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何時夏雲霓總告訴自己要有一顆平常心,但現在面對着唐二險些讓自己破功。
曲仁倒沉默不語的在一旁,儘管唐二想要問他些什麼,要麼眼神飄忽裝作不知道,要麼就讓起個啞巴。
唐二一見他這樣,比平時更加無理取鬧了來。
就像剛纔三人本一路安安靜靜地走着,唐二姑娘非的抓住曲仁,糾纏着問道:“曲大夫,你要去哪戶人家問診?”
只是想單獨擺脫你,可又不能直接這麼說出來,於是乖乖躲在一旁,儘量讓自己存在感降低些,不回答她的問題。
唐二在家中被人寵慣了,誰見了她不是一副討好自己的模樣,可偏偏自己在意的人,反而不把自己當回事。
她見他久不回話,道:“曲大夫,你爲何不回答我”
夏雲霓一路上被這二人夾在中間甚是難熬,看着唐二馬上就要爆發的模樣,只能轉頭對曲仁說:“曲大夫,我病還沒好徹底呢,要不你先幫我看看?”
本就是臨時起意,根本不知作何回答唐二的問題,一聽見夏雲霓爲自己開脫,心中更是感動,點點頭,道:“也好”
唐二聽見兩人對話,趕忙拉起夏雲霓的手,搖搖晃晃道:“夏姐姐,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爲何不邀請我去你家做客?”
夏雲霓偷偷抽出手來,滿臉遺憾道:“今日恐怕不行,後幾日可好?”
唐二一臉氣鼓鼓地道:“可要是我今日就偏要去呢!”
她這大小姐脾氣說來就來,就憑這個樣子還想追男人!夏雲霓拉着她小聲道:“你要在這麼下去,可把曲大夫給嚇跑了!”
唐二一聽,羞得滿臉通紅,沒好氣的瞪着她,道:“你才把曲大夫給嚇跑了呢!”
夏雲霓一臉看好戲般地瞧着她臉色,只見唐二此刻臉更是紅的快滴出血來,她才道:“這男女之間啊,有些事情得鬆弛有度”她又看了一眼,道:“你懂嗎?”
“你說什麼呢!不知道夏姐姐你在胡言亂語什麼!”唐二害羞的小聲嘀咕着。
這麼半天,夏雲霓也看出來了,這兩人現在就是一個落花有意,一個流水無情。
不過要是她站在曲仁的立場上想,每天被唐二像個影子一樣的跟在自己身後邊,還嘰嘰喳喳無比吵鬧,自己可能也覺得忒煩燥了!
唐二不笨,理解了夏雲霓話中的含義,倒也收起了大小姐性子,到了夏雲霓家門口時,就乖乖向他們告別,自己和護衛二人走去唐見月家方向了。
唐二一走,夏雲霓覺得周邊空氣都安靜了不少,身旁的曲仁也頓覺輕鬆,感激對着她道:“今日謝謝雲霓的解救了!”
夏雲霓哭笑不得道:“唐二要是知道你把她逼如蛇蠍,還不知怎麼想”
二人邊說話,邊進屋,曲仁道:“所以我只和雲霓你說”
夏雲霓笑道:“那還真謝謝你如此看得起我了!”
聞言,曲仁也淡淡地笑了起來,過一會兒又問道:“今日,你爲何出現在那?”
“我那個胭脂鋪老闆今日娶親,怎麼說,我也得出席不是”
曲仁點點頭,環顧了四周,又問道:“景天兄呢?”
夏雲霓搖搖頭,道:“可能去山上打獵了吧”
“你們兄妹二人相依爲命,倒也着實不容易”
不容易倒是真,不過兄妹二人就……也怪自己當初說了這麼個謊,現在就得編無數個謊來圓。
夏雲霓道:“也還好,哈哈”
曲仁道:“既然來了,也還是讓我看看吧”說完就讓她伸出手來。
過了半響,曲仁點頭道:“脈像已不像之前那般虛浮,看來是大好了!”
夏雲霓也笑道:“那還不多虧曲大夫醫術精湛嗎,小女子無以爲報,今日要不就留在家中吃頓飯再走吧”
“這…好嗎”畢竟上次來的時候,雲霓大哥對自己態度並不太好啊!
夏雲霓立馬道:“有什麼不好,你不嫌棄我做的飯菜粗鄙就好”
不等他回答,夏雲霓轉身就進了廚房,曲仁站在院中,看着周圍綠水青山,此刻自己就在這小小的院中,桌上點燃一株燈光,照耀着小小的天地,廚房內沒一會就散發了飯菜的香味,炊煙裊裊,心中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寧靜。
夏雲霓從廚房中出來,手上端着飯菜,笑的一臉開懷,大聲叫着他道:“吃飯了,餓壞了吧!”
曲仁心中微微蕩起漣漪,點頭道:“是有點餓了”
上好飯菜,夏雲霓拿起自己釀好的米酒,笑道一臉得意:“這是我做的,曲大夫嚐嚐?”
這調皮的模樣,讓曲仁甜笑,道:“也好”
二人在桌上推杯換盞,夏雲霓也在此發泄胸中憤懣,和着曲仁一起高談闊論,以前從未發現,今日過後倒讓兩人有點惺惺相惜的味道。
飯畢,曲仁不好再做停留,沒一會就向她告辭,他心中很久沒像今日這般開心,高聲道:“今日多謝雲霓了”
夏雲霓也喝的多,但不醉人,些微有些上臉,搖搖頭道:“這算什麼,其他什麼我拿不出手,但這酒菜還是可以的,以後曲大夫不嫌棄只要想來吃飯,就來吧”
曲仁一臉羞澀地點點頭,戀戀不捨地離開了。
收拾好一桌的殘羹冷炙,看着天上泛着光輝的月亮,夏雲霓覺得酒勁有些上頭,正想轉身回屋時,不知怎麼卻徑直走進了顧景天的房間。
屋中漆黑一片,夏雲霓拿着蠟燭小心翼翼的照亮房間,屋中一片凌亂,穿上被褥還保持着有人睡過的痕跡,爲何像人去樓空的感覺…
她打開衣櫥,平常的衣物都還在,她望下看,獨獨不見了顧景天的貼身衣物。
夏雲霓一直髮現,顧景天外穿的衣服再破舊,但裡衣的質感卻出奇的好,她也形容不出來是什麼材質,趁他不在,夏雲霓悄悄摸過。
絲質順滑,透過陽光看穿去,似乎有大量蠶絲在裡交織,泛着金黃,這絕不是普通的蠶絲,也就是那次之後,她就對顧景天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一個普通獵戶,如何穿得起如此昂貴的材料,更何況顧景天的裡衣還大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