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在課堂上抽菸是不好的。”有人舉手說道。
“啊，抱歉，因爲還沒有適應這裡的環境，而我這人一向也比較邋遢，所以你們習慣就好了。”雛子老師瞅了下面的學生一眼，便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叼着根菸在那裡仰頭四十五度角望着天空沉思。
連課也不上。
“習慣就好了...”
“這像是一個老師會說出來的話嗎？”
學生們頭上流着冷汗不禁竊竊私語了起來。
理所當然地無視了下面的騷動，雛子老師在窗戶旁邊抽完了一支菸，這才隨手將菸蒂往窗戶外面丟了下去。
“在上課之前，我還是有一些話想要跟各位同學說的。”走到講臺前，雛子老師雙手撐在講臺上，忽然嚴肅地說道。
“其實呢...”
“我對在座的各位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就這麼毫無責任地說出了一句從教師嘴裡根本不該說出的話。
“嘛，你們先別激動，畢竟我好歹也算是過來人，你們在座的有多少是踏踏實實地靠着分數考進這個學校的，舉手我先看看。”雛子老師略顯無賴地繼續說道。
嘩啦啦一片舉起了手。
英才二中也算是S市裡頂尖的高中，因此對於分數上的把控也比較嚴格。
“是麼，看來你們初中的時候都很優秀啊，那麼現在覺得自己在上高中後成績沒有下滑的人，把手舉着，其他人把手放下。”雛子老師繼續說道。
嘩啦啦一片都把手放下了，只剩下寥寥幾個確實對自己的學業很有信心的人仍然舉着手。
“還有幾個是吧？嘛，那麼剩下的幾個人當中，家裡有三套房子以上和四十萬以上的車子並且沒有揹負任何房貸、車貸的，或者家裡人是當大官、經大商的，資產百萬以上的請保持舉手。”雛子老師繼續說道。
最終只剩下最後一名誠實的女同學，這名同學平常倒也挺努力，沒想到家境也挺不錯的，不過燕魚絕一行人和這個女生並不太熟。
“看到了嗎？你們五十多個人當中，只有她一個人生下來便擁有了全部，而你們剩下的人的人生，則是滿滿的折磨、消沉、絕望。”
“是的，你們在高中的目標很簡單，只不過是爲了考上一個好大學而已，現在的你們可以什麼都不考慮，學費、生活費，甚至就連逃課上網的費用，你的父母、家裡人都會幫你買單的。”
“但是呢，你們卻都完全沒有考慮過高中畢業、大學畢業後的自己到底該做什麼，只不過像是最平常的普通人一樣隨波逐流，最終普普通通地通過父母的介紹和人脈關係找到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普普通通地工作幾十年，拿着最普普通通的工資，嘛，這樣的人生，有什麼好精彩的呢？”雛子老師伸手在自己的兜裡摸了摸，但是她尷尬地發現她的煙都抽完了。
“這樣吧，可能我這麼口頭說有些讓你們無法理解，所以我這裡有一份問卷調查，希望你們各自都填一下。”
“問卷的題目是，寫下三個自己認爲絕對不可能實現的夢想、理想，或者不可能考上的大學都可以。”雛子老師說道。
“現在，班長過來把這些問卷發下去。”
十分鐘後，雖然都有些奇怪，但是衆人還都是照規矩填好了。
“都交上來吧。”雛子老師一如既往地頹廢地抓着頭髮說道。
“那就讓我來看看你們那些不可能實現的夢想吧。”
“嗯...首先是這位同學的，她寫下的三個自己無法考上的大學，分別是清O、北O、中O大學，無一例外，這些名校都在咱們國家的首都，那麼，你就真的確定自己無法考上嗎？”雛子老師對着下面的學生們問道。
“雖然我的成績在班裡也算是不錯的，但是我還是想着如果自己是那萬中無一的幸運兒的話...”寫這份問卷的女生不禁怯怯地舉手發言道。
“別騙自己了，蠢貨，你也先要看看自己在哪個地方高考纔對！你有北O戶口？還是說你在北京有房子有礦有關係嗎？你只不過是一個生在每年高考都難得一逼，分數線高得一逼，只要偏科便只能上不入流專科和三本的地區的普通學生而已，幾百萬的考生，但是北O錄取率就連1%不到的地方，你指望那百分之零點幾的概率會落到你的頭上？哈哈哈哈，都說了是絕對不可能的理想和志願，人家就是有戶口，生得就是比你好，付出比你少好幾倍的努力便能輕鬆地考上你心裡自認爲絕對考不上的學校，順便還在各種媒體上大發厥詞辯解他們也是努力過的，是的，他們當然也隨隨便便努力了，簡單的題目、低得不能再低的分數線，如果把在座的各位中的前二十名搬到那邊去考試，那麼我敢肯定你們絕對能夠考上這些所謂的名校，但是呢...”
“只要你們還在這所學校這個地區考試，那麼你們是絕對不可能考上的，憑什麼？沒有憑什麼，這就是人生、這就是社會，別抱着僥倖心理了，蠢貨，你又不是天才，不能穩定在全年級前二十的話就乖乖地填個一本二本吧。”雛子老師將那張志願單給拍在桌面上，大聲地諷刺道。
“嗚嗚嗚~太過分了吧！”
“那麼，再讓我看看其他的不可能的志願吧。”
“【和周婕綸、吳言祖之中的一位結婚？】【成爲華語流行天王？】【希望能夠拍一部舉世皆驚的電影？】”
“蠢貨，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你覺得周婕綸和吳言祖看得上你這樣的普通男人？還華語流行天王，你先把快樂男聲給打通關了再說吧？還拍電影，你知道什麼叫潛規則，什麼叫科班出身嗎？你能當個酒吧駐唱和被一槍崩死的士兵A就不錯了！”雛子老師又將一張志願單拍到了桌子上。
“哇啊！太殘酷了吧！”
“下一位...【徹底摧毀Dark Abyss】【封印右手中的力量】【開後宮】？”
“中二病也要分清現實和虛擬世界啊！你有種放個龜波氣功給我看啊！？”
“哇！別說破啊！嗚嗚嗚~”井小然都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