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弦對陸晨和柴紅玉的事顯然沒什麼興趣,只是隨口調侃了一句,便沒有往下說。
隨後,她瞥了正好奇打量自己身後的天讖盤的柴紅玉一眼,接着轉過頭,看向陸晨,淡然道:“陸少保現在方便嗎?在下有件事想跟你單獨談談。”
“不行!”
沒等陸晨開口,柴紅玉便冷聲說道:“這位大人,不管你有什麼事,爲了總督大人的安全着想,在下必須在一旁護衛,還請見諒。”
陸晨有些爲難地看着符弦。
他倒是不懷疑符弦的身份,天讖盤是冒充不了的,因此自然不擔心她會對自己不利。
甚至就算她真要對自己不利也無所謂,大不了一死,他本來就不怕死,以前他還刻意追求作死飛昇來着,現在想法雖然淡了,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柴紅玉一番心意,他也不太好拒絕。
符弦見狀,也沒有堅持,而是想了個折衷的辦法。
隨後,她就這麼當着陸晨的面,探手入懷,從肚兜中取出一枚玉符,將其遞到柴紅玉面前。
陸晨瞪大了眼睛:“???”
柴紅玉滿頭黑線:“.”
一副原來還有這一招的表情。
“這是在下的命符,只要將其捏碎,在下就會立即死亡。”
符弦就像是個沒事人一般,神色自然無比地道:“在下待會會設置一個斷訊術式,與陸少保在結界內交談,閣下可以爲陸少保準備好防禦術式,然後在結界外監視在下的一舉一動,在下但凡有一絲異動,閣下可隨時捏碎玉符。”
看着面前的命符,柴紅玉不由得遲疑起來。
以她的眼力和見識,命符當然沒問題,也確實有符弦說的那種效果。
對方把命都交到了她手上,而且只是斷訊術式而已,她完全可以無視其效果給陸晨提供最大程度的保護,這和站在他旁邊的效果是一樣的。
安全問題倒是不用擔心了。
但.她有點在意符弦要跟陸晨說的事。
不知爲何,她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內心隱隱有不安涌現。
她猶豫了片刻,而後看了陸晨一眼,接着開口詢問道:“在下是總督大人的心腹,可以以命格起誓,絕不透露半句閣下與總督大人的交談內容,能否允許在下在場聽一下?”
“抱歉。”
符弦斬釘截鐵地道:“此事事關聖境機密,無論如何都不能有外人在場,還請閣下見諒。”
陸晨皺了皺眉,開口道:“符司正,柴姑娘並非外人,我的事也從不避着她,就讓她在一旁吧。”
聞言,柴紅玉頓時感動莫名地看着陸晨,幾乎把眼神都貼在了他的身上。 陸晨有點吃不消,輕咳一聲挪開了目光。
符弦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對於聖境而言,這位姑娘就是外人。”
聽到這話,柴紅玉不由得眉頭一挑。
“抱歉,閣下,在下有點疑惑,既然在下是對於聖境是外人,那總督大人”
然而沒等她說完,符弦便面無表情地打斷道:“聖王殿下說過,他是可以絕對信賴之人,可以將總督大人當做自己人。”
這話說得柴紅玉噎了一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總不能反駁陸晨沒那麼值得信賴吧?而且人家都說了,陸晨是聖王特地指定的,她可沒資格去質問聖王。
要知道歸一境只是修者的天花板,而聖王卻是凌駕于歸一境之上的存在。
甚至毫不誇張的說,大夏若不是有聖王在,局勢肯定比現在惡劣得多,甚至可以說壓根無法抗衡已經整合了世家、宗門、豪族等各方勢力的楚王。
正是因爲有聖王作爲兜底,穩住了基本盤,陸晨通過新政不斷增強國力,擴大朝廷的優勢,這才逐漸掌控住局勢。
而她柴紅玉雖然作爲頂級戰力,對朝廷意義重大,但還是無法跟聖王相提並論,而符弦是聖境的人,背後是滄溟聖王,對方又給足了她體面,她此刻哪還能多說什麼?
雖然不甘心,但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只好點點頭,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了一句“好吧”,便走到陸晨身旁,準備最高級別的防禦術式。
說歸說,笑歸笑,不能拿陸晨的安全問題開玩笑。
陸晨見狀,也沒有再堅持。
很快,在這間氛圍相當怪異的新房內,斷訊術式很快完成,陸晨和符弦走到蓋着大紅桌布的桌子前,相對而坐。
尷尬的是,桌子上放着的托盤裡,有一個跟用來挑新娘子紅蓋頭的杆子,還有一個酒壺,兩杯酒,托盤旁邊則放着一塊喜慶至極的紅蓋頭。
下意識地目光一掃,不遠處的衣櫃旁,一件顯眼的紅色嫁衣靜靜的掛在那裡.
看着面前的三無少女,陸晨習慣性地摸了摸鼻子,而後開門見山地道:“符司正,你現在可以說找在下何事了嗎?”
符弦點了點頭。
“嗯。”
說着,她略微沉吟了片刻,而後微微仰起頭。
而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卻讓陸晨瞬間怔在了原地。
“陸少保,根據在下最近的卜算出來的卦象,聖王殿下最近會有一場死劫,若不規避,聖王殿下必死無疑,並且,在下還算出,若想改變聖王殿下的死劫,其關鍵在陸少保你身上.”
“所以,在下來此,爲了徵求你的意見.”
說到這裡,她稍微停頓了一下,臉上逐漸流露出鄭重之色:“若是有個方法,需要犧牲你來拯救聖王殿下,你會答應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