濟，在養草場放養100只雞，雞吃蟲，拉的糞便又可以滋養草料，每日需要投放食物便少了許多……
各種緊急預案，比如豬生病，雞生病……
甚至，宣傳方案。
最快樂的豬肉，當一頭豬從生下來第一天起，就住在乾淨的豬欄，每天洗澡，每天都能看見藍天白雲，聞着新鮮的空氣，它們的心情也是愉悅，這種豬的肉比生活在不見天日的豬窩的肉好吃30。
雞也是如此，他們農場的雞比普通雞擁有更大的領地，吃更多蟲子。雞屬陽，這樣雞和雞蛋能給人補陽氣，而陽氣是人身體的根本……
秦暖暖洋洋灑灑說了很多。
到收入那一項時，她先算了個數字，即便豬沒有害豬瘟，雞沒有害雞瘟，一年內也收不回成本，再算了一個數字，三年內同樣收不回成本……
皺眉，咬筆桿。
好煩躁……價格已經比市場上生豬價高10了，怎麼就收不回成本，若三年收不回成本，基本就不用考慮了。
夏木徹笑盈盈看着她，雖然很喜歡她煩惱時的小樣子，可終究捨不得她可愛的小牙齒萬一磨壞了。
幻想了一下小牙齒咬他手指的感覺，覺得手指有點酥麻，轉念覺得有點變態，忙打住這種想法。
“可以做。”夏木徹裝作很認真看秦暖暖收支表。
秦暖暖驀然擡頭，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夏木徹，夏木徹滿足了，就喜歡這種略帶崇拜的眼神。
“開在京城附近就可以。”夏木徹道。
隱藏起他想把秦暖暖帶到京城的齷蹉用心，拿起秦暖暖用過的毛筆，把每一項開支的金額改了下，改成京郊價目，再推到秦暖暖面前。
秦暖暖一看，心頭就兩個字：臥槽！
這明明比她算的成本要高20。
皺眉，不知道夏木徹葫蘆裡賣什麼藥，夏木徹邪魅笑，在潲水那一欄打了個圈：“京城能收到很多，便能大大減少草料的需求量。吃這東西長大的豬，比吃草料長大的豬更能產膘，養殖週期能大大縮短。”
他一邊說，一邊又改了幾個數據，竟生生把成本壓到只比秦暖暖版本高5。
“最後，京城的物價比其他地方高。”夏木徹說着，把豬肉的價格一改。
秦暖暖再算，再糾眉，搖頭：“三年才收得回成本。”
“我這寫的是生豬的價格！”夏木徹指着他寫的最後那個數字，“我們不賣生豬，我們賣屠宰好的豬肉。”
“咱們賣這個價！”夏木徹寫了個數字，用指頭再點了點。
秦暖暖一看，直接從凳子上跳起來：“30文一斤！你瘋啦！”
“30文一斤，若放在大慶，當然是瘋了，但若放在京城，一點都不瘋。”夏木徹氣定神閒，“非但不瘋，還一定有不少人瘋搶，生怕買不到。”
秦暖暖露出疑惑表情：住在京城那幫人，可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他們會以高出市場價格一倍的價格購買和其他豬肉差不多的所謂快樂豬肉嗎？
夏木徹不解釋，只招手叫來杜仲，將幾頁紙遞給他：“你看看。”
杜仲很認真一項項看過後，如夏木徹肚子裡蛔蟲般，很認真建議：“屬下認爲30文一斤有點低，完全可以賣到35文到40文一斤。”
秦暖暖不想說話，這兩個一看就是沒做過生意的人，就想一口吃個大胖子，把所有人都想得特別傻。
特別是杜仲，平日裡看起來挺靠譜，怎麼這會兒……？
“算了！”秦暖暖一把抓過杜仲手上那幾頁紙，有些喪氣，“你們就不是做生意的人。”
就算對方有資本投入，她可不想對方血本無歸。
“沒做過生意不代表不能做生意嘛！”夏木徹抽出秦暖暖手上的計劃書，再次遞給杜仲，“你再研究下。”
“是。”杜仲飛快將紙摺好，生怕被秦暖暖搶走般，再次揣入懷中。
秦暖暖還想說什麼，只聽夏木徹已開口：“我只叫他研究下，沒說一定要置辦。你放心，若無絕對賺錢的把握，我也不會做。”
秦暖暖這才點頭，之前想這事兒的時候沒算太清楚，若早算清楚，她就不會給夏木徹提了，心頭有點懊悔。
瞧她這小模樣，夏木徹忍不住伸出爪子，揉了揉秦暖暖的腦袋：“放心吧！你師兄的本事比你想象中大。”
秦暖暖撇嘴，不信，看向杜仲，就看見杜仲一個勁兒點頭。
一個不靠譜的主子，一個不靠譜的屬下……
第二日，秦暖暖剛起牀，就聽夏木徹催促她快點收拾，一起去大慶郡選門面。
秦暖暖想起這幾日爲賺積分不務正業，自然是滿口答應，秦二沒想到夏木徹一大早又要拐他妹妹走，當即飛奔出來：“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