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清漪園的端木陽正黑沉着一張臉聽着阿大對他說的每一句話。在他不在的那段時間竟然有人敢打他丫頭的主意?
“主子,這事是姑娘不讓我們告訴你的!”
阿大瞧着端木陽越來越黑的臉就不住地在心裡打鼓,早知道說出真相會這樣他應該選擇沉默。
不過以他對辛長貴的瞭解,發生的這種事他是不可能輕易罷的。他若不把這些事告訴端木陽,待到哪一天端木陽自己知道了,他們幾個就別想好過。
“殺,我一刻都不想讓他在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以雲子澈和溫逸的身份地位追他家丫頭都要惦量着,一個小小的縣令竟然趁他不在的時侯對他丫頭下這樣的手,他豈能再容他見到明日的太陽?
他端木陽若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他還算個男人麼!他已經晚知道了這麼久,要是還不替江雲漪出口氣,他憑什麼娶他爲妻?
端木陽氣惱的恨不得現在就宰了辛長貴那個混蛋王八蛋!
“主子,你一直留着辛長貴不就是想查那個證據麼?現在出手會不會太草率了?”
阿大先前不告訴端木陽這事,就是怕端木陽按捺不住找辛長貴算帳,他今兒選擇告訴端木陽,是算計着這會子辛長貴應該又逮着機會要向江雲漪動手,纔不得已跟端木陽報信。
“沒有什麼東西能比得上她重要!”
端木陽只要一想到若不是江雲漪自己聰明,那一天真落到辛長貴手上,那他還能跟他的丫頭在一起麼?
所以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都不可能再容忍辛長貴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
“小姐,那個段青雲對小姐這般放肆,小姐就不打算教訓教訓他麼?”
青杏銀杏其實最想說的這一句。他們兩個本想着一會子江雲漪不注意時,親自動手讓那個段青雲吃吃苦頭,現在覺得應該告訴江雲漪比較好。
“城外的破廟不是有暴徒喜歡騷擾百姓麼?聽說段二爺和段三爺都有玩孌童的嗜好,這暴徒可比那些孌童勇猛多了,他們應該也會喜歡。你們倆個就好心一點送送他吧。”
江雲漪不冷不淡地回。段青雲兄弟的惡行並不止針對少女,他們是連小孩和少年都不放過的。
今兒當着她的面他都敢打青杏和銀杏的主意,就可以想見他平日有多無所不爲,無惡不作!
她沒有路見不平的那份豪爽和俠氣,但有人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來,她就不得不做出些反擊。
“小姐請放心,我們保證讓段青雲以後看到男人就跑,看到女人就閃。呵呵!走,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色兒狼去。”
青杏銀杏對視一眼,覺得江雲漪這主意真是好極了,這法子可比直接殺了段青雲有意思多了。
小姐就是小姐,這麼好的法子就應該用在段青雲這種人身上那纔是最好的懲治手段!
“藥就不用下了,給那些暴徒一點錢,讓他們愛怎麼玩就怎麼玩,玩夠了再多給一點。別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江雲漪瞥了青杏和銀杏兩張興奮的小臉,不由搖了搖頭,看來是跟在她身邊給悶壞了,現在一聽到她願意放手讓她們整人竟然這麼高興。
不過這兩人整死是活該,但絕不能讓人知道出手的是她!何況青杏和銀杏還是黃花閨女,她不能壞了她們的名聲。
“小姐忘了以前我們是幹嘛的?怎麼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青杏和銀杏雖然知道男人有斷袖之好,但還不知道這兩個男人是怎麼玩的,不過就算沒見過想想也夠噁心的。
何況那個段青雲和段青山似乎是經常強拐那些孌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了害。她們兩個這是替天行道!
扣!
扣!
扣!
三聲馬車窗被扣響,外頭的車伕就吁了一聲停下了馬車。江雲漪與青杏銀杏三人聽到這聲音相視一眼,青杏銀杏掀開了車簾。
“小姐,你們方離去不久,段府就傳出小姐要爲段四夫人不孕之症的消息。現在整個安雲都知道,小姐要出手救第二個不孕之症的婦人!”
阿二躬身跟江雲漪稟報初聽見到的情況,這事本來他應該待江雲漪回去再明稟的,可是這消息傳得太快,他懷疑是段家有意這麼做,只好先攔車請江雲漪儘早定奪。
“什麼,那段老太婆竟然敢這麼對小姐!?”
青杏和銀杏一聽就怒了,他們纔想着怎麼對付那兩個大色狼,這會子阿二就跑來告訴她們那段老太婆早挖好了坑讓江雲漪跳。
這段家的人咋地能這麼沒臉沒皮,她們家小姐都說那段四夫人很難治好,他們怎麼可以一轉頭就這麼逼江去漪,真是太過分了!
“聽說辛長貴正在設法收段家的土地和鋪子。那就留段青雲和段青山一條命,先替我跟辛長貴玩一把。”
江雲漪微微眯了眯眼,本來段青雲段青山二人經常找雅齋的麻煩,她也是看在段景之的面上一直對他們小懲大戒。
現在段青雲當着面兒就想給她難堪,段青山雖然沒有段青雲表現得那麼露骨,但那樣的人更防不勝防,而段太夫人竟然敢給她玩這一招,那她也不必再留什麼情面!
“小姐放心!逮住他們的事就交給我和銀杏,最後收尾就交給阿二。到時就讓段老太婆好好看看他們段家的臉!”
青杏和銀杏根本不知道江雲漪顧慮的是什麼,但段家的人竟然敢算計江雲漪,她們豈能放過他們。
饒一命就饒一命,反正發生這種事她們就不信段家還有臉在安雲呆下去!而且能把這事嫁禍給辛長貴,讓辛長貴再好好頭疼一回,她們可是再高興不過了。
當夜段青雲是在安雲有名的花街被青杏銀杏逮住直接拉到城外的破廟交給那些暴徒,扔了銀子讓他們死勁玩,只要留一口氣在第二天開市前把人送到段宅大門前掛着就成。
段青山則是在伶人館玩一個剛到的十歲男伶,由阿二負責提人直接扔進了暴民窟,一堆的金豆子撒下去讓玩殘了再扔回段府。
暴徒們對於段青雲的渴望要比那些銀子還要熱衷,在他們心裡這些身穿華服的貴人全是他媽的混蛋。
一個個的不用青杏銀杏二人多說話,幾人一起圍上段青雲,臉上全是淫笑,對於他們來說女人是玩不起的,能玩男人也無所謂。而且段青雲看起來細皮嫩肉的,這味道應該是很不錯。
“你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們知道我是誰麼?我是安雲段家的二爺,你們要敢這麼對我,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段青雲平時玩人力求刺激經常用各種變態的手段去對付歡愛的對象,他最喜歡的方式就是將人的四肢綁起來,拿着邊抽邊玩。
但若被玩的對象換成他自己就另當別論了,尤其是玩他的人還是他平時最看不起的賤民。
“爺們就讓你知道是誰讓誰生不如死?大家排隊,給我輪了他!”
暴徒們最聽不得段青雲這種人說出這樣的話,好像他自己有多高高在上,而他們就是天生的下等人。
在聽着破廟中傳來各種淫靡的低吼呻吟之聲後,青杏和銀杏就把看管的任務交給其它的暗衛,閃身就回了沁春園。
段青山這邊和段青雲有些不同,這裡是貧民窟,這些貧民平時受盡了類似段青山這類子弟的欺負,一開始還是不敢動段青山,甚至有些怕他。
不過當聽到來人說只要他們按照那人的做法做了,那些銀錢就是他們的時,這些貧民內裡的那種惡性就完全暴露了出來。
次日早上段青雲和段青雲被人掛在了段家府宅的大門口,全身上下只有一條褲叉,全身都是青紫,讓得路過圍觀的人羣自然有各種不同的聯想。
此時正逢早集,段家又處在市集中心,很快的這事在整個安雲就炸開了鍋,談什麼都的都有,但談的都不是好事。
這段青雲和段青山並不是什麼善茬,平時沒少幹壞事兒,現在有了這種報應,不少百姓爭先相告說要大肆慶祝壞蛋受到天罰。
尤其是那些曾受過段青雲段青山欺晦的百姓們,還趁着段家沒人來開門時,給掛在門口的兩個人扔爛菜葉子。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還不把那兩個丟人現眼的東西給我帶進來!”
段太夫人聽到這事氣得差過了氣去,由貼身的下人扶着,氣得全身都在發抖,尤其是看着門房遞過來的信,她胸口一陣煩悶,說完這話就向後一個倒仰。
段家因段青雲和段青山的事兒亂成了一鍋粥,這段太夫人一暈更是亂上加亂。
比較巧的是今兒白水仙帶着辛長貴指派給她的去豐澤屯說服江家人一起對付江雲漪。
而辛長貴的胞弟辛富貴早就打起了段家的田莊,聽聞了段青雲和段青山的事後,又知段太夫人被氣得暈倒,就覺得是上天在幫他,就派了人強行奪了段家在安雲近百畝的田產。
那些田產的地質在安雲絕對是一等一的良田,可是辛富貴僅用了一百五十兩就將地給收了。
手裡拿着一百五十兩的銀票子,剛醒過來的段太夫人抖着手,口中一甜,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再次暈了過去。
按照安雲這邊的地價算次等田地是一二兩銀子左右,中等田地在三到四,而上等的至少也能賣到五到七兩。
這還不算田地裡的出息。現在正是秋收之際,段家的那百畝良田還沒來得及全數收割,就這麼被辛富貴給強行佔了,段太夫人沒有氣死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段太夫人口中僅餘這四個字,雖說百畝良田在他們段家佔的數目不是最大的。但辛長貴先派人設計了段青雲和段青山,讓他們段家在安雲名聲掃地,緊接着就強佔他們家的田地,分明就是強盜行徑。
段家的其它子弟聽聞此事紛紛找段太夫人拿主意,多數人主張報官,但一想到收他們地的正是辛縣令的胞弟就一個個閉了嘴,就有人說往上告。
然未等他們往上告,就聽聞下人再次來報說辛富貴又強行收了他們三個盈利極好的鋪子,一時間段家一個義憤填膺說要去找說法。
白水仙此刻正找上王大石和王大苗父子,要他們跟她合作對付江雲漪,並承諾事成之後會把清漪園送給他們父子。
王大石父子面面相覷,他們雖然貪財,但他們可從沒想過要害人。上一次幫錢氏母女污陷江大林是因爲那樣做並沒有從實際上傷害到江大林,反而讓他多了一個可以照顧的人。
可這一次可不一樣,這是讓他們偷清漪園近年買的所在地契和田契。這東西他們怎麼可能偷得到。
而且他們可以想象若這些東西丟了之後,清漪園上下會面臨什麼!
“不行!這事不行!”
王大石人雖然很混,可是要他真把江大林一家害到家破人亡他還沒有那個膽,他是妒忌江大林,可他沒想害死他。
他們家跟江大林一家走得近,他雖然沒有完全知道清漪園有多少家業,多少良田,但也能猜到一定有不少。
這白水仙的算盤打得挺響啊,這些地契和田契要真給了她,她轉手拿給辛長貴,辛長貴再用官印一蓋,那些田地就全是辛長貴一個人的。
他不用猜,若是這些地真的被辛長貴拿走,清漪園的人一定會瘋掉!他是貪心,可是不想害人。
以前他跟江大樹等人爲了一點銀錢把江雲漪家那個破小院給燒了,他就被打了幾十板子,還坐了三個月的牢,這個教訓他一輩子都不敢忘。
不過是燒個房子偷一些破爛他只是從犯就差點沒了半條命,這要是真偷這些地契田契,那他這條命可就真沒了。
“大石叔,大苗哥,你們說若是我把你們當初同我娘我姐一起污陷江大林的真相告訴江雲漪,她會怎麼做呢?”
白水仙好話說盡,王大石卻死不鬆口,王大苗卻已經意動,可惜二人都擔心事敗之後不僅一分好處拿不到,還可能惹上官司。
冷冷一笑,來軟的王大石父子不肯接招,她只有來硬的!她就不信以江雲漪眼裡不揉沙的個性,若是知道王大石父子曾經揹着她乾的這些事兒會不追究他們。
反正她跟江雲漪是不死不休了,她也不怕讓江雲漪在他們的恩仇薄上多記一筆。
這一次來豐澤她是早有打算,若是得不到這對父子的幫助,她根本沒辦法拿到她想要的東西!
“想讓我公公和我男人幫你,也不是不行。我們的要求也不高,要是你拿到地契,答應把豐澤屯這邊隸屬清漪園地產和房產全給我們,我們就答應跟你一起冒這個險。
要不然的話你儘管去告訴江雲漪四舅的事兒就是我們與你同謀一起幹出來的。到時你認爲江雲漪是信你多些,還是信我們多些?”
大苗媳婦在白水仙偷偷來找王大石和王大苗時就留了心,貼在牆角細聽他們在講什麼。
此刻聽白水仙竟然敢威脅王大石父子就從屋裡走了出來。真當他們王家全是傻子啊!
要是他們能偷得出那些地契,憑什麼全給白水仙不留給自己?不過她也知道沒有白水仙那些地契沒法走正路到他們王家手中。
那就他們各退一步,只要能拿到清漪園在豐澤屯名下的地契,那他們王家也是一方之富了。
當初她之所以願意嫁給王大苗,看中就是王家跟江雲漪一家的關係。要不然她纔不要嫁到鄉下這種小地方。
“我媳婦說得對,你要能把豐澤屯隸屬我四舅的產業全過到我們王家的名下,這事說什麼我們也會全力給你辦成,要不然一切免談!”
王大苗聽得自家媳婦這麼說,就覺得還是自家媳婦聰明,這他們要能拿到豐澤屯的那些地,那他們就是地主老爺,根本不需要再那麼辛苦的下地幹活,還要七早八早的起來忙做點的活兒。
到時侯出了家門,那人人都得叫他一聲王大爺,那應該是多麼美的事兒啊。王大苗只要想着人家叫他爺,他這心裡就忍不住美得冒泡泡。
“這事你們說了可不算,得大石就了算。若是能就大美嬸和小苗夫婦一起幫忙的話,那這一切都好說,我保證讓這些地產全走明路直接轉到你們王家的名下!”
白水仙眸光一轉,暗罵王大苗夫婦夠貪,不過若是他們能說服一直爲江雲漪信任的江大美及王小苗夫婦幫她的話,那把豐澤屯這邊的田產給他們也沒什麼。
就不知道這一大家子能幫她多少,她是真想把江雲漪手上的那些地契田契和房契全拿到手,然後由辛長貴全數轉爲他人名下的產業。
這樣江雲漪就什麼都沒有了!到時侯她倒要看看江雲漪拿什麼跟她鬥!
“這事可不能讓我娘和我弟他們知道,這事他們要知道不得把我們全給劈死不算。怎麼可能幫着我們給你做這些喪盡天良的事兒?”
王大苗輕哧一聲,他們幹這事兒都要猶豫半天,講好條件才肯幹。他娘和他弟那死心眼若能答應這事,他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成,那我就不給你們出主意了。只要你們能拿到東西,那我就能給你們想要的。”
白水仙本想着由王小苗等出馬肯定會比王大苗他們出馬要快得多,畢竟王小苗負責的是清漪園的巡邏工作,而王小苗的媳婦兒還是清漪園的管事。
由這兩人出手肯定能事半功倍,可惜那兩人她想拉籠實在太難了!
……
沁春園。
“小姐,這辛富貴可是幫了我們大忙啊。你是沒瞧見段太老婆都氣吐血了!我看啊,她沒幾日好活了。”
青杏銀杏在知道後面一連串的消息後,就樂得合不籠嘴。以前跟着江雲漪看着她被人欺負,她們就憋屈。
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江雲漪再不容許別人在欺晦她。只要一發現有人想對她不利,她總會提前將其扼殺,要不然就連環佈局,讓這些人自食惡果。
“現在可以把以前我們收集的有關辛長貴搜刮民脂民膏,致人死命的那些證據全數拿出來,連同他近日所做的一樁樁一件件全寄到嶽知年和徐延手上,讓他們過來好好徹查。”
徐延因徐宛封妃已經被提名爲下任的浣州知府,現在已經開始接掌嶽知年的職務,二人應該在交接階段。
江雲漪把這些證據一起寄給這兩個人是有原因的,她可沒忘記嶽知年跟辛長貴一直過從甚密。
而徐延一直與她交好,現如今雖不是正式的浣州知府,但嶽知年任知府的年限已至,再過不久是一定會調任的。
這兩個人在浣州一直鬥得厲害,現在徐宛有幸得皇上寵幸不過數月就越級封妃,自然的遠在浣州的徐延也得到了照拂。
現在她把這二人一塊請來,嶽知年便是想要包庇辛長貴,還得看徐延的臉色。而她相信徐延是不可能輕易饒恕辛長貴在平縣歷年的所作所爲。
原本平縣在徐延治下就極爲繁榮,雖有大災小災,但也平安渡過,算得上是徐延的另一個家鄉。
可自從辛長貴接任縣令之後,把整個平縣搞得烏煙瘴氣,民不聊生。以前徐延不過是浣州同知根本拿辛長貴沒辦法,可現在不一樣了!
他現在是下任浣州知府的接任者,而他的侄女如今是皇帝寵妃。徐延現在的腰桿呆硬着呢。
江雲漪一直苦等的時機不過就是浣州的知府換人,現在換成了徐延,那真是連天都在助她!
她若不在這個時侯讓辛長貴下馬,那她纔是真傻!
“太好了,這一次辛長貴死定了!”
青杏和銀杏稍微細思一番也能猜出江雲漪幾分心思。只不過辛長貴的下場實在讓人等得太久了。
自辛長貴來平縣不知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他們其實應該早些對辛長貴動手的。
不過好在現在動手也不晚,憑着手上這些證據辛長貴已經逃不一死!
江雲漪淡笑不語,若真能辦了辛長貴也不枉她跟辛長貴斡旋了這麼久。如今她也可爲那些一直受辛長貴壓迫的百姓和鄉紳鬆口氣了。
“小姐,那我們得趕快,免得夜長夢多。”
青杏和銀杏知道江雲漪等這一天估計也等了很久,那就趕緊辦,辛長貴早日下馬,那些百姓就能少受幾分苦。
“去整理一下,直接送出去吧。”
江雲漪點頭,讓他們去辦。她現在想的是這些證據送過去,嶽知年與徐延必有一番爭執,怕是沒法如青杏銀杏所說會立馬趕過來。
在這之前她得謹防辛長貴再耍什麼花招,不過辛富貴開始以各種手段對付安雲鄉紳,這其中不知有沒有什麼原故。
……
白水仙這邊說服了王家父子就想着是不是還要找幾個人一起,在江傳一、趙氏、王氏這些人中過了一遍,白水仙就搖了搖頭。
這幾人跟江家四房仇怨太深,他們一進清漪園肯定有人盯着,王家父子就不一樣了,他們肯定比這幾個更適合。
豐澤屯這邊應該是沒有問題了,那安雲鄉紳裡頭有誰跟江雲漪是有過節的呢。白水仙細細一起就想到了安雲段家。
段家的長孫跟江雲漪淵源可不是一點兩點就能說清的,段景之和雲子澈先前同爲雅齋的掌權人。
後來因雅齋一案雲子澈和段景之先後轍出雅齋,完成了雅齋的一次兌變。這事在雅齋每一次的週年慶上,江雲漪都會說一遍。
所以現如今沒人不知道雅齋的創史人裡除了江雲漪外,還有一個雲子澈,一個段景之。
雲子澈那是沒話說,人家估計不稀罕雅齋這點成績。可段景之並非段家的當家人,他把雅齋給了江雲漪,段家又豈會甘心江雲漪獨佔雅齋的份額。
要是王家父子能把雅齋當初跟段景之的那份合作協一起偷出來。那麼雅齋可就不是江雲漪一個人的了!
白水仙說幹就幹,一回安雲鎮沒來得及去打聽一些事情,就讓人給段太夫人下了拜貼。
只是貼子剛送出去,白水仙就聽到了段家近日發生的事兒。忙讓人去查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在知道段青雲段青山被人光溜溜掛自家門前的事兒後,白水仙不由聯想到了當初她們母女三人一起被江雲漪算計的事。
沒辦法,白水仙自出了那檔子事後,就對江雲漪三個字特別敏感,只要是能與江雲漪扯上一星半點關係的人或物,她就會不自覺認定那就是江雲漪乾的!
“江、雲、漪!”
白水仙一想到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同盟,竟然因爲江雲漪的破壞而沒能得償所願,心中就越發氣恨。
辛富貴這個飯桶,他要是沒幹出這樣的事,她還能找段太夫人澄清這事,可現在她要用什麼辦法才能讓段太人人答應跟她合作呢。
不過白水仙很快就想到不管辛富貴有沒有收段家的鋪子,段家都一定會跟她合作。
民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即使辛富貴奪了段家的田和鋪子又怎麼樣?現在整個平縣都是辛長貴說了算,她就不信段家會笨到去縣衙告辛富貴強搶!
這麼想着白水仙就笑開了,讓人給梳洗打扮好,她要風風光光、大大方方以縣令夫人的身份去段家跟段太夫人好好談談。
段太夫人收到白水仙的貼子後,心中氣怒未平,差一點就讓管家直接回絕。這個白水仙即是辛長貴的人,那來他們家能有什麼好事?
“娘,這辛縣令實在是欺人太甚啊!這才搶我們的地和鋪子,這轉頭就讓他的姘頭拜訪你,不知道他們又想打什麼主意!”
段青書前幾日忙於生意根本不知道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兒,回來之後自然是生了一番大氣。
不過這事他們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他們段家再大也大不過官。辛長貴能讓他的胞弟先收了他們的地和鋪子,那就能收了他們家所有的產業。
但凡是辛長貴想要的,現如今在平縣這邊可沒有他要不到!他們要是不忍,那接下來段家就有可能面臨滅頂之災。
只是這辛長貴未免太過分了點,也太霸道了些。都強搶他們這麼多東西,又讓一個女人過來是什麼意思?
“家業太大,被人盯上了啊!”
段太夫人搖了搖頭,她本想着趁着江雲漪給四兒媳婦看診時找機會奪回段景之在雅齋的份額。
卻不曾想她這個計劃纔開了個頭,他們段家的家財就被辛長貴這個吸血鬼先盯上了。
如今他們段家自身都難保,又拿什麼跟江雲漪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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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日期間有些犯懶,請讓允許我調節一下,麼麼姑娘們!(╯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