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溫煦的午後,蔡九知府在花園亭子裡的躺椅上小憩,旁邊小斯煮着一壺香茶,茶香繚繞,暖洋洋的茶香吹得貴人如醉,這一刻蔡九心情如茶般溫暖安閒……
進來稟報的下人,手裡攥着門外漢子給的一兩銀子。
他不敢打擾大人休息。只能站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
過了許久,興許是蔡九知府躺累了,又或是他睡醒了。他側了一下身,睜眼看到站在一旁的下人。問道:
“你站到這裡有什麼事?”
下人忙說道:“大人,門外來了一個人,說是要見知府大人。剛纔小人看您睡得熟沒敢打擾您。”
“嗯,讓他進來吧。”
羅洪進來就本能反應的拜倒在地。此刻他心中突然十分的惱怒。
因爲,他本就是個無法無天的人,雖然在江家莊只有月餘時間,但是每天接受新思想,告訴他自尊自愛,上跪先賢,下跪父母。其他人都不可以跪。
另外,還讓他在外面等了許久,所以他怒氣難平。
他努力壓制內心的不憤,說道:“小人無意中發現有個家賊偷盜了主人家的錢財和寶物轟天雷,還有一個可以醫治瘟疫的藥方。
我就一路追了出來,發現他跑到了江州府衙。
請大人替我們做主。”
蔡九說道:”胡說八道,瘟疫乃是不治之症,你們怎麼會有藥方?”
羅洪中氣十足的說道:“我家夫人曾得神醫真傳,能妙手回春,生死人肉白骨。江家莊賣出去的藥物已經行銷大宋全境,想必大人也該有所耳聞吧”
蔡九點點頭說道:“確實如此,我府上也有購買,藥效很好。”
“那藥方既然被賊子偷盜,就告訴天下人又如何。那藥方是用一種樹皮熬製而成的。沒有藥方我家夫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樹皮了。”
“此事,關乎萬民性命。大人把他交出來,便是功德無量。”
蔡九啪的一拍桌子,喝道:“你們夫人制作轟天雷,豢養私兵又作何解釋?”
羅洪微笑着說道:“大人明鑑世道險惡,我們夫人多養了些護衛也是爲了保全江家莊的安全而已。”
蔡九知府略做思索說道:“來人,把昨天早上江家莊來報案的那人叫過來。”
羅洪問道:“大人我可以起來說話嗎?”
蔡九不耐煩的說道:“行,你起來吧。”
羅洪站起來一抱拳說道:“大人江家莊李府在蔡大人就有源源不斷的供奉。若是大人與李家孤兒寡母開戰,江州兵馬稍有損傷大人便會顏面掃地。恐怕遠在東京的蔡京相公也會因此受到連累吧。”
蔡九佯怒道:“胡說,我大宋兵精糧足,滅了他區區一個江家莊的小小反賊,怎會有損傷?”
羅洪不屑一笑說道:“哼!兵精糧足,糧足倒是真的,大宋兵將只知道做買賣和欺壓百姓疏於訓練,兵精說說就算了吧,萬萬不可認真。
我們夫人手下護衛個個都能一百五十步箭無虛發,隨便個都能以一當百。
我親眼看到夫人的親衛在一千五百步外,就能把轟天雷送到敵人身邊。簡直就是神仙手段。試問大人如何抵擋?
若是大人輸了,我們夫人乘勝追擊再拿下了江州府,大人如何善後?”
蔡九聽了之後心裡五味雜陳,看來江州府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女人。
他不甘心的問道:“你家夫人有多少個轟天雷?“
“無以計數。”
“啥?這不可能,凡事都得有個量吧。”
羅洪中氣十足的說道:“這我不知道,數萬個應該是有的。至於我家夫人還有多少手段沒在人前顯露我就不知道了。”
來江州府告密的叛徒被帶了過來。
一進來就跪拜在地上,說道:“草民參見大人。”
蔡九剛要問話,羅洪卻是一腳把他踹翻在地。
這一腳,他踹的是這個叛徒也是自己,因爲他自己也當過叛徒。
羅洪看着他身上的黑色護衛服飾不屑的笑道:“你能被選上,成爲人民護衛隊員。可見你在江家莊是有親人在的,夫人讓我把這個給你。”
說着在懷裡拿出來一個油布包丟在地上。
叛徒顫抖着手把油布包打開,裡面是一隻缺了一個大拇指頭的右手。
這個叛徒的手顫抖起來,這個手掌掉落在地上,他突然竭斯底裡、淚流滿面,通通通的捶打自己的胸脯,悲傷的說道:“啊!爹啊!孩兒不孝啊!爹,孩兒不孝啊!啊啊!爹啊!………
他又面向江家莊的方向,哐哐哐的磕頭如搗蒜。
”爹啊,孩兒不孝啊!孩兒不孝。”
羅洪說道:“我問你個事吧,是誰誆騙你背叛夫人的,你若是將功贖罪,或許夫人會饒了你爹一命。”
這個小夥子恨恨的說道:“是刀疤臉張大壯。我不來他非讓我來。”
羅洪喝道:“你說,他讓你來的目的是什麼?”
小夥子露出殘忍的表情,說道:“他說李府收了八十多萬貫錢,只要我引朝廷大軍來打,場面必然會混亂不堪。他們就可以趁亂打劫李家的錢財,到時候就可以發大財了。”
蔡九心裡有數了,這幫傢伙是要利用自己。
羅洪又問道:“你覺得江州兵馬能打贏李家的人民護衛隊嗎?”
小夥子不屑的說道:“哼!先前我沒見到過江州府衙的兵士,以爲是朝廷大軍更強。見過了也就知道了,不過如此。他們若是去了,送死而已。”
蔡九心想李府的財貨確實不少,但八十多萬貫還不足以讓這個官二代動心。
蔡九對着這個李府叛徒替朝廷兵馬辯解道:“胡說八道,我大宋兵將豈能是你說的那麼無能。”
羅洪說道:“我親眼看到,夫人帶人平定揭陽山上的匪徒,己方一人未傷,一個照面山上的土匪就死傷大半。”
蔡九半信半疑的問道:“果真如此?”
羅洪是親歷者,自然斬釘截鐵的說:“千真萬確。大人只需要派一個人上揭陽山上打聽一下就知道真假了。”
蔡九有問到:“我不去剿滅江家莊,她們會不會作亂?”
羅洪自以爲是的說道:“夫人一介女流,只知道做生意。我想只要大人不去撩撥,夫人應該是不會作亂的。”
“應該,不會作亂。”蔡九壓重聲音說道。
羅洪又改口說道:“一定不會的,大人試想一下,夫人她只是一介女流,能安心過日子,豈會作亂。大人作爲此地父母官,有夫人在豈會少了您的孝敬。”
蔡九心想的確如此,自己客廳裡的琉璃江山景觀,不就是這個萬靈送來的嗎。
蔡九心想此事還得跟張黃二人商量一下。
就對着他們二人說道:“你們先下去吧。”
羅洪突然出手,一個箭步到了那個跪在地上正要起來的叛徒身邊,以極快的速度抓住了他的頭,雙手猛的發力,咔嚓一聲,就擰斷了他的脖子。
蔡九嚇了一跳,雙目圓瞪,憤怒驚懼的看着羅洪大步流星的走了。
地上躺着這個江家莊李府叛徒的屍體。
蔡九顫抖的說道:“來人,把副總管張文清,通判黃文炳叫來。”
二人到了之後,張文清聽說江家莊李府有數以萬計的轟天雷,這你讓老子怎麼打,心裡立刻打了退堂鼓,說道:“大人,此戰茲事體大,須小心從事,不可倉促決定。”
黃炳文急切的說道:“張大人,當速速出兵,不然賊勢做大,張大人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張文清怒道:“黃通判,江家莊李府也是我大宋子民。有沒有另立朝廷,有沒有佔山爲王,有沒有打家劫舍,沒有啊。只是犯了點小錯,你就要讓大軍絞殺。要知道,我大宋是仁德治天下。”
黃文炳對着蔡九抱拳說道:“大人,張文清畏戰怯戰,理當嚴辦。”
張文清聽說要辦自己大怒:“姓黃的,你要打自己去,老子只知道,李府安分守己的做買賣,不偷不搶,該交的稅票都交了。是,養的私兵多了點,可是人家買賣大呀,這年頭不太平啊!”
黃文炳氣的咬牙切齒。
兩人一時僵持不下,蔡九也不做決斷。只讓他們爭吵。最後,不歡他們而散。
黃文炳回去的路上,突然衝出來六個黑衣蒙面人。
一照面,黃文炳身邊的兩個拿短木棍的護衛就被砍倒在地。
黃文炳轉身欲逃,一把朴刀在他後心狠狠插入直透前胸、朴刀抽出,鮮血噴出老遠。
黃文炳,手捂着胸口的血洞,栽倒在地。
回到江家莊李府,萬靈顛簸一路,又親眼看到被迫擊炮轟炸過的人間慘景,心力交瘁回到自己屋子裡慢慢療傷去了。
李一走到萬靈房門前面(這個小身板雖然只有八個月,但是走起路來已經非常平穩了。)
對着屋裡說到:“娘,走向光明路的路上難免會有流血犧牲。
只要心有暖陽,就不懼怕人生的滄桑,當我們撥開生活的雲霧時,便是生命的花開之日。
生活最美的樣子大概是,歲月溫良,你我無恙,臉上有陽光,心中有夢想。
娘,你好好休息吧,我去找紅玉姐姐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