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小姐——”
“滾!”
“鬱——”
“滾滾滾!”鬱暖心徹底將耳朵掩住,歇斯底里地大喊着,身子再後退一步就會從窗子掉下去。..
驍心底泛起緊張。懶
“通知霍先生!”他對身後的保鏢說道。
“是!”
“鬱小姐,你的傷口再不處理的話會很麻煩。”驍擔憂地看了一下她被碎玻璃割傷的腳。
“滾——”鬱暖心隨手拿起旁邊散落的碎玻璃,狠狠地抵在自己頸部的動脈上,鋒利的玻璃刃劃破了嬌嫩的肌膚,殷紅的血一點點滲出、滑下……
驍一驚。
“讓我來吧!”身後輕柔的聲音揚起。
驍回頭,微微一愣,一個身着白色T恤、牛仔褲的女孩子被幾名保鏢攔在臥室的門口處,她有着如洋娃娃般美麗的容貌,平靜的臉上一絲驚慌都沒有。..
看上去年齡不大,爲何面對這種場合竟是如此的平心靜氣?
“讓我進去,我可以勸服她!”女孩子再度開口,如櫻花般美麗的眼睛有着顯而易見的堅決。
驍眉頭微微蹙起,上前看着她,臉色又是瞬間的平靜漠然,“不好意思,沒有霍先生的點頭,任何人都不能靠近鬱小姐——”蟲
“她在流血,你也看到了。如果她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這個責任你能擔負嗎?”女孩子不卑不亢地打斷了他的話,看向他,一臉的挑釁。
驍看了一眼鬱暖心,又看了看女孩子,“你是誰?”
不可能普通的女孩子看到這一幕不會害怕的,除非她不是普通人,又或者是她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場合。
女孩子櫻脣微啓,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是——麥、溪!”
驍聞言後,眼神有明顯的一怔,上下打量了她半晌後,纔看向其他保鏢——
“下去吧!”
保鏢見狀後,點頭退了出去。..
“麥小姐,鬱小姐就交給你了!”驍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麥溪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隨即將房門關上後,看向早已是一臉蒼白的鬱暖心,眼神透着心疼。
“暖心姐——”她連忙上前,“我是麥溪,你怎麼樣了?不要嚇我……”
“麥溪……”鬱暖心脣邊勾起一絲蒼白無力的笑容,身子卻像是再也無力承受一樣,緩緩癱軟了下來。
麥溪眼底一驚立刻伸手將她用力摟住,小心翼翼地一同坐在地毯上,鬱暖心時候身上的血沾在了她的身上,觸目精心的殷紅令她的眼淚都快要落下來了……
“暖心姐,把手裡的玻璃給我!爲什麼要這麼傷害自己?你這樣好傻知道嗎?”麥溪一邊說着,一邊輕柔地掰開她的手指。
玻璃碎片被她奪走,上面同樣也沾了鮮血……
“暖心姐……”麥溪的手指都在發顫,二話沒說立刻翻出醫藥箱,拿出紗布、藥水和棉棒,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身上的傷口。
當她將棉棒輕輕點過鬱暖心的手指時,大顆的淚水陡然滑落,沿着她的臉頰落在了鬱暖心的手心中。她擡頭看了一眼雙眼無神的鬱暖心,哽咽地說道:“暖心姐,你的雙手是用來彈鋼琴的,手指損壞了,要如何才能彈鋼琴……”
手上的刺痛感和灼熱感令鬱暖心稍微有了反應,她將目光緩緩地落在麥溪的淚眼上,像是恍然般,輕聲中帶着一絲哀痛,“麥溪,你流淚了?”
麥溪心疼地看着她,眼淚幾乎塞滿了她的眼眶,她看着鬱暖心,一字一句地說道:“暖心姐,你一向都是堅強的不是嗎?就算遇上天大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這麼對待自己。”
鬱暖心的眼眶終於溼潤了,絕望地輕語,“麥溪,如果你是我,你告訴我要如何走下去……我還要如何走下去?如果一個人,在沒有希望的時候就一定不會有失望,可惜我……一直要的太多,原來一切都是要還的……”
麥溪的眼神充滿了憐惜和心痛,更多的卻是對她這種痛楚的理解。
“暖心姐……我知道霍天擎對你做過什麼事,我明白……一切都明白。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繼續走下去,就算最後在燦爛中死去,我也要走下去……”
“爲什麼?”
鬱暖心看向她,“爲什麼要選擇這麼辛苦?我現在只不過是一隻被他囚困的小鳥,想飛飛不了,只能看着遠遠的天空,自由卻一點點離我遠去,甚至——連自尊都沒有。麥溪你告訴我,我這樣還算是一個完整的人嗎?我什麼都不能選擇……什麼都不能,就是連死我都要猶豫……我不能心安理得地死去,因爲我再也不能對不起我的父母……”
她的聲音如鯁在喉,早已經枯萎的淚水再次從她的眼眶中跌落,一顆一顆滾落與臉頰……
麥溪輕輕拭去她的淚水,一字一句地說:“因爲——我們都要活下去,而且還要活得很好,只有這樣才能讓你恨的人更加痛苦,或者說纔有機會狠狠打擊你所痛恨的人!如果你真的恨他,那就請你更加堅強,讓他對你的防範減少,最後纔會有機會給他致命地一擊!”
她不符合年齡的話令鬱暖心身子一顫,看向她,半晌後才問了句:“麥溪,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會說出這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