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蕭御焱的樣子,馮正初又繼續開口道:“你想利用白嫣,卻有沒有想過白嫣她不是那麼好利用的。”
“她能在京城裡開了那麼多家店鋪,甚至就連江南也有她的生意,你覺得這樣的女人真的有那麼好利用麼?”
不是馮正初想要打擊蕭御焱,而是他很想知道蕭御焱到底在做什麼打算,這一瞬間,就連他自己也都要看不懂蕭御焱了。
“這就不需要你擔心了。”蕭御焱收回了臉上的笑意,看着馮正初的眼神沒有任何的溫度,“見到一個人之後你就知道了。”
說完,蕭御焱便拍了拍手,就有兩名侍衛帶着一個人進來。
看到來人,馮正初眼眸閃了閃,“周遠?你怎麼會在這裡?”
沒錯,侍衛帶進來的人正是周遠。
此刻周遠神情狼狽,周身環繞着一股敗家之犬的氣息,聽到馮正初的質問頓時眼神一恨,“要不是你們,我也不會淪落成爲這種地步。”
大皇子蕭御乾爲了保住蕭皇后當場就自盡了,他帶着剩下的士兵拼死才衝了出來,以爲自己能夠保住一命,雖知道剛剛逃出皇宮,轉頭就被蕭風安排一直埋伏在城門外的士兵給堵住了,以爲走投無路之時,突然衝出來一羣人把他給救下來了。
只是沒有想到救他的人是蕭御焱而已。
想到這裡, 周遠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蕭御焱。
看到周遠看向蕭御焱的眼神,以爲他是在怨恨和不甘,馮正初皺眉,“你淪落這種地步全是因爲你自己的原因,別在這裡埋怨任何人。”
是啊,他淪落到這種地步全是他看走了眼,以爲蕭御乾是個能夠扶得上位的人,現在看到蕭御焱的樣子,他才明白原來一直坐收漁翁之利的人一直是他。
周遠心想。
見周遠不說話,馮正初眉頭皺着更加的深了,看向蕭御焱,語氣有點不滿,“這種人你還留着幹什麼?”
喪家之犬,又能有何用?
蕭御焱卻沒有理會馮正初的不滿,看向周遠,“原本這個時候你應該是一具屍體了……”
他的語氣和聲音很淡,彷彿自己說的不是有關於生死的事情,而是在說今日的天氣如何。
周遠眼神一顫,“你想讓我替你做什麼?”
他這條命是蕭御焱救下的,如今看來或許被他救下也很不錯……至少蕭御焱看起來比蕭御乾要能成大業得多了。
“你跟了蕭御乾這麼多年,應該知道怎麼聯繫他的勢力吧。”蕭御焱隨意的看了一眼周遠,眼神冷淡。
周遠卻是臉色一白,覺得自己內心早已經做好的打算被蕭御焱一眼給看透了,只能咬牙的開口,“沒錯,我知道怎麼聯繫。”
原本他打算自己逃離皇宮之後,就聯繫這些蕭御乾原本的勢力,打算重整旗鼓之後,再捲土重來,卻沒有想到自己的打算一早就被人給看破了。
馮正初聽了也知道蕭御焱想做的打算了,“你想把蕭御乾的勢力收爲己用?”
蕭御焱沒有說話,但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馮正初一嘆,“你其實早就打算好了吧。”
推動蕭景帝對蕭御乾的不滿,設計蕭御乾勾結大魏人,甚至還把消息透露給蕭風,爲得就是奪取蕭御乾手裡的勢力。
看來他還是不夠了解他,馮正初在心裡嘆道。
周遠這才明白原來所有的一切都在面前這個看起來善良無害的稚嫩少年計算之內,頓時心生恐懼,卻莫名有點興奮。
“周遠願意爲六皇子效力。”
根本不用蕭御焱開口,周遠就主動的跪膝拱手道。
馮正初一言難盡的看着周遠,同時又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面前的人了。
蕭御焱像是很滿意周遠的識趣,“很好,接下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
不得不說蕭御乾其實也算個有謀略的皇子,只是運氣有點不好,遇上了蕭風和蕭御焱,不然大梁未來的皇帝也一定是蕭御乾。
因爲這些年來,蕭御乾靠着魏家的便利,大力發展自己的地下勢力,他的勢力遍佈整個朝堂和江湖。
有這麼厲害的勢力最終被蕭風和蕭御焱逼得只能逼宮,確實是運氣不好。
馮正初越是瞭解蕭御乾的勢力之後,就越是感慨。
能把這麼一手好牌打爛,也是不容易。
總算明白周遠的不甘和憋屈是怎麼回事了。
心裡想完,馮正初向不遠處的周遠投去複雜的眼神,直到周遠有所察覺的看過來,他才轉移自己的視線。
蕭御乾的勢力經過周遠這麼一弄,徹底的變成爲了蕭御焱的勢力。
而這一切都是暗中進行的……
……
蕭風書房裡,於非佞和安遠懷臉色凝重。
“我們還沒有找到周遠。”
聞言,蕭風臉色卻沒有變,“查到是誰救走他了麼?”
在宮門外埋伏了這麼多人,竟然還讓周遠從他們的手裡逃走了,這對於非佞和安遠懷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
跟別說他們到現在也都還沒有查到救走周遠的人是誰了。
見於非佞和安遠懷不說話,蕭風也懂了。
於是臉色微凝,“看來我們還是遲了一步了。”
周遠這個人跟了蕭御乾這麼多年,清楚蕭御乾這些年來所有的一切勢力,爲了斬早除根,蕭風才命於非佞和安遠懷帶人,埋伏在宮門外,誰知道就這樣被突然衝出來的一羣人給救走了。
蕭風對於這個救走周遠的人心裡有幾分掂量,能在宮門口直接把人救走,如果不是清楚他的計劃的話,那就是清楚的知道周遠這個人意味着什麼。
這樣想着,蕭風眼神微微凌厲,“那晚上還有誰有什麼異動麼?”
大皇子蕭御乾逼宮的事情只要有點勢力的人應該都知道了,正是因爲這樣,蕭景帝纔會讓蕭風調動所有的御林軍,重兵把守着宮門的各個位置,還有暗中派人盯着各個皇子的勢力。
安遠懷搖頭,“雖然大家都蠢蠢欲動,但都知道只要敢動一步會是什麼下場。”
“京城的人還是這麼的虛僞。”於非佞嗤笑了一聲,表情不屑。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安遠懷突然說道。
“哪裡奇怪了?”於非佞收回了臉上的不屑,看着安遠懷疑惑的問道。
“蕭御乾的勢力清空的太快了,就像是一夜之間消失了一般。”
最近安遠懷派人一直暗中留意着蕭御乾的各個勢力,所以纔會有這樣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