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小蘭一直跟在盧明毅身後走着,直到快出了門,盧明毅頓了頓腳步,停了下來。
身後的小蘭低垂着頭,也停了下來。
“好好看着,有什麼事情及時傳話。”
“是,公子。”
盧明毅神色不變,擡腳離開簫府。
看着盧明毅漸漸消失的身影,小蘭深呼出一口氣。
她是被盧明毅在牙婆那裡買下來的丫鬟,以爲自己能服侍他,結果卻被安排來了這裡。
想到自己來到這裡之後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難過,而且白嫣對下人都很好,不像其他的人家那樣隨意的打罵僕人,每月的月錢也按時的發放不會剋扣,可公子的話她又不能不聽……
糾結的小蘭並不知道她和盧明毅在門口的動靜已經被藏在暗中的影一目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之後又回去繼續服侍白嫣了。
夜晚。
看着躺在自己身邊沉穩睡過去的白嫣,蕭風伸出手輕輕的摩挲了一下她的臉頰,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處理的事情,還是輕聲的起了身,動作小心翼翼的下了牀,來到了書房。
而原本熟睡的白嫣卻被門合上的那一瞬間睜開了眼睛,許久之後,房間裡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
書房裡,影一他們早已經在等着了。
“老大!”影一他們四個人朝着出現在書房的蕭風抱拳齊齊喊了一聲。
“嗯。”
蕭風隨意的應了一句,走到書桌前坐下,隨手拿起放在案臺上的摺子看了起來。
“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
“老大,那邊的人已經知道你出現在京城了,我們要早做準備了。”影二抱拳向蕭風說道。
蕭風聽了,只是那眼神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哦,那你說我們要早做些什麼準備?”
聽着蕭風語氣不明的話,四人都互相看了一眼,不是很明白自家老大的意思。
被提問的影二也摸不準自家老大的意思,於是用眼神向其他三人求救,結果他們都當做沒有看到自己求救的眼神。
影二悄悄咬牙,只能硬着頭皮回答。
“老大,我們現在不是出現的時機,既然他們已經有所察覺了,我們可以重新找個地方隱匿起來。”
他們執行隱藏的任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在那邊的人還沒有完全發現之前,他們完全有能力再找個地方重新隱匿起來,等到恰當的機會再重新出現。
“重新隱匿起來?”蕭風似乎看完了手中摺子的內容,放下之後,擡眼看向他,“只怕重新要隱姓埋名起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白嫣的店已經在京城裡開了起來了,想再次隱匿起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次回答的不是影二,而是影一,“老大,京城裡已經有貼了你樣子的告示了,我們恐怕隱瞞不了太久了。”說完,影一擡頭悄悄看了一眼蕭風眼角的刀疤,也不知道自家老大眼角的刀疤是如何弄上去的,竟然就像真的一樣。
那邊的人遲遲不敢確定他們的位置,已經在街上粘貼了他們老大的樣子的畫像,儘管那張畫像只是跟老大有四分相似,但保不準真的有人在街上把老大給認了出來。
“看來這麼多年不見,那邊的人也越發的聰明瞭。”蕭風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
“老大他們何止是聰明瞭,甚至還越發的老奸巨猾了,這種貼畫像的辦法都能想得出來!”影三憤憤的說了一句,似乎對自家老大被張貼畫像這件事情十分的不滿。
影一瞪了一眼影三,影三瞬間就收斂了自己的脾氣,訥訥的擡手摸了摸腦袋。
他也是替自家老大着急麼……
“先放着,他們這一招只是想逼急了我們,想讓我們主動冒頭。”
他們隱匿在民間這麼久,不是單單靠一張畫像就能這麼簡單的找出來的。
經過蕭風的提醒,影一他們也知道他們確實是着急了,差一點就上了對方的當了。
“不過我們還是要小心行事。”
不能因爲識破了他們的小心思就完全放鬆了,他們現在容不得一點鬆懈。
“是!”影一四人齊聲應道。
“好了,院裡的情況怎麼樣了?”
這裡還是盧明毅安排的院子,院裡的下人都不知道底細,恐怕盧明毅安排他們住在這個院子裡也沒有安什麼好心,估計是打着放在眼皮子底下好拿捏的注意。
但這也要看他蕭風願不願意!哼!
儘管在心裡冷哼,蕭風並沒有表現出來。
“老大,我今天發現一隻侍奉主母的那個侍女小蘭就是盧明毅用來貼身監視主母的人!”影一說道。
蕭風這次再也沒有隱瞞自己對盧明毅的冷哼,眼神微凝,“這個盧明毅,我早就看出來他的不安好心了!”
說完,狠狠的甩了一下自己寬大的衣袖,試圖發泄自己的不滿。
影一四人眼觀鼻鼻觀口,假裝看不到自家老大這副吃醋的樣子。
發泄夠了自己的不滿,蕭風這纔好整以暇的開口,“找個藉口都整理掉了吧。”
容忍他們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了這麼多動作也是夠了,接下來就要開始清理門戶了。
影一他們知道自家老大的意思,於是紛紛應是。
接下來蕭風又繼續吩咐他們四個一些事情,吩咐完了,才擺手讓他們下去。
路遠一直守在門口,見門開了一下,一瞬間有幾個影子閃過又沒了動靜,這才走進了書房。
“主子,主母好像已經醒了。”
書房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白嫣屋子的窗戶,窗戶裡的燈從主子一進到書房處理事情的時候就已經亮了。
聽到路遠說白嫣已經醒了,蕭風臉上閃過一絲的愧疚,他還是打擾到了白嫣休息。
“嗯,知道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說完之後,蕭風急匆匆的趕回白嫣的屋子,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又會惹白嫣擔心。
白嫣感受到身邊人不在之後就醒了過來,起身點亮了屋子內的蠟燭,於是就靜靜的坐着,等着蕭風回房。
這一等就是一刻鐘,白嫣也只是靜靜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