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了。
皇甫心燃和陳夢龍的傷勢都好了,屍毒也連根祛除了。
陸凡使用“陽明劍”的後遺症調養得也差不多。
只有安之荔精神仍有些恍惚,但這不是醫院所能醫治的,大家勸她去看看心理醫生,就當做個心理按摩放鬆放鬆,可她不聽。
陸凡和皇甫心燃一起回到半山別墅,當晚倆人開了瓶法蘭西名酒莊釀造的紅酒,坐在陽臺上,看着星星月亮,邊喝邊聊,一直到很晚。
兩個人談過去談未來、聊時事聊文學聊影視作品,總之天南海北瞎聊。
兩人之間彷彿有說不完的話。
“你以後想做什麼?”
“我麼?我啊,想擁有自己的一番事業,想看遍這個世界,想在做事業和看世界的同時身邊能有一個真心相愛的人……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不會啊,有的時候,想比做更重要,追求比得到更重要。”
“你是個小老頭嗎,怎麼說話老氣橫秋的?那你呢,你以後想做什麼?”
“我……我沒什麼想法,就……修煉道術、修持道心,有朝一日變得和師父他老人家一樣厲害。”
“看得出來,你很崇拜你的師父哈。”
“沒有吧……主要是因爲我從小無父無母,只有師父是唯一的依靠……”
“嗯,我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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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能理解。”
“我大概能夠理解。”
倆人又聊了很多以前共同經歷的事,比如第一次相遇,陸凡讓皇甫心燃第一次與鬼魂交流,第一次的救援與保護,滅五通,一起探案,並肩作戰……
“啊,流星!”
正聊着,隔壁別墅的陽臺上傳來驚叫聲。
陸凡和皇甫心燃一同扭頭,便看到,一顆流星飛速劃破深藍的夜空,閃閃的一瞬,照亮整個天宇。尚未被瞧得清楚,流星便已轉瞬即近,消失在地平線,空留給天空一道完美的裂痕,亦真切,亦悽美。裂痕慢慢地淡了,化了,絢爛之後,天空又恢復了溫柔的寧靜。
羽化成黑夜的彩虹。
蛻變成月光的清風。
“陸同學……”
“什麼?”
皇甫心燃喚了一聲。
陸凡扭頭看她。
她卻一言不發。
只是把有些迷離的雙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陸凡竟感覺到心跳加速。
女孩兒眼睛,比夜空更深邃,比流星更璀璨。
微微薰紅的臉頰和大小適宜、厚薄合度的粉嫩嘴脣,好像多汁的水蜜桃,令人好想咬一口。
而兩個人並肩坐着,側首相望,皇甫心燃將臉兒微仰,眼中沒有絲毫躲閃與避讓之意。
陸凡藉着酒勁,俯湊了過去。
四脣相接。
輕柔,清甜。
彷彿又有好多的流星劃過天空。
羽化成黑夜的彩虹。
蛻變成月光的清風。
明亮了幽暗寂靜的世界。
……
……
第二天,陸凡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醒來發現,自己和皇甫心燃相擁睡在陽臺的沙發上。
——昨晚喝多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
——只是簡簡單單的相擁,衣服什麼的都沒脫。
皇甫心燃也醒了,睡眼惺忪地望着陸凡,那模樣別提有多可愛。
陸凡看着她,呆住了。
在兩人的嘴脣即將再次相觸的時候,皇甫心燃清醒了過來,別過頭,俏臉兒紅紅地說:“你……你先接電話。”
陸凡撓撓頭,拿過手機,暗罵了一聲“奧槽”,接起來。
“喂,陸凡同志,是我。”那邊說道。
“聽出來了,段瀟同志。”陸凡懶洋洋地說。
“我打擾你了麼?實在不好意思,我剛剛回到廣城,有空的話出來聊聊吧,就在你們別墅區東面不遠的瓦貓咖啡館碰面吧。”段瀟說。
“好吧,我可能需要一些時間。”陸凡說。
“沒事,我等你。”段瀟說。
掛斷電話之後,陸凡看了看皇甫心燃。
皇甫心燃依然乖乖巧巧地靠在他的臂彎之中,沒有離開。
她也看着他,問道:“有事兒麼?”
陸凡“嗯”了一聲,點點頭。
皇甫心燃說:“去吧。”
陸凡說:“不想去。”
皇甫心燃問:“爲什麼?”
陸凡說:“因爲……一分一秒也不想離開你。”
皇甫心燃的表情似乎怔了怔,然後低下頭,髮絲遮住眼睛,看不見她的表情。
陸凡感覺她的身子似乎微微有些發顫,剛想問,她已擡起頭來,俏臉兒之後掛着明媚的微笑:“別任性了,人家找你有事兒,你就快去吧。”
陸凡“嗯”了一聲,站起身來。
先到衛生間洗漱一番。
然後換了身衣服,就去跟皇甫心燃告別:“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你在家等我是嗎?”
皇甫心燃笑着揮了揮手:“真哆嗦,去吧去吧。”
陸凡點頭笑笑,轉身走出大門。
皇甫心燃站在門口,看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很久,很久。
……
……
陸凡到達瓦貓咖啡館的時候,段瀟已經坐了有十分鐘。
“怎麼選這麼小資的地方?”陸凡一面打量着咖啡館的陳設,一面坐在段的對面問。
“沒想太多,就近原則。”段瀟微笑着說。
“劉影呢?”陸凡又問。
“她還在隊部,沒過來。”段瀟說。
穿着貓耳女僕裝的漂亮女服務員過來詢問,陸凡爲自己點了一杯香草咖啡。
等咖啡上來,女服務員走開,段瀟確認周圍沒人能聽到自己這邊的談話,便開始說:“今天找你是有兩個事。沈天陽很頑固,但通過審訊,我們得到了幾條相對有用的情報,他是‘血影’組織的成員,幫助境外勢力運送冰等貨品進入內地,是組織的一項業務,由他主要負責。
“他也交代了部分勢力的名字和頭目,我們已將相關情況交由公安部和國際警方甄別和跟進。
“另外,上次抓獲的養鬼師黎爲民,爲‘血影’的預備成員,還沒正式加入,但也差不多了,正是沈天陽招募的。
“至於其他,比如上線是誰,比如‘血影’和‘白夜’是什麼關係,他一概佯裝不知。但是他的供詞和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已經足夠定他死罪或無期。陸凡你這次立了大功,上級已經瞭解情況,獎賞肯定跑不掉。”
陸凡笑笑說:“獎不獎賞的倒無所謂,你們‘打擊罪犯、保護人民羣衆生命財產安全’的宗旨與我修持道心、行善積德的目的有相合之處,只要能盡到力就行了。”
段瀟豎起大拇指說:“好覺悟!但是,不應該再分你我了嘛,咱們都是同一個組織的同志啊。”
陸凡點頭道:“說說另外一件事吧。” ωωω •тт kan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