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情 醜妃難棄國殤之痛 安得情懷似昔時 好好照顧自己
“殺出一條血路。”
“我們是來見冷決暝的,不是來殺人的。”音音不屑地看着他。
“如果你們不相信我是公主,就把我們帶去見皇上。”音音儘量和顏悅色地跟侍衛說話。
“好!我們就帶你去見皇上!”侍衛將他們拿鎖鏈一鎖就拉走。
“不是去見皇上嗎?”看他們不知道要將自己拖向哪裡去,虎兒大叫起來。
“你們倒是想得美,你以爲誰都可以見皇上嗎?”侍衛大笑起來,“現在要送你們去天牢!”
夙翳拔劍,殺機已現。
“別急,我們再等等。”凰音悄聲說。
“此時再不動手,如果進了大牢,就插翅也南飛了。”夙翳沉聲答道。
“你能走出去,我跟虎兒怎麼辦?”她皺眉,“而且我也不想傷害他們。”
“但是他們想傷害你。”夙翳忽然用力掙脫鎖鏈搶過凰音就要走,但是那羣侍衛卻抓住了虎兒。
凰音轉身推開夙翳,拉住了虎兒的手,大聲道:“你先走!走啊!”
夙翳跺腳,奮力踢開幾個侍衛越牆而去。凰音和虎兒被帶進了大牢。
“娘,我們在這裡阿爹回來找我們嗎?”面對着黑漆漆的大牢,虎兒有點害怕地問道。
凰音點着他的小鼻子,柔聲說:“你害怕啦?不是說自己是蓋世英雄嗎?”
“我是說要做一個蓋世英雄,現在還不是呢!”虎兒嘟着嘴。
“好啦……”凰音將他拉到懷中,“夙翳叔叔已經逃走了,他肯定會通知你阿爹的,到時候他就會來救我們啦。”
“娘,我現在都跟你一樣高了。”
虎兒比着凰音笑道:“你現在好矮哦。”
“可是娘又不會一直這樣。”凰音笑道:“說不定……”她話未落音,忽然就感到全身像是要炸開了一樣。看着她痛苦的模樣,虎兒好害怕地問道:“娘,你怎麼了?”
“娘……沒事。”凰音堅持地說着,但殷紅的鮮血還是從她的口中慢慢地流了出來。她好痛,渾身都好痛,全身的皮膚似乎要裂開來。
“娘,你怎麼樣?”虎兒搖晃着凰音,“哪裡痛?來人啊,我娘痛……”
“虎兒……”這可怕的感覺來得很快,凰音覺得自己快失去知覺了,那詛咒如果是三個月,那麼現在正好是到了時間,難道她真的逃不過命運嗎?
“虎兒,你答應娘一件事。”她握住兒子的手。四周忽然變得異常安靜,空氣裡僅有母子倆清晰的呼吸聲。
“我不答應,娘有 什麼事自己去辦。”虎兒已經要哭出來了,“你自己去……”
“答應娘,好好照顧阿爹。好好……”白皙細嫩的皮膚一點點裂開,凰音頃刻間就變成了一個血人。
“來人,來人。”虎兒抓着牢門柵欄,大聲呼叫:“這裡要出人命了。”
“半夜三更的你們吵什麼吵?”牢頭走了出來,那張可怖的臉上滿滿都是不耐煩。
“帶我們去見皇上。”虎兒一改驚恐,異常冷靜地對牢頭說:“我們有很重要的事。”
“嚷嚷什麼啊,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現在你如果帶着我們去見皇上,一切都還來得及。否則,一切後果你能承擔嗎?”
看着這個不滿四歲的孩子,牢頭揉揉眼睛,怎麼都有點不相信這番話是這個孩子說的。
“你在看什麼?看我是不是真實的?不信嗎?你摸摸我的手……”虎兒伸出肥肥的小手。那牢頭着魔一般,真的抓住了那隻手。
“啊!”隨即他就像被針扎一樣縮了回來。再看那隻手,上面已經有一條黑黑的印痕。
“你現在已經中了很重的毒,如果不放我們出去,三個時辰內你就會死去。不信你走走看,是不是覺得頭有點暈,胳膊很麻?”
牢頭驚恐地看着手臂,嘗試地走了一步,果真感到頭昏目眩。
“你……”他指着虎兒,忽然覺得這個小孩像個小魔鬼。
“解藥在皇上那裡,帶我去見皇上,否則你就只能等死。”虎兒篤定地說。
牢頭顫悠悠地打開了牢門,將虎兒和音音帶了出去。
一出大牢,虎兒就飛奔出去了。
“快!快啊!”就在他們朝冷決暝那狂奔時,夙翳也悄悄地潛入了冷決暝的皇宮。
“何人在那裡?”冷決暝警覺地問道。
夙翳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夙翳,見過皇上。”他單膝着地,簡簡單單地行了個禮。冷決暝打量着這個氣度不凡的男人,感覺他很面生。
“你是來殺我的?”他本能地想到他是刺客。
“是來救你的。”夙翳站了起來,“皇上,你現在馬上去大牢,音音正在那等着你。”
冷決暝皺眉,“你說什麼?音音?”
“對,音音就是冰魄,冰魄就是你的皇后。你們同生死共患難,但現在卻面臨着生離死別。他需要你去救她。”夙翳竹筒倒豆子似地說着。
“音音就是冰魄,冰魄就是音音。”這是冷決暝第二次聽到這樣的話了。
他沒多想,聽到音音在大牢,他便奪門而去。結果可想而知,大牢裡的虎兒和音音已經逃了出來。
“他們人在哪裡?”冷決暝問道。
“回皇上,那兩個孩子鬧着要見你,現在已經去了前殿了。”獄卒說道。
聽完他的話,冷決暝個夙翳又馬不停蹄地趕往前殿,結果在半路上遇見了虎兒和渾身是血的凰音。
“阿爹!”見到冷決暝,虎兒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你快救救娘啊,她快死了。”
看着這個小男孩,冷決暝覺得好生眼熟,但卻怎麼都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阿爹,我是虎兒,你快點救救娘啊。”
“好好……”冷決暝機械地說着,卻不敢去看那個渾身都是血的凰音。
“我要你的血。”夙翳拔出匕首,侍衛們一看見他把匕首,立即圍了上來。
“你們退下。”冷決暝制止,“用我的血就能救她嗎?”他問道。
“是你的血封印了她,當然還需要你的血。”話未落音,夙翳的匕首已經劃開了冷決暝的皮膚,站着他的鮮血,他將鸚鵡草送到了凰音的口中。
“這到底是……”冷決暝很惶惑,也很驚恐。那個,他那個活蹦亂跳的女兒,會是他的皇后?還是 自己的血封印了她?他們之前到底經歷些什麼?
等了很久,凰音才悠悠轉醒。
“娘,你醒了?”虎兒跳到牀上抱住她的脖子,“我以爲你死了。阿爹來救我們了。”
凰音落淚,她急匆匆地拉住虎兒,問道:“阿爹呢?”
“我在這裡。”冷決暝早上前來,他一時還有些無法接受,各種事實。
“我是冰魄……”她嘴角帶血,緊緊拉住冷決暝的手,:“決暝,你還認識我嗎?我是冰魄,我是你的妻子,你的皇后啊。”妄言咒解除了,她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你先休息。”冷決暝微笑着說。他不是不相信,而是對她說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還是記不起她是誰嗎?”夙翳抱着雙臂問道。
冷決暝搖搖頭。
“如果你記不起她,明天早上太陽升起的時候,她便會一夜蒼老,然後慢慢死去。”夙翳幽幽說到。
“那我該怎麼辦?”冷決暝焦急。
“我可以幫你找回以前的記憶,不過也許會有些危險。”夙翳說。
“不管什麼樣的危險,我都要嘗試。”
“就算是你會死,也不在意嗎?”夙翳嚴肅地問道。
“我不懼死亡,卻很畏懼記憶空白的茫然。我知道她對我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但卻不知道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
夙翳笑了,輕聲說:“那就好,現在你吞下這顆藥丸。但是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這顆藥丸叫做走馬燈。據說人死之前,一生的記憶都會像是走馬燈一樣在眼前閃現。你吃了這顆藥,就會立即想起一生的記憶,但是……你只有一個時辰的壽命……”夙翳將紅色藥丸遞給了冷決暝。
冷決暝笑看着藥丸,喃喃自語道:“還有這麼厲害的藥啊。”他剛想將藥吞下去,這時凰音忽然大叫着他的名字,要他進去。
“怎麼了?”他關心地問。
“我有事求你。”她楚楚地看着他,滿眼都是眷戀。
“你說……”他揉揉她的亂髮,滿滿都是寵溺。
“幫我好好照顧虎兒……”她微笑。
冷決暝抿嘴一笑,柔聲道:“我還要好好照顧你……你忘記了啊,你現在也是孩子啊。”
凰音也笑了,“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還有一件事要求你……”
“你說……”他同樣的表情答道。
“好好照顧自己……”說道這裡,她臉上的微笑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悲傷。那秀美的 纖美不自然地翹起,沾滿憂愁。微微張着的小嘴,欲言又止,悲傷的不像話。
冷決暝將小小的她緊緊抱在懷中,帶着濃重的鼻音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不會照顧自己。”這時凰音卻將手伸到他的口袋裡將那顆紅色藥丸,換成了虎兒吃的糖。同樣的大小,同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