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一凡仍舊不清楚的是,那塊陰影,到底是代表着什麼東西,而且,林一凡暫時也想不出來辦法來讓那塊陰影和趙雪父親的肝臟分離開來。
天知道那塊陰影和趙雪父親的肝臟,現在是一起處於一種什麼樣的狀態。單單取了那塊陰影,肯定是簡單無比的,只需要在手術室裡動個手術,一切就都解決了。可是,如果那塊陰影,是已經和趙雪父親的肝臟結合在一起的話,那取走那塊陰影事物,肯定是要對趙雪父親的肝臟產生影響,說不定,更是會威脅到趙雪父親的生命。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正當林一凡在靜靜思考着對策時,一聲怒吼聲,便赫然是傳入了林一凡的耳朵。
扭頭一看,卻是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赫然站在了病房門口。
正盯着那還在昏迷的副院長,臉色很是陰沉。
“院長……是他……”看到這老頭,那些個小護士便彷彿看到了主心骨一般,連忙是圍了過去,手指頭偷偷地指着林一凡,狠狠壓低着聲音,似乎是在說些什麼。
“哼,都到我醫院來鬧事了,怎麼回事?”滿頭華髮的老頭在聽完那些小護士的嘰嘰喳喳之後,便是臉色慍怒地走了過來,遠遠地衝着林一凡的背影輕喝道。
“對不起,院長,這……”趙雪的母親連忙是迎了過去,滿臉歉疚地說道。彷彿,彷彿是完全忘記了剛纔所受到的侮辱一般。
這就是趙雪的母親,一個樸實的中年婦女,一個命途多舛的妻子和母親。
“我在問他!”那被稱作院長的老頭卻是直接扭過了頭去,盯着林一凡那還未轉過來的身子,繼續是冷冷地喝道。
這時候,林一凡終於是緩緩轉過了身子。
“我教訓一個人渣,怎麼?你有意見?還是,你也是人渣?”林一凡現在很憤怒,如果這醫院早幾天給趙雪父親動手術的話,說不定那塊陰影還不能夠和趙雪父親的肝臟結合地如此之緊密,自己,也不會是這般的素手無策。
出乎林一凡意料的,那老頭在聽了林一凡這充滿火藥味的話後,不僅僅是一點都不生氣,居然還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好小子!”笑了許久之後,那老頭纔是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一臉笑意地向着林一凡說道。
林一凡雖然有些摸不着頭腦,但也仍舊對這老頭毫無好感,畢竟,他已經是將趙雪父親目前的困境,全部歸咎在了這寧京市人民醫院上。
於是,林一凡也不理睬這院長老頭,又是緩緩轉過了身子,取出一根玉光針,左手一甩,瞬間是插在了趙雪父親的肝臟部位。
鏗!
幾乎是在那根玉光針插在了趙雪父親肝臟部位的那一刻,林一凡已然是伸出了右手手指,輕輕地彈在了這根玉光針的針身上。
整根玉光針,在被林一凡手指輕輕一彈之後,赫然是輕輕地震盪了起來。
而林一凡,則是靜靜地看着那不停震盪的玉光針,目光凝重,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林一凡背後的那老頭院長,在看到了這一幕之後,原本還有些笑意的臉龐,赫然是變得驚愕無比起來,那糾結的表情,似乎是想上前阻止,但又是想要繼續看下去一般。
這一招,在中醫鍼灸之道內稱爲針震,主要是依靠針身的震盪,將身體內的毒素、雜質全部清除出去。
這針震法,對施針者的要求極高,會這一手的,整個華夏國中醫界都根本沒有多少,每一個,都是中醫界的泰山北斗!現在,居然是出現在林一凡這麼一個年輕人身上,所以說,那老頭院長,纔會是這般表情。
林一凡使出這一招的緣故,並不是想要靠這針震法將趙雪父親肝臟部位的那塊陰影除去,而是在試探,看這塊陰影,到底是和趙雪父親的肝臟結合到了什麼地步。
嗯……
在玉光針越震越快,最後幾乎都看不清楚玉光針的影子時,病牀上的趙雪父親,終於是無意識的呻吟了一聲,嘴角,赫然是溢出來了一絲鮮血。
見此,林一凡的臉色反而是輕鬆了下來,那塊陰影,和趙雪父親的肝臟,結合地暫時還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緊密。
“這一手,誰教你的?”當林一凡輕輕收起玉光針時,他身後的那老頭院長,終於是向前走了幾步,走到了林一凡身旁,滿臉詫異地向着林一凡問道。
林一凡根本就不想理睬他,只是徑直拔出了玉光針,雙眸盯着病牀,似乎是在想着什麼對策。
“你是不是以爲,是我們沒及時動手術,纔會導致了現在的狀況?”看林一凡一言不發,老頭院長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重重地嘆了口氣,有些無力地向着林一凡問道。
林一凡冷哼一聲,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想必你也能夠看得出來,肝臟部分的那塊陰影,已經是徹底和肝臟結合成了一部分,剛被送到醫院時,就已經是這樣了。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容忍焦南亭胡作非爲。”繼續嘆息了一聲,林一凡身旁的老頭赫然是繼續解釋道。
這時候,林一凡才終於擡起頭,盯着這老頭看了一眼。
不像是說謊。
“剛送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半晌之後,林一凡才終於是開了口,向着這老頭院長看了一眼。
如果剛送來就已經是這樣了,那也就說,趙雪父親在體內絲毫沒有生機的情況下活了這麼久的時間?
難不成,那塊陰影,和趙雪父親,現在是處於一種奇妙的共生狀態?
陰影需要趙雪父親提供生機,但卻又不能讓趙雪父親死去,否則的話,那陰影也會徹底失去養分,從而枯萎而死。
恐怕是這樣了。
林一凡心中慢慢推測着,片刻之後纔是向那老頭問道:“那……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直覺告訴林一凡,這老頭院長,似乎是很不簡單。
“暫時還沒辦法。”老頭院長黯然搖了搖頭,聲音之中,充滿着素手無策的無奈。
林一凡同樣也很無奈,肝臟部位的那塊陰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居然能夠和人體構成這麼一個相輔相成的整體?
如果不將那塊陰影事物弄出來,豈不是代表以後趙雪父親都只能成爲植物人了?
一邊是繼續在腦海中的那些記憶裡不停尋找着,林一凡一邊是仔細觀察着病牀上的趙雪父親。
慢慢的,林一凡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因爲他赫然發現,剛纔趙雪父親嘴角溢出來的那點點鮮血,居然是有着淡淡的清香。
這怎麼可能?
林一凡連忙上前兩步,用手指沾了沾那點鮮血,放在了自己的鼻子底下。
沒錯,是清香的味道。
而且,還是人蔘的清香。
人蔘?自己方纔用天靈瞳觀看那塊陰影時,不正是一個小小的人蔘形狀嗎?
難不成,附着在趙雪父親肝臟部位的那個陰影事物,還真是個人蔘不成?
人蔘……人蔘……
對了!默唸着這人蔘的名字,林一凡的記憶中,赫然是浮現出來了一條信息。
數萬人參之中,有人蔘王的存在,這人蔘王的年份,同埼玉人蔘並不太大差異,只不過,這人蔘王偶然得到了天地靈氣,生出了一絲神智罷了。
並且,在數千人蔘王之中,是有着人蔘精怪的存在。
這人蔘精怪,則要比人蔘王更加珍貴許多,人蔘精怪,不僅僅是像人蔘王一般偶然得到了天地靈氣,生出了一絲懵懂神智,人蔘精怪,甚至是可以吸食周圍其他植物的生機、靈氣,用以壯大自身。
就算是動物和人,一些年份極深的人蔘精怪,也同樣是能夠吸食他們的生機。
難不成,附着在趙雪父親肝臟部位的那東西,就是個年份極深的人蔘精怪?
這這……這怎麼可能?
想到這裡,林一凡的眼睛,不由得是瞪大了一些。
不要說人蔘精怪,就算是次一級的人蔘王,在如今的世界上,應該都看不到了纔對。按照那位醫仙的記憶,就算是一千多年前,地球上的靈氣還充足之時,人蔘精怪,也是根本無處可覓,珍貴至極!
甚至於,這人蔘精怪,都能夠引得那時候的幾大門派爭相爭搶。
趙雪父親肝臟部位的那塊陰影,真的是人蔘精怪?
而且,還是個年份極深的人蔘精怪?
林一凡搖搖頭,還是暫時不去想這東西好了,不管是不是傳說中的人蔘精怪,反正那塊陰影的原型,應該就是一株人蔘無疑了。
人蔘屬藥材,不管如何成長,不管是人蔘王亦或是人蔘精怪,都是懼怕銳利的金鐵。
這是藥物的通性,只要是藥物,碰到了鋒利的鐵器,都會失去其原本所有的藥性。
於是,林一凡不再猶豫,緩緩轉過身子,對着身後的趙雪等人說道:“我需要安靜,能不能,先讓你們退出去一會?”
他打定主意,要即刻醫治趙雪的父親,當然,其過程是不方便展現在外人眼前的。
趙雪和她母親倒是沒說什麼,當下是點點頭,作勢就要退出去。
而那老頭院長,這個時候卻是不樂意了,一動也不動地站在了林一凡身後,死死盯住了林一凡的眼眸道:“小子,你可別說大話,鍼灸只是小道而已,雖然你在鍼灸一道上的造詣不低,但想醫治好這個病人,恐怕你還沒這個本事。”
“還有,我也不會讓我的病人冒這個險,你有行醫執照嗎?”頓了頓,這老頭院長,赫然又是面色嚴肅地繼續說道。
行醫執照?
林一凡當然是沒那個東西,也不想想,他暫時還沒從寧大醫學院畢業呢,哪裡來的那個東西。
華夏國有規定,不論是中醫還是西醫,只有考取了行醫執照之後,纔有開藥的處方權和爲病人看病的權力。
林一凡沒有行醫執照,嚴格意義上來說,他還沒具備看病的權力。
他給人看病,暫時……暫時還算是非法行醫。如果這老頭院長較真的話,林一凡確實沒有資格給趙雪父親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