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只是我想提前去彌補一下這邊的欠款罷了!這有什麼好講不通的!”頭上淌着冷汗,猹先生大聲駁斥道。
“另外,我們剛纔通過警方打電話跟醫院那邊確認過了,你患有很嚴重的糖尿病不是嗎?”小蘭沉聲問道。
“那、那又怎麼樣?!有病,誰活在世上沒有個病啊?!難道因爲有病你就能隨便懷疑我嗎?!”猹先生恐懼又瘋狂地大吼道。
“哼,既然你自知有嚴重的糖尿病的話,爲什麼你卻還要特別在外賣裡面...買了一瓶含有大量糖分的可樂呢?”
說到這裡,猹先生面如死灰。
“那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爲死者方小翼每天只喝同一個牌子,而且它並不是無糖的,對於你一個糖尿病患者來講,能夠憋着這種風險來犯下這樣的事,確實是有點...難爲你了。”
“但是,這並不是你殺害方小翼先生的理由,在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夠剝奪走另一個人的生命,當法律還在的時候,你就要爲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猹先生。”小蘭說道。
“證據呢?!沒有證據你怎麼能隨便誣衊我?!”猹先生已經陷入了最後的瘋狂。
“我確實沒有證據,因爲你確實做了很好的準備,就連可樂瓶上的指紋都全部被你抹去了,但是,你真覺得就算沒有證據,我就沒法將你的罪行揭露出來了麼?”
“你作爲一個小說家,卻在自己的書裡面還原了這個手法,是的,我特意去看了《女O鋼O男》這本書,裡面正好有一個關於名偵探的番外,而在這番外之中,你完全重現了這份手法,而這個故事完結的日期...就在三天之前,你想下手的那一天。”
“就連犯罪計劃書都已經留下了,你還想爲自己辯解嗎?!猹先生!”小蘭用變聲器大聲地質問道。
“嗚...可惡,可惡啊!那個男人,在知道我是寫小說的之後便各種瞧不起我,有事沒事就羞辱我一番,我的小說,明明都是我的寶貝,卻被他貶爲垃圾和破爛,甚至還在網上給我刷差評...所以,我殺了他!這是他應有的報應!所有給我刷差評的人,都得死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抱着自己的腦袋,已經徹底瘋魔的猹先生最終被警方逮捕了。
花之旅館最終迴歸安寧,而之後因爲媒體的報道,甚至還小小地火了一把,前來租住的人也變多了不少。
“事情已經解決,我想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站在門口,名偵探燕魚絕和名偵探柯蘭站在一起,兩人望着面前站着的花之旅館的老闆娘楚辭夫人,燕魚絕不禁說道。
“那個~大姐姐,於肆月之始這封信便已出發,三月凋零的櫻花,將會於9月重新綻放,六個星期之後,於米花町—花之旅館恭候名偵探大駕光臨,這其中的四個數字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忍不住開口詢問了一下,小蘭看向面前這略顯神秘和風姿卓越的女人。
“其實呢,當初和名偵探先生說的南北半球的季節,只不過是唯美的謊言罷了,從前,寫一封信確實要很久,寄一封信比寫一封信要更久,半年只有一封,春天寄到了春天,人卻已經不是當初的人。”
“所以啊,本該在三月開放的櫻花,已經凋零,不是任何故事都有一個美好的開始。”
“但是到了九月份,它卻又在另一個地方綻放,那象徵着...”
“美好的結局。”
“你說對嗎?名偵探...先生?”
忽然湊上前來用手摟住了燕魚絕的脖子,楚辭的雙脣輕輕印上來,對着他的嘴脣一吻。
一縷櫻花飄零。
最終,難得在故事的最後沒有死人的被號稱爲【絕望的名偵探】的名偵探,乘上了回鄉的遊輪,他似乎確實想起來,在自己的家族沒有沒落的時候,確實跟一個女孩有過婚約。
但那已經是藏在記憶的最深處,已經無法被挖掘的塵土了。
“絕望的名偵探...我想我也應該抹掉這個名頭了。”靠着甲板上的柵欄,名偵探手拿着貝雷帽遙望着遠方的海岸線,他的一頭及肩長髮隨風飄揚,將故事渲染上憂鬱的色彩。
“滴滴滴~”
“喂?您好?”
“抱歉,是名偵探燕魚絕先生嗎?您之前入住的花之旅館現在已經被燒成了一片廢墟,目前已經確認死者四名,旅店的主人也失蹤下落不明,打電話給您也是爲了確認一下您的安全,不過在聽到您的聲音確認您沒有事之後,那真是太好了。”佐藤警官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是、是嗎...”
“抱歉,我...還是先掛了。”
咬着牙齒,名偵探燕魚絕拿着手機的手緩緩垂了下來。
指甲死死地扣在手中的貝雷帽裡,絕望的名偵探低下頭來,發出慘烈又悲哀的低鳴。
最終,還是死人了。
真不愧是...
絕望的名偵探。
【絕望的名偵探:花之旅館篇—完】
“APTX—4396...哼,那個FBI派來調查的僞裝成程序員的傢伙已經完美處理掉了吧?金酒?”坐在黑色的車子中,名爲雪莉的黑衣組織的頭腦叼着一根菸,冷冷地對那坐在後面座位上的女人問道。
“完美無缺。”被稱爲金酒的女人手拿着化妝鏡,淡淡地回答道。
“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花那麼長的時間去找一個國外的名偵探過來,你覺得很有意思嗎?還是說,你有點什麼奇怪的想法?”雪莉從後視鏡裡看着後面那個女人的模樣,她又問道。
“這和你沒有關係,雪莉,我就是我,我想怎麼處理是我的事情,而你...哼,APTX—4396會將大人的身體改造並退化成小孩的這件事,那幾個失蹤者,你想要怎麼處理?”金酒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她反問道。
“當然是...找到她們。”
“再全部殺掉,不是嗎?”
“哼哼哼...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毛利蘭。青梅竹馬,工藤新一...”
“她會出來的。”
照片被菸頭燙出了一個洞,黑色的車輪滾滾而過,最終將一切話語湮滅在了塵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