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在那個地方稀裡糊塗的說了一大堆,可是我聽的已經有一些不耐煩了,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制止了他,大聲的喊了起來。
“打住,這亂七八糟說一大堆事什麼呀?你就說結果,你就說那幅畫跟那姑娘有什麼關係。”
胖子大概是被我這樣的態度嚇了一跳,很是不耐煩的嘆了一口氣,緊接着一巴掌拍到了我的腦袋上,同樣大聲的喊了出來。
“這麼跟你說吧,那姑娘最後死了,而且是被大卸八塊兒的,說是當時被人發現的時候,整個屍體都已經變成了零碎不堪的樣子,那個王子在知道這個真相時候就瘋了,他每天只幹一件事情,就是在屋裡畫畫,一直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有人發現膀子在屋裡上吊自殺,在他身邊的那幅畫,就是你所要找的!”
胖子總算是一口氣把這個故事講完了,其中的細節雖然沒有說,大概也知道那個姑娘死於朝政的爭鬥,只不過讓人覺得詭異的是,這個故事似乎並沒有完,所有一切奇怪的事情都發生在王子和那個女孩子死了之後的事情,那幅畫,也就因此在日本而消失了。
我總算是明白了這所有一切的來龍去脈,也知道了那個在陰間所出現的人究竟是誰,如果沒有認錯的話,他應該就是那個女孩子,之所以在紅光當中出現,他會是男人和女人的聲音交融在一起,是因爲當時死去的王子,應該和那個女孩子融爲了一體,成爲了一個不人不鬼,不男不女的怪物。
我不由得覺得一陣不寒而慄,其實從頭到尾他們都是整件事情的受害者,我不明白爲什麼他們會對胡麗娜做出那樣的事情,還有那幅畫,他們爲什麼要把那幅畫拿到手?至於山本,那幅畫爲什麼最後流落到了他的手上?
在聽到我這樣的疑問之後,馬伊有些不屑的笑了笑,不過我也的確有求於人,所以也沒搭理他,一直追問着爲什麼山本會有那幅畫,馬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默默的說道。
“這得歸功於山本他們家的家族,這在日本也算得上是名門望族,就和馬春玲他們馬家在咱們這個地方差不多。
當時王子被人發現死了,然後所有的葬禮都舉辦的非常隆重,那些想要爭奪權力的貴族而因此而放棄,所有的一切塵埃落定,也沒有人可以繼承這個偉大的家族,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的也就落寞了。
事情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經歷過一戰,二戰,日本的衰落,這幅畫也慢慢的流落了,沒有人知道那個家族還有沒有後人,也沒有人知道這幅畫裡究竟有什麼秘密,直到有一天,這不會再一次在日本出現的時候,才被人知道了其中所隱含着不一樣的信息。
據說當時這幅畫是被一個當時他們家的傭人拿走,一直在家裡當成寶貝一樣,代代傳下去,其實就是一幅很普通的山水畫,山中有一個亭子,就是日本古代的那種屋子,裡面有一個美麗的少女在梳頭,一切看起來是如此的美麗,可是隻有知道那個故事的人,才知道這個美麗的女子,最後的下場是如此之慘。
也沒有人知道究竟爲何那幅畫會淪落到那個老人的手中,有的人說是他偷的,有的人說是那個家族的人拜託於他,還有人說其實那幅畫自己是有生命的,他會選擇自己的主人,但是這一切都是臆想,沒有一個人能夠給出一個完整的答案。
可是怪事還是發生了,那個老人的家人一個一個的死去,主要是這部畫傳在誰的手裡,誰家裡就必須要死掉一個人,慢慢的大家開始說,那是一幅不祥之畫,儘管是價值連城,也沒有人願意再擁有它。
後來就不知道流落到什麼地方去了,至於爲什麼會在山本手裡,我覺得最好的解釋就是因爲山本的家族是驅魔師,日本人也是很迷信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很容易就找到了驅魔師,把那幅畫交了出去,自然而然的,也就交到了山本的手裡。”
馬伊在說這個故事的時候,似乎雲淡風輕,但是我現在大概明白了,那幅畫應該是那對情侶最後的鏡頭,所以當那幅畫慢慢的消失的時候,他們想要把那副畫找回來,也算是一種情感的慰藉,可是我還是不太明白,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爲什麼那個女人會說出那樣的話?山本應該把這個東西物歸原主了?
但是似乎這所有的一切,在馬伊這裡已經得不到答案,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那幅畫找回來,不管它是什麼,也不管他有着多大的魔力和威力,我只需要把那幅畫交到那個人的手裡,我老婆就能安全的回家了。
現在在這個地方糾纏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率先找到師伯,只要他同意把這幅畫交出來,那麼剩下的事情似乎就好辦了。
馬伊已經和馬家勢不兩立,他是絕對不可能和我們一同前去的,我和胖子沒有耽擱,開上車就往師伯家奔而去,師伯好像算到我們會來,已經在路口等着我們,看到我們的車緩緩開過去的時候對着我們招了招手,等車子停穩的時候,拉開車門就坐了上來。
我轉過身去纔想開口,師伯閉上眼睛皺了皺眉頭,對着我揮了揮手,率先開了口。
“你小子不用說話了,我知道你究竟爲什麼而來,我是不可能把那幅畫交給你的,我如果不想天下大亂的話,那勢必會有所犧牲,你老婆本來也是一個鬼,留着她應該待的地方,這對他來說也是好的。”
我卻是知道師伯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同意,但是沒想到他這話說的這麼難聽,我氣不打一處來的纔想發作,沒想到他早已經預料到,居然貼了一個符咒在我的嘴巴上,愣是讓我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胖子在一旁無奈的看着,怎麼說這也屬於我們的家務事,胖子這樣一個外人不好開口,可是眼看着我非常難受的樣子,胖子伸手摘下了我嘴上的符咒,透過後視鏡無奈的看着師伯,輕聲的說道。
“你老人家就別再給我們賣關子了,不如這樣吧,你就帶我們去看看那幅畫,我們不拿走還不行嗎?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就算胡麗娜死了,那我們幾個也得跟着死,這要是他師傅回來之後發現自己那點兒親人全死透了,您覺得您和您師弟那點關係還能緩和嗎?”
我不由得在心裡感嘆,還是胖子厲害!
這個殺手鐗一出,師伯果然猶豫了,默默的點了點頭,輕輕鬆鬆的就同意了。
胖子一路驅車又把車開回了馬家,不過師伯距離馬家還是有一定距離的,我們把車停在了半山腰上徒步前進,師伯帶着我們進了裡屋,果然如此,我還從來沒有進過他的書房,在開門的一瞬間,迎面而來的,居然是一股很特殊的香氣。
我不由得主動多吸了兩口,似乎微微的聞出了一絲檀香的氣息,但是比起檀香似乎又柔和了許多,胖子也不由得感嘆這股香氣了得,不由自主的看着師伯詢問了起來。
“您這個香料是自己配的,不僅僅有靜氣凝神之功效,裡面還有一些特殊的東西,這香料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的?”
胖子果然是行家,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連師伯都眼前一亮,他有些讚賞的點了點頭,笑着看着胖子。
“你這個小子有點本事,這都能被你聞出來,這香料是有幾百種香混合而成的,是我特製出來的,其目的也非常簡單,就是爲了壓制住這個屋子裡面的邪氣,你們進來的時候沒有感覺嗎?會不會有不舒服的樣子。”
我緊張得一個激靈,慢慢的看着屋子裡面的一切,並沒有看到我想要找的那幅畫,多少都讓我覺得有些疑惑,師伯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從自己的懷裡不知道怎麼變出了一把小巧的鑰匙,慢慢的插進了門邊的一個櫃子,輕輕轉動的瞬間,在我們身後的櫃子,竟然慢慢的打開了,裡面出現了一條長長的隧道。
我在感嘆這設計精巧之餘,不免的覺得有些疑惑,這樣的場景似乎很熟悉,彷彿在祁門山上的那個亭子當中有過相似的設計。
這師伯和我師父果然是師兄弟,兩個人藏東西的地方都一模一樣,跟在師伯的身後,我和胖子兩個人小心翼翼的隨着他一起往裡面走進去。
這裡的設計並不複雜,沒有像在祁門山那個亭子當中有那麼多的分叉,就只有一條路,往前走了沒多久,就看見了一扇大門,是用木頭做的,上面有非常精緻的雕工,我看不出來上面雕的是什麼,但是應該是一種古代的異獸,胖子似乎很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側着身子貼在了我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這個東西應該是來自古代的墓穴,最上面印着的應該是一種家族的圖騰,是一種蛇身獅尾的東西,你有沒有看到他的身子是細長的,但是他長着獅子的腦袋和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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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東西是來自於所謂的日本,也就是說這應該是一個日本家族的圖騰。”
胖子的話說的很輕,大概就是不想讓師伯知道,可是礙於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過於安靜了,胖子儘管已經壓低了聲音,但是師伯還是把他所有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非但沒有生氣,而是對他表現出了極大的讚許和欣賞。
“我倒是真喜歡你這小子,不如你拜我爲師傅算了,省得有些事情也不方便,當面的告訴你,只要你拜入我的門下,那我們可就是一家人了,比起這邊這個臭小子,你可是有天分多了!”
師伯一邊說一邊不屑的瞥了我一眼,我無奈的低下了頭,心裡不斷的咒罵着,但是這一切都不太重要,師伯似乎只是一句玩笑話,胖子也絕對不可能拜他爲師。
師伯輕輕的推開了那扇雕花的大門,在黑暗當中,一瞬間周圍的一切都亮了起來,我才發現那扇大門有一個獨特的設計。
平日裡的時候由於關着大門,空氣不流通,所以裡面沒有氧氣,導致燭光不能亮起,但是就在大門打開的那一刻,空氣變得流暢起來,門後有一個裝置開關碰到了一個小小的木柴,木材往下掉的一瞬間,所有的蠟燭全部被點燃,一瞬間變的通火通明。
“沒想到這裡還大有乾坤啊!比起祁門山的那個地下密室這個地方雖然小,但是卻精巧了很多!”
我不由發自內心的感嘆,沒有在意自己說的是什麼,師伯倒是在意了,不屑的看着我,大聲的說道。
“那是你自己沒有找到最精髓的地方,就憑你去的那點地方,也敢說去過祁門山的地下密室,到時候有機會讓你師傅好好帶你開開眼,別一天到晚的給我們奇門丟臉!”
大概是因爲比起胖子來,師伯越來越瞧不上我,我沒好氣兒的吐吐舌頭乾脆一言不發,省得被他罵,他帶着我們走了進去。
屋子裡面的空間很小,四周圍什麼都沒有,牆壁光滑的甚至可以反光,沒有我想象當中的富麗堂皇的雕花,只有一個看起來有點像屏幕一樣的東西,只不過也是一個牆壁,在牆壁的周圍有一點點的突起,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小小的電影屏幕,除此之外,在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我本以爲這次進來可以看到我夢寐以求的東西,就如同胖子所說的,就算我拿不走,至少可以看一看他的樣子,可是沒想到進來之後居然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不免讓我覺得有些心煩,之前就是因爲一直在與那副字畫纔對師伯格外的容忍,可是沒想到他居然耍我,不免的讓我煩躁了起來。
“師伯,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說帶我們來看那副字畫嗎?現在把我們帶到了一個空房間裡是幹什麼?覺得我會把你那副字畫偷走,把我們關起來?”
我沒有任何思索的就喊了出來,胖子在我身後輕輕地拉了一下,皺起眉頭對我搖了搖頭,師伯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沒有再搭理我。
轉過身不知道按下了什麼東西,一瞬間屋子裡面亮了起來,就在我們面前那個看起來像是電影屏幕的牆壁上,赫然出現了一幅精巧絕倫的畫作。
這一瞬間我才明白過來,這裡所有的一切似乎和奇門密室設計的差不多,他的確是帶我們來看了這個我夢寐以求的畫作,但是我看到的只不過是一個印象,這幅畫有可能藏在他家的每一個角落,甚至根本就不在他家的地方。
師伯的確履行了他的諾言,因爲在我們面前映射出來的那個幻影,簡直和真跡一模一樣,只要不伸手觸摸,很難發現那根本就是映射出來的一個幻象。
我驚訝於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比起馬伊所畫的那幅贗品畫作,這只不過是一幅幻影,但是卻充滿了詭秘的氣息。
不知道是這幅畫的魔力,還是周圍實在是太過於壓抑,一瞬間我們沒有任何人說話,我慢慢的走到了那副印象面前,看着上面的那個小亭子,在亭子當中果然有一個女孩坐在那兒。
按照比例來說,那個女孩的大小隻不過是一個成年人的拇指大小,說是拇指姑娘也不足爲過,但是他所有的筆觸都畫的非常的真實,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女孩的每一絲頭髮,和他大眼鏡上的每一根睫毛。
一瞬間,我竟然有一點恍惚,我忽然覺得那個姑娘轉過頭來對着我眨了眨眼睛,我猛的一下瞪大眼睛往後退了幾步,大口的呼吸伸手指着前面的那幅畫,緊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師伯慢慢的走了過來,站在我的身後輕輕的扶住了我,他似乎對於我已經沒有剛纔的生氣氣焰,反而是關切的嘆了一口氣,拉着我慢慢的往後退了一步。
“你剛纔是不是產生了幻覺?你覺得上面的那個姑娘看了你,你現在終於知道爲什麼我不願意把這幅畫交給你們了吧?只不過是單單的一幅印象畫作,就會對你產生如此大的印象,如果是真跡呢?你有沒有想過會是什麼後果?”
我被師伯的這句話給問愣住了,一時之間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