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知道蕭風回來了,此時正在客棧的門口等候,看見蕭風騎馬而來,便走過去,拱手道,“將軍!”
蕭風翻身下馬,將牽馬的繮繩交給士兵,便對路遠開口,“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路遠神色平靜,聲音沉穩,“將軍,都已經準備好了!”
他不僅僅是假扮成蕭風留在江南,還暗中收集了江南失蹤的年輕女子的信息,這幾天知州也經常來客棧找他,只不過都被他打發走了。
知州雖然是走了,但也留下了不少宗卷,上面都記錄着失蹤女子的身世背景。
從淮南王府地牢裡解救出來的年輕女子都慘遭了毒手,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這些年輕女子的家屬們見了恨不得恨不得就地處死他,可讓淮南王死還遠**息不了這些人的憤怒。
淮南王的行徑簡直天怨人怒,激起了江南的民憤。
甚至還有的人覺得都是這件事情之所以能進行了五年之久,都是官官相護的原因,一些官員生怕被受害者的家屬遷怒,已經不敢出門了。
知州府門口都有上報要求公道的家屬堵着,所以也不怪乎知州這麼着急的想要見欽差大人。
蕭風和白嫣剛剛走進客棧,知州又帶着手下找了過來。
盧明毅本來也想跟着進去,卻被路遠給攔住了。
“盧公子,這家客棧已經客滿了,還請公子去別家住!”路遠的聲音冷淡,目不斜視。
被攔着的盧明毅咬牙,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果然主子不是什麼好的,就連下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知州倒是沒有想到今日竟然能看到蕭風,擡頭看到蕭風的時候愣了愣,隨即便欣喜道,“欽差大人,下官等你等得好苦啊!”
江南知州這句話讓蕭風皺了皺眉,隨即又鬆開,“你就是江南的知州?”
“下官正是江南的知州!”知州終於見到了蕭風心情激動,“想必大人已經看過了我送來的宗捲了,不知道大人可有想到解決的辦法?”
淮南王雖然封地實在閩中,可樹大根深,就連江南也有他一部分的勢力,不然也不可能在江南擄走了這麼多年輕的女子。
“本官都看了,且已經稟報陛下,陛下自有定奪。”蕭風淡淡道,眼眸低垂,似乎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知州一愣,“大人,可這、這家屬每日都堵在知州府呢……”
淮南王被押送進京,處決結果一日沒有下來,他的滯舟賦每日就要被這些人堵着,他已經被夫人埋怨了很久了,就盼着蕭風能給解決了。
可沒有想到見蕭風的第一面,他就說等待陛下的定奪?這不就是讓他難辦麼?
蕭風卻不管知州會怎麼看他,說完這一句話就帶着白嫣上樓了。
白嫣上樓之前看了一眼知州的神色,見他愁眉苦臉的,又想到蕭風的態度,便問了,“你不是很着急處理江南的事情麼?”
來到房間,這裡就只有蕭風和白嫣兩個人,外面有蓮兒和紅秋守着,她也不怕自己說的話會被別人聽了去。
“誰告訴你我很着急處理江南這裡的事情的?”蕭風抱手挑眉看着白嫣。
“難道不是麼?”白嫣奇怪,“如果你不着急,你爲什麼一處理完古道村的事情就趕來江南,不就是擔心這裡的事情如果不抓緊處理的話會變複雜麼?”
蕭風倒是沒有想到白嫣會替自己想這麼多,擡手捏了捏白嫣的臉蛋,“這你就別管了。”
白嫣打掉蕭風在她臉蛋上作怪的手,揉了揉臉,“你就知道賣關子,好吧,反正你的事情我也不稀罕管,愛說不說吧!”
見白嫣賭氣,蕭風也好笑,“我都還沒有問你怎麼會知道古道村有地下河,你倒是反過來問我了。”
白嫣聞言,心裡咯噔了一下,隨即很快冷靜下來,神色和語氣都很自然,“古道村周圍盤山環繞,它又是盆地,這裡又經常下雨,雨水滲入地下,便會匯成潛流,自然就會有地下河,也就是暗河。”
說完,還白了一眼蕭風,“這麼簡單的地理知識你都不知道,看來你還差點遠呢!”
其實白嫣說完之後心裡就在打鼓,生怕自己會被蕭風給拆穿了。
蕭風聽了白嫣的話,恍然大悟般點頭,“果然,嫣兒博聞強識,還是爲夫孤聞寡陋了!”
聽蕭風說的文縐縐的,白嫣雞皮疙瘩都要立起來了,“哎呀,你語氣正常一點,你沒文化我也不會嫌棄你的,畢竟嫁豬隨豬,嫁狗隨狗……”
蕭風一通,眼神頓時危險了起來,“你說誰是豬呢?誰是狗呢?”
白嫣嘿嘿一笑,“誰應我誰就是豬,誰就是狗!”
見蕭風打消了對她的疑慮,白嫣心裡一鬆,同時又覺得自己身上有小甜甜系統又太危險了,自己以後只能行事低調,沒有什麼事情最好都不要出頭了。
同時也意識到了如果自己以後沒有了小甜甜的話,她或許在這個朝代簡直寸步難行。
【主人,我是不會離開你的哦!】
似乎是感覺到了白嫣的想法,小甜甜立馬在她腦海裡出聲道。
白嫣心中一暖,在心裡感謝着小甜甜。
謝謝你小甜甜!
……
但讓蕭風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押送淮南王的路上竟然有刺客!
如果不是都御史留了個心眼多派了一隊士兵守在淮南王的身邊,估計現在淮南王已經被刺殺死在了上京的路上了。
蕭風收到消息的時候臉色低沉,不過像是想到了什麼,卻笑了,“他這是開始急了。”
“這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安遠懷說道,“不過,青伯真的要留在古道村麼?”
青伯的能力他也是清楚的,論計謀,就連於非佞也在他之下。
“這是他的選擇,我們強求不了。”蕭風嘆道。
說實話他是有點羨慕青伯可以脫離了前塵往事,在古道村平凡自在的度過餘生。
“蕭風,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既然我們都選擇了這條路,就沒有回頭路了。”安遠懷聲音嚴肅。
“我知道。”
安遠懷聞言,這才放下心來,繼續開口,“青伯真的不知道出賣你的人是誰麼?”
“他不知道。”蕭風語氣冷凝,“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件事情一定跟蕭御乾脫不了關係。”
蕭御乾出現在邊境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他們是一生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