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麼樣才肯告訴我冰魄在哪裡?”冷決暝無奈了。
“你爲什麼這麼篤定我知道她去了哪裡?公主一向有自己的想法,她既然離開了這裡……我想你比我清楚那是爲什麼?所以你就不用去找了。”
“我當然知道……”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寶劍,冷決暝沉聲道:“她一定是害怕連累我……她好傻……”
夭夜不屑地笑了。
“你笑什麼?你知道我當初爲什麼不殺你嗎?”冷決暝陰狠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因爲我知道這世上只有你能救冰魄。夭夜,我說得對嗎?”
“你說的很對。”夭夜得意地笑了,“但是你憑什麼以爲我會幫你?”
“不是幫我,而是幫冰魄,你這輩子最愛的女人!”說到這裡輪到冷決暝笑了,而被擊中要害的夭夜則無聲地坐到了一邊,他像只戰敗的公雞,滿眼都是莫名的悵惘和失落。
“就算如此又怎樣,她的眼中還是隻有你。”他淒冷地笑了。
“冷決暝,想要我救冰魄,你必須答應我幾個條件。”夭夜詭譎地看着冷決暝,剛纔的悵惘與失落彷彿一掃而光,因爲命運的天平再次朝他傾斜而來。
“什麼條件,你儘管說。哪怕,你要這萬里江山,我也拱手贈送。”冷決暝大方地說。
“我對你的江山社稷一點興趣都沒有。”夭夜笑望着他,“你知道的,我只對一件事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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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冰魄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着。離開了北冥皇宮,她立即變得危機四伏。
“這麼漂亮的小妞,不如陪大爺玩玩啊。”三五個喝醉的黑大漢攔住了冰魄的去路,冰魄身披黑色披風,整張臉都埋在帽子裡,天知道這羣傻蛋是怎麼知道她漂亮的,估計真是醉得不行了。
“怎麼玩?”冰魄擡起了頭,幾個男人一看冰魄的容貌立即丟了魂,惡狼一般撲了上去。冰魄伸出那隻可怕的手,只三兩下便將幾個男人打得支離破碎。
“妖怪啊!”男人們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接着淡淡的月光,冰魄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變得纖細尖厲,她只輕輕用力,便可捏斷一柄利劍。她,真的成妖了。
就在她出神的空兒,靜寂的黑衣中忽然傳來幾聲女人的哭豪,緊接着她便看見空中閃過一個人影。
冰魄雙腳輕輕一點便跟着那個人影而去,前面那人輕功十分了得,冰魄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追上他。那人在一處破廟裡停了下來,並將身上背的布袋扔到了一邊。
“小妞兒……”原來是個採花賊,只是個採花賊看起來斯文乾淨,怎麼也不像是個壞人。被抓住了女子哭得梨花帶雨,大喊大叫,但扔難逃被輕薄的悲劇。
“放了她……”冰魄鬼魅一般出現在採花賊身後,聽到聲音採花賊嚇了一跳。
“什麼人,竟敢壞我好事?”採花賊猛地轉過身來,但當他看見冰魄時立即渾身發癢湊了過來,“又是個美人?本公子今晚還真是收穫頗豐啊!”
冰魄最恨這種色胚,她沒用任何兵器一伸手便掏出了他的心臟。
採花賊難以置信地倒在了地上,被抓的那個姑娘,更是嚇得慘叫一聲。
看着滿手的鮮血,冰魄再次難以控制地想哭,接着她人事不知地昏倒在地。
“冰魄,醒醒……”
“娘……”
跟前似乎站了好多人,好像冷決暝又覺得有虎兒。
“決暝……虎兒……”她噏動乾裂的嘴脣喃喃自語。
“醒了!姑娘醒了!老爺姑娘醒了。”清脆的少女的聲音,像只百靈鳥。冰魄不記得宮裡誰有這種聲音。自己到底身處何處呢?
努力地睜開眼,視線逐漸清晰,冰魄終於看清楚了,自己躺在一張古色古香的雕花大牀上,周圍站着三五個少女。
“姐姐,你醒了?”粉衣少女親熱地湊了過來,冰魄隱約記得這個女孩她好像在哪裡見過。哦,對,就是被採花賊劫走的那個女孩。
“嗯……”冰魄作勢坐起來,旁邊的丫鬟趕緊相助。
“姑娘大恩大德,老朽無以爲報……”一位衣着華麗的老人恭敬地對冰魄說:“姑娘救了小女,就是她的再生父母。不知姑娘家住何方,芳姓大名,老朽好上門答謝。”
“我……”冰魄欲言又止,“我記不起來。”如果不想說,失憶就是最好的藉口。
粉衣姑娘一家人很是同情冰魄的遭遇,於是極力挽留在她在這裡住下。
“我這是在哪裡?”冰魄頭昏地問。
“這裡是南宮堡。”老人先說。
“武林第一世家!”丫鬟們補充道。
冰魄責暗暗納罕,既然是武林第一世家,怎麼小姐還能被淫賊劫走?
“姑娘,是不是覺得很納罕,我們既然是武林第一世家怎麼還會被淫賊欺負到頭上來了?”老人像是猜到了冰魄的心事般。
冰魄乾澀地一笑,不置不否。
“姑娘慢慢就明白了……”老人沒再解釋,只是留了這麼一句話。
“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們先出去了。”粉衣女孩乖巧地領着衆人出去了,這是這女孩看起來好像身材高大了點。冰魄渾身疼痛難忍,她好奇地下了牀,想四處走走。
卻見花園裡幾個小丫鬟正議論紛紛。
“咦,你看畫上這位姑娘是不是跟我們家那位很像?”
“你給我看看……”
兩個小丫鬟爭來爭去,差點撕毀了那幅畫像。冰魄隨手接了過來,一看竟是皇榜。懸賞黃金千兩,看來冷決暝一定是找她找瘋了。摸了摸自己的那張臉,冰魄覺得還是不宜在這裡久留。於是收拾收拾準備走。
不想這時南宮堡外面卻響起陣陣嘈雜地吵鬧聲。
“交出殺人兇手!否則踏平南宮堡!”
“交出殺人兇手!否則踏平南宮堡!”
“外面出什麼事了?”冰魄抓着一個丫鬟問。
“是上官家的人來了,姑娘你殺死的那個淫賊不是別人,正是上官家的公子,其實也是……也是我們小姐的未婚夫。”丫鬟的話,讓冰魄有些懵。她到底捲入了一場怎樣混亂的家族仇恨啊。
“冰魄姑娘,你後門走。”南宮老爺給她開了後門,想讓她逃走。
冰魄纔不會害怕這些事情呢,她微笑着關上了後門,對南宮老爺說:“不管你們是怎樣的家族仇恨,但既然是我惹出了這麻煩。肯定還是我來解決。”說着,她從隨身攜帶的衣兜裡拿出了一張人皮面具。戴上那張面具,冰魄頃刻間變成了一個又老又醜的女人。
這樣的變身讓南宮老爺大爲驚歎,雖然他也見過江湖中的那些易容術,但做得這麼好的人皮面具,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南宮老兒,你殺了我兒子,趕緊交出殺人兇手。”爲首的也是衣着華貴的老人,他臉色鐵青怒火中燒:“我本意與你結爲兒女親家,你卻……”
“上官老爺,是你兒子夜闖我南宮堡……”
“要麼你交出殺人兇手,要麼你交出藏寶圖。”上官老爺換了個口氣。
南宮老爺不屑地說:“我早知道你是在打藏寶圖的注意。不過,圖我可以給你……但是想找到寶藏,沒有聖女的赤靈珠和浴火鳳凰,你也是白搭。”說着南宮老爺便從懷中掏出一副卷軸。
赤靈珠,浴火鳳凰,聖女,這個世界還真是很小,無論她走到哪裡都有她的影子。
“爹!”就當南宮老爺想把卷軸拋出去時,一抹凌厲的白影忽地閃了出來,他漂亮地一轉身便接住了那捲軸,穩穩當當地拿在了手中。
“南宮煜,把東西拿來!”上官老爺急紅了眼,“我知道聖女就是南秦公主,而她現在已經被趕了出來,想找到她那是易如反掌,所以你就不用爲我操心了。”
“爹,我們是這藏寶圖的守護者,你怎麼可以隨意將它交出去。”叫南宮煜的男子不耐煩地說,“你不是想要殺人兇手嗎?”
說到殺人兇手,冰魄往前站了站。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奇怪,你好看的時候全世界讓你都看着你,你不好看時,哪怕你站在高臺上都沒有人注意你。
“煜兒……”南宮老爺趕緊制止兒子,唯恐他將冰魄抖摟出去。
“上官老爺,上官少爺剛剛跟我喝完酒,他什麼時候死的?”南宮煜的一番話讓衆人都是大吃一驚。
上官老爺臉上也是青一陣白一陣。
“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南宮煜怒問:“一張不知是真是假的藏寶圖,就要你這麼喪心病狂。上官老爺,枉你還是一方望族。”
上官老爺見詭異被識破,索性撕破臉皮,帶着一衆家丁衝進南宮堡,想硬奪藏寶圖。但他們還沒打開,官兵就到場了,然後把上官家的人抓的抓,打的打。
“姐姐,嚇壞了吧。”南宮煜看見帶着人皮面具的冰魄,很自然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