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先生,小女子姓楚名辭,請吧,我已經爲您準備好了房間,等您收拾好行李之後,我們再好好暢談一番。”楚辭笑了笑,她推開門,將燕魚絕迎了進去。
“我本來以爲會是什麼不得了的案子的,畢竟夫人您寫給我的信上的那段話,怎麼看都像是暗號一樣的東西。”燕魚絕走進花之旅館,這旅館內部裝飾頗有自然簡約風範,而時不時突然裝飾着一處角落的花骨朵更能帶給人一點驚喜。
“啊,說起那封信的話,其實說起來是我家鄉那邊的諺語呢,【於肆月之始這封信便已出發,三月凋零的櫻花,將會於9月重新綻放,六個星期之後,於米花町—花之旅館恭候名偵探大駕光臨】。”
“在我老家那邊,很久以前便會有女子外嫁到很遠的城市去,甚至橫跨整個南北半球,因此想要寄一封信需要花上很長的時間,從四月出發的信件,是伴隨着即將凋零的櫻花的,但是等將一封信寄到的時候,家鄉的櫻花雖然已經凋謝,但是因爲季節相反的緣故,當這封遠渡重洋的信寄到了那邊,雖然是九月但卻還是春天,櫻花又在那邊開了。”
“是不是很美呢?偵探先生?”楚辭笑着問道。
“嗯...嗯,大概。”燕魚絕手拿着貝雷帽,卻在那心不在焉地左顧右盼。
畢竟對絕望的名偵探來說,他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很閒,但是這種被人招待得閒,並不是他想要的,比起這種情節,他更喜歡窩在自己那帶着火爐的屋子裡悠閒地喝上兩瓶小酒,躺在沙發上過一整天。
走廊裡有很多門,門上帶着標牌,這裡是一層,左邊一排是連着的房間,右邊則是棋牌室、遊戲廳之類的房間,燕魚絕正轉頭四顧着,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門牌號爲104的房間裡緩緩走了出來。
“喲,這不是楚夫人嗎?不知道今天有沒有空陪老子我喝點小酒啊?”
那身材壯碩大約快有一米九的人轉眼便看到了在走廊裡緩緩走着的燕魚絕二人,他迎上來,用手撐在旁邊的牆壁上,擋住了二人的路然後輕佻地半伏着身子對花之旅館的老闆娘笑說道。
“房、房介先生,您真是會開玩笑。”楚辭往後退了一步,她擺着手有些無所適從地說道。
“喂喂,我說你啊,明明老公都死了個把月啦,怎麼不找個新的來代替啊?一個人撐着家庭也很辛苦吧,不如就讓老子我支持支持你一下啊,怎麼樣啊?美人?”房介不依不饒地往前湊上來,然後說道。
“請別開這樣的玩笑可,房介先生...”
“歐拉?你覺得我看上去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我說你這個女人還真的是一點都不懂風情纔對...”房介猙獰着一張臉,有些不爽地對着楚辭威脅道。
“口出狂言,對別人的亡夫不敬就算了,你再繼續這樣的行爲的話,我可就要幫這位夫人報警了。”站在一旁的燕魚絕懶洋洋地說道,他拿出自己的諾雞亞翻蓋手機,淡淡地說道。
“蛤?你又是哪根蔥?你小子找死嗎?!”
“看老子教訓一下你!”
“哼.......”
看着撲過來的大漢房介,燕魚絕手拿着貝雷帽,卻只是很平靜地站在那裡。
“咚!”
下潛閃身躲過房介的拳頭,燕魚絕伸出腳來直接絆了這沒頭沒腦的壯漢一下,看着他倒在地上發出重重的聲響,燕魚絕這才用手中的貝雷帽扇了扇身上的灰塵,然後轉過身去將帽子戴上。
“我是個偵探,從西邊來的。”
“管好你自己,你應該慶幸剛纔我沒有錄像或者錄音,不然的話,你少不得會在拘留所裡待上個把月,我若是再加把勁配合你演一齣戲,你就得去局子裡躺着了。”
“說不定還要賠我一大筆醫療費。”
偏過頭來,名偵探燕魚絕淡淡地說道。
“你這傢伙...可惡!給老子記着!今天就放過你!”房介站起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給楚辭甩了一個色眯眯的眼神之後,他這才快步走出了旅館。
“........”
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燕魚絕搖了搖頭,只是繼續邁起了步子。
“對不起,偵探先生,實在是麻煩你了,剛纔的那位是我這個旅館104號房的租戶,他姓房名介,在我老公去世以前,他還是不敢動手動腳的,但是自從事故發生之後,他就經常以各種理由來騷擾我。”楚辭的臉上帶着歉意,發生這種事情,實在是讓人很難堪。
“沒關係,比他還惡劣的人我又不是沒見過,但是問題是,爲什麼你不讓他搬出去呢?”燕魚絕正了正自己的貝雷帽,然後問道。
“我已經提醒過他好幾次了,他雖然一直想賴在我這裡不走,但這個月的月底,我必須讓他搬走了,因爲他的存在,外面總是有人在腹誹,甚是說我是謀殺自己丈夫而爲了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殺人兇手...”楚辭夫人不禁雙手捂着臉抽泣了起來。
“你沒事吧?”燕魚絕關心地問道。
“謝謝偵探先生關心,我...我沒事,畢竟我就算是要找,也要找帥哥纔對啊,那種五大三粗腦子裡只有米青子的男人,我就算是瞎了眼也不會看上的。”楚辭抹着眼淚,卻回答道。
“啊?啊...嗯...嗯!”燕魚絕呆了一下,這位夫人的腦回路真是清新脫俗。
“對了,偵探先生,請稍等一下。”
說到這裡,楚辭忽然轉身來到了一個房間的門前。
“猹先生,這個月的房租你該交了。”
楚辭夫人敲着門,看起來似乎在催租,燕魚絕擡起頭來,這106號房裡似乎也住着一個租戶。
“抱、抱歉,夫人,能否再通融幾天,這、這個月的10號,我的全勤稿費就到了,而且你知道,我的身體不好,一直都有糖尿病...”一個略顯邋遢的男人將房門打開了一條縫隙,他用非常可憐的語氣哀求道。
“今天已經是五號了,你已經在我這裡白吃白住了五天,所有的吃喝費用都是由我幫你墊付的,猹先生...這不是第一次了,如果三天內你再交不起房租的話,那麼我也只能請你離開這裡了。”楚辭並不想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