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開明剛剛揭發陳興文,那邊就有人上門抓捕陳興文了。
正在被禁足的陳明遠看到一大批官差闖進他們家,不知道他的父親已經犯了事的他,正在破聲大罵,各種粗言穢語,難聽至極,末了,才說上一句,“誰讓你們來的?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堂哥是誰?”
以往陳明遠搬出陳立淵都非常的管用,甚至比他身爲都轉鹽運使的父親還管用了,嘗過這種仗勢欺人的滋味的陳明遠便一發不可收拾,一旦惹上什麼事情都告訴對方自家的堂哥是陳立淵,頓時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因爲陳立淵會替他解決。
可這次卻不會了。
帶着官差闖進來的人是孟關,身爲都察院都御史的他,自然有權帶人抓捕任何一名犯了罪的朝廷官員。
“是我帶人進來的,陳公子,告訴我們陳興文在哪吧?”孟關的語氣微冷。
大理寺卿那個傢伙竟然比他先一步審出來了陳興文,這口氣他堵在心裡不上不下的,看到陳明遠自然沒有什麼好語氣。
“我父親犯了什麼事情?你們要抓捕他?你們等着,等我堂哥來了,保證你們吃不了兜着走!”陳明遠是知道都御史的名號的,見來抓捕他父親的人是他,頓時有了幾分心虛,卻依舊不肯在口頭上讓步。
“恐怕,你堂哥陳立淵來了也沒用!”
孟關一直看不上陳立淵的做派,自然對這同樣是姓陳的紈絝子弟也看不上。
“大人,找到陳興文了!”一名官差道,身後跟着壓着陳興文的兩名官差。
陳興文是在衣櫃裡被發現的,這個人從來都不是個有膽子的人。
被兩名官差壓着的陳興文面如死灰,陳明遠張着嘴,看着自己父親卻說不出話。
“陳公子,恐怕你也得跟我們走一趟。”孟關看着他,眼神冷淡。
不止是陳明遠,陳家上下所有的人都要關進大牢看押起來。
販賣私鹽可是朝廷重罪,還是是株連九族的重罪。
陳明遠頓時覺得天塌下來了,渾渾噩噩的被關進的大牢。
最痛苦的莫過於陳家的女眷們,特別是陳老太太,聽到二房的陳興文販賣私鹽被抓了,還連累到他們大房,便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因爲有了賬本,證據充足,連同陳立淵在內的陳家上下都被抓了起來。
陳立淵進了牢,蕭御乾面色陰沉。
“蕭風!”你就竟然敢!
蕭御乾咬牙切齒。
失去了陳立淵,蕭御乾就如同失去了左膀右臂,不管以後要做什麼事情,都會十分的被動。
況且陳立淵還知道蕭御乾大部分的事情,一旦他爲了保命供出自己,後果不堪設想。
蕭御乾面上閃過一絲陰翳。
……
被蕭御乾唸叨的蕭風正仔細的指導着白嫣的動作。
除了學會輕功之外,蕭風還要求白嫣學會一些劍術。
剛剛學會了輕功,現在正是對武功充滿了興趣了激情的白嫣當然就答應了下來。
只不過現在白嫣只能拿着木劍跟着蕭風比劃,可她還是滿懷興致,甚至覺得自己還是個練武奇才。
對此蕭風只想呵呵,那個練武奇才會被自己的木劍刺中腳,還痛的抱着腳哇哇叫的?說出來讓他聽聽!
閒暇之餘,蕭風也會聽下進度,然後又繼續氣定神閒的指導白嫣練劍,好像指導白嫣練劍這件事情比其他所有的事情都重要。
於非佞對此只能抽了抽嘴角,隱隱有點心疼陳家人起來。
陳立淵下了獄,第一句話就是要見蕭風,且神情淡定的就跟自己只是出來玩一下的而已。
因着陳立淵有先帝賜下的丹書鐵劵,大理寺卿知道後也只能讓人去請蕭風過來了。
蕭風得知只是冷淡的點頭,交代白嫣不要偷懶。
“你放心吧,我不會偷懶的!”白嫣因爲練習,一張臉紅撲撲的。
蕭風微笑,“嗯,我很快就回來。”
“不急不急,你慢慢來,晚點回家也沒喲關係!”白嫣連忙道。
夭壽啊,要是天天這樣練下去,她的肱二頭肌都要練出來的,她纔不要變成金剛芭比!
蕭風哪裡不懂她的小心思,卻也隨她了。
不過蕭風走了之後,於非佞就接着來了。
“你來幹嘛?我已經學會輕功了!”白嫣疑惑的看着他。
說到輕功,於非佞臉色一沉,一雙狐狸眼閃過不甘。
“我來教你劍法!”
“什麼?”白嫣驚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於非佞教她輕功都十分的抗拒,這次竟然這麼主動?
就連蓮兒和紅秋也都看着他。
於非佞看到紅秋就額頭微跳,“紅秋,這次你不能教她!”
他是回來找場子的,憑什麼蕭風和紅秋就能教會白嫣,他就不能?
知道原因後——
白嫣:“……”
蓮兒:“……”
紅秋:“……”
狐狸都是這麼幼稚的麼?
教了一套劍法給白嫣之後的於非佞額頭青筋暴起,告訴自己要忍,一定要有耐心。
也許蕭風和紅秋就是靠着耐心把白嫣教會的呢?
在被白嫣一次次用木劍戳傷之後,又被她刺中自己腳趾的於非佞捂着臉跑了。
他真的教不起了!再也不教了!
紅秋一嘆,認命的接起了指導白嫣劍法的重任。
……
牢獄裡,蕭風看着就算身在囹圄,也依舊神色不變的陳立淵,眼眸閃了閃。
“看來你很悠閒啊!”蕭風語氣淡淡的。
“拜你所賜。”陳立淵站了起來,隔這木柵欄和蕭風對視。
“聽說你要見我。”
蕭風說的是陳述句,陳立淵聽成了疑問句。
“是啊,我好奇一些事情,便想親自問問你。”
“我來了,你問吧。”
“你是如何發現下毒的人是誰的?”
陳立淵自以爲自己做的很好了,所有知道賬本的存在的人都被他毒死了,就連那個賣胡蔓藤的商隊領隊阿滿也被他毒死了,而且整個朝堂都知道來找阿滿買毒藥的人是眼角有傷疤的人,蕭風是如何找到線索的?
“你找的人都太蠢了。”蕭風語氣不屑,一雙眼睛微微睨着陳立淵。
似乎想到了什麼,陳立淵笑了笑,“確實太蠢了……”
他不想蕭風那麼幸運,身邊總有怎麼多有才能的人圍繞着,就連身邊的白嫣都是個有大能耐的人,而他自始至終就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我沒你這幸運,身邊總是有很多人圍繞,所有人都可以爲你所用。”
而他什麼都沒有。
這纔是他輸的這麼徹底的原因。
“不,你錯了。”蕭風道,“你一開始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