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什麼叫勾搭上,我只是單純帶子花過來一起打怪獵啊...”抓了抓頭髮,燕魚絕倒也不明白該怎麼處理這件事了。
“雖然是誤會,但是小絕,你應該是忘了吧,她也是你的青梅竹馬啊,小學的時候一直住在咱們老家隔壁的那個女孩,你總是在她屁股後面跟個跟屁蟲一樣的上學放學。”魚光繼續說道。
“什麼?!還有這樣的事情?!”燕魚絕大吃一驚。
“我本來以爲你都知道了,但是現在看來只有你一直是被矇在鼓裡啊,哎,算了算了,不過飯桌上你的態度好像讓那個姑娘很不開心,之後好好道歉吧。”
“我不像你媽那樣喜歡干涉別人的思想和生活,但是感情這種東西是勉強不來的,雖然我也覺得你倆挺合適的,不過除了名義之外,感情這種東西是需要兩個人互相接受對方纔能稱之爲感情的,如果你真的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之後我會跟你媽好好說道說道的。”
“一切都在於你自己的態度,該怎麼去面對這件事情...決定權都在你自己的手上,不過我知道現在的你不是那種會去被動接受一切的人,小絕,加油吧,我得回去幫你老媽幹活了。”拍了拍燕魚絕的肩膀,魚光站起來笑了笑便拎起包準備出門了。
“我明白了,謝謝你,老爸。”重重地點了點頭,燕魚絕說道。
“不必客氣,再怎麼說,如果一個父親母親連他自己的孩子都沒法瞭解的話,那可是不合格的喲~”魚光擺了擺手,微笑着走出了門外。
“子花...”看着父親走出門,燕魚絕這才仰頭看向窗戶外寂靜的深夜。
因爲剛纔發生的事情,王子花一言不發沉默地離開了。
雖然是烏龍和誤會,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最主要的受害者還是鬧出誤會的雙方。
“該怎麼去道歉呢?”
“算了,想不明白.......”
燕魚絕抓了抓頭髮,便換上運動鞋披上夾克砰地一聲關上門,心煩意亂地也走出了這個已經空無一人的家。
樓道里的感應燈悄悄地亮起然後又一層層地熄滅。
月光透過鋼筋水泥之間的縫隙悄悄地盈流在地上,給這灰白色的土地帶來一點不一樣的空洞銀色。
搖晃着的白熾燈下,風鈴聲忽然響起,雙手插在口袋裡的燕魚絕走入了樓下一家二十四小時都在營業的超市,走到冰櫃旁,然後拿了一瓶零度的可口可樂。
“啪嗒。”
單手抓着瓶身,燕魚絕轉頭向着收銀櫃臺走去。
“叮鈴鈴~”
隨手扔下三個硬幣,他便瀟灑地離開了櫃檯。
“恰其~”
“咕嘟咕嘟~”
在往超市大門口走的路上,燕魚絕擰開了可樂的瓶蓋,仰頭直接對着脖子裡面灌了過去。
而就在這時,一個從門外正往裡面走的人與根本沒在看前面的路的燕魚絕撞在了一起。
“咚!”
撞在一起的兩個人,都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幾步。
“啪嗒~”
一副眼鏡摔在地上,顯然並不是燕魚絕的,因爲他並不戴眼鏡。
“呀咧呀咧,深夜出來買東西卻和陌生人撞在一起,真是倒黴啊。”被燕魚絕撞到的女孩趴在地上開始摸索起她的眼鏡來,一邊找着,她的嘴裡還喃喃說着什麼。
“.......”
“咔。”
彎下腰將她掉的那副眼鏡給撿了起來,燕魚絕用手指碰了碰她的肩膀,然後將眼鏡遞到了她的面前。
“非常感謝。”
“不客氣。”
“咔噠。”
戴上眼鏡,女孩終於看清了燕魚絕的臉。
“噗——”
而因爲她也戴上了眼鏡,燕魚絕嘴裡的一口可樂也噴了出去。
“楚辭?”
“啊哈?”
就這樣。
手拿着可樂的少年。
和高度近視的少女。
兩個不可能相遇的人,相遇了。
有人曾經說過。
在愛情萌芽的時候,只需要一點希望,那就足夠了。
“所以近視和可樂,有什麼必要的聯繫啊?!完全就是你在鬼扯玩前面自己造出來的梗啊!閉嘴!”
......
坐在河邊的公園長椅上,閃爍着幽幽白光的路燈時不時明滅一下,彰顯着它那點點存在感。
夜晚,對於像是S市這樣的地方來說,喧囂都在最中心的區域,而這小小的河邊公園,唯一能看到的只有在夜晚行進打着幽幽燈光的漁船以及潺潺的流水聲。
燕魚絕坐在長椅上,獨自支着腦袋,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瓶中的可樂。
楚辭雙手放在膝蓋上,平淡又正經地坐在他的身邊。
“想說點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燕魚絕將半空了的可樂瓶放在扶手上,忽然說道。
“覺得很尷尬嗎?”楚辭問道。
“有一點,我比較討厭自己問了問題但是卻得不到迴應的感覺,因此很多時候我都會三思而後說話,刻意保持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感,來給自己留一點撤退的餘地。”燕魚絕說道。
“那現在你三思了嗎?”楚辭問道。
“沒有...如果對象是你的話,我覺得應該算是什麼話都可以不經大腦地脫口而出的吧。”燕魚絕笑了笑,然後說道。
“是因爲我總是會給出迴應嗎?”楚辭說道。
“付出了卻沒有得到回報,正常人便會知難而退,聊天是這樣子,生活也何嘗不是這樣子呢?苦苦追求許久的異性,對方卻只是把你當做飯票和備胎,永遠不會迴應你的感情。”
“認認真真寫了一本小說,最終收藏和訂閱也寥寥無幾,大家都笑着點×然後看盜版去了,更有甚者還順便來正版下面噴一兩句,實在是...有些心酸。”
“嘛,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像是在堅持無謂的事情,畢竟前途迷茫,像是在原地兜兜轉轉一般,人生和遊戲,卡關的時候有誰不是這樣呢?呼啊——”燕魚絕伸了一個懶腰,略顯憊懶地說道。
“偶爾放鬆一下也挺好的。”楚辭說道。
“嗯,雖然我覺得你並不是像是會說這種安慰別人的話的人。”燕魚絕感覺到有一隻手伸了過來輕輕放在了他的腿上。
“所以要身體力行不是嗎?”楚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