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辦法救她？”
門一關上，單明旭便開口問道。
齊遠深吸口氣，目光和單明旭相對，兩雙眼睛都是直直的盯着對方……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單明旭應道，“比任何時候都更清楚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她是僱傭兵，是被通緝的黑旗組織成員。那些在我們眼前死去的戰友當中，有沒有人死在她手裡都是一個問題，你現在要幫她？”
“她是僱傭兵，可是她不想做僱傭兵。她是逃出來的，她已經說了。”
單明旭替樑浮笙辯解着，只是這辯解的話語，他自個兒說着都覺得心虛……
齊遠一眼就看穿單明旭此時的心思，他起身走到單明旭跟前，
“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齊隊，從我進入部隊到現在，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
“這麼說來，你要爲這個女人求我了？”
齊遠神情冷冽，看得出，他對單明旭現在做的事情並不欣賞，有些……失望。
“我知道在你眼裡，在藺新鴻眼裡，在我父母眼裡，我就是個被美色迷惑的蠢貨。可齊隊，我跟着你也很久了，我就算眼睛再瞎，也能看得出一個人說話是不是實話，能看得出一個人對我是真心還是假意。”
“你要我怎麼救她？”
齊遠懶得聽單明旭這喋喋不休像個老媽子似得嘮叨，便直接問道。
單明旭拳頭攥緊，他腦子裡一團亂，並沒有想過要怎麼纔算是救她。
他只是看着現在坐在電椅上，不像人樣兒的樑浮笙，心裡不忍更多，只要別再這樣審問她，拷問她，或許就算是一種救贖了吧？
“能……不把她送上軍事法庭麼……”
良久，單明旭似乎是理清了思路，他開口懇求道，那帶着些卑微的語氣聽得齊遠只想現在就衝進審訊室掐死那個女人。
“不把她送上軍事法庭？難道私下裡對她進行處刑？”
單明旭眉頭動了一下，
“你明知道……如果把她送上軍事法庭的話，她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單明旭，我從來沒想過你還是個情種。”
“……她想洗心革面，想要重新做一次選擇，你剛纔不也聽到了？”
“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是執行任務，是掃滅一切對國家，對人民有危害的羣體！不是神，不是整天想着救贖誰。”
齊遠指着單明旭的額頭，
“你知道我爲什麼盯着這個女人不放，愣是把她的底給掀出來麼？”
單明旭擡眼，有些茫然的看着齊遠。
“因爲我不能讓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毀了我帶出來的最好的兵！”
“……”
“現在看來，我還是明智的，這個女人果然會毀了你。”
齊遠下着結論，
“這個女人之後會面臨什麼樣的制裁，會有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單明旭，你最好不要再過問。”
“齊隊！”
“我說了，不許再過問，同樣的話，如果讓我說第三次，你一定會後悔的。”
齊遠說完，便讓人把單明旭給帶了出去。
齊遠重新坐在椅子上，開了喇叭，聲音便能傳進審訊室裡，
“樑浮笙，我是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