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明若暗的洞窟內,兩人靜靜地佇立,一言不發。
時間雖僅是一刻,蘇小龍卻彷彿經歷了一世,盡力不去回想剛剛那副場景,他聲音哽咽地問道:“前輩,這些人、都死了嗎?”
蘇小龍的話使得那昔日的記憶在男子腦海中重新翻涌,他轉過身去,閉上雙眼,點了點頭。
“他們的着裝看清了嗎?”
“嗯……”是的,蘇小龍看清了,不過他不願相信,更不敢相信。
“前輩,他們爲何會這樣做?”蘇小龍不解也不甘地問道。
“爲何?哈哈哈哈!”
男子笑的恐怖。
“僅僅因爲他們是魔族,是我血尊的子孫!”
“年輕人,你有想要保護的人嗎?”血尊問道。
蘇小龍點頭:“自然是有的”
“那好,本尊不妨告訴你,在這亂世之中,憑你的天賦,自保尚且困難更別提保護好其他人”
“前輩,或許我的天賦真的並不算好,但我會保護好她,哪怕付出生命!”蘇小龍猛地擡頭,目光堅定地望向那個名爲血尊的男子。
“哈哈哈哈……好!頗有本尊年輕時的風範,不過修行可不是耍嘴皮子,憑你現在的天賦,修煉百年恐怕還比不上人家一年。”
接連被人打擊,蘇小龍皺眉不喜道:“前輩究竟何意,不妨直說”
見他被自己所激,血尊微微一笑,道:“年輕人,只要你拜本尊爲師,天賦,再也不是你成爲強者之路上的絆腳石。”
聽到血尊這話,蘇小龍猶豫道:“這……人魔不兩立,前輩的心意在下心領了”
“是嗎,爲何人魔不兩立?”血尊又問道。
“這……”
“你是否渴望變強”
“是!”
“你是否期望不再受人冷眼,享萬世榮耀”
“想!”
“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是否是護你所愛之人周全?”
“不錯!”
“那好。既然這世上瑣事於你來講並無重要,只要她無事,成仙成魔又有什麼關係?”
“好好考慮一下吧……”說罷,血尊飄到一旁,留下蘇小龍一個人靜靜地思索接下來的打算。
其實,蘇小龍並不是不願拜他爲師,心中唯一的阻攔便是這流傳千萬年,人魔不兩立的言論,但仔細想想,這難道就是對的嗎?魔族真如傳言般殘害生命嗎?可那些被殺的婦孺又曾犯下何罪,要遭到那樣處罰?並且,血尊說的同樣不錯,想要保護妹妹,僅憑他的天賦,真的很難!
幾個時辰後,內心掙扎之下,蘇小龍走到血尊身旁,道:“我願意拜你爲師!”
“哈哈哈哈,好!”
得償所願,血尊大笑。
“本尊一生除了幾名記名弟子外,從未收徒,你是本尊第一個徒弟,怕也是最後一個”
“不過既然你要拜師,那爲師便要送你一件禮物。”說着,血尊從袖口拿出一塊令牌,拋向蘇小龍。
“這血魔令你先拿着”
將空中的石牌一手接過,蘇小龍大驚:“什麼?血魔令!這不是魔族失蹤已久的掌教之物嗎,難道,難道前輩便是傳說中的魔族掌教?”
眼球向上一翻,血尊想了想,道:“掌教?之前倒是有人這般稱呼本尊”
遙想數千年前,魔族掌教一代血尊,絕世天賦,傲行於世,被認爲是最有希望窺探飛昇之謎的人。魔族也在他的領導下遠盛於他族,戰八荒,平五湖,直至今日,威名猶在,但不知什麼原因,於千年前消失的無影無蹤,直至今日仍是個迷。
聽聞男子的大名,蘇小龍心甘跪下,對着血尊行了三拜,“徒兒蘇小龍拜見師傅!”
“好,好啊!既然做了本尊的徒弟,那本尊便將本族最強的功法傳授於你。”
“咻”
血尊大手一揮,一道白光射入蘇小龍腦中。
“此功法名爲血魔掌,是魔族先祖魔聖王傳與歷代魔族掌教之物,你要切記,不得外傳”
“是,徒兒謹遵師命”感受到腦海中那蘊藏的巨大信息,蘇小龍恭敬地道。
“來,拿着這顆珠子。”說着,血尊掌中又現出一顆圓珠。
將圓珠從他手中接過,蘇小龍看着這平平無奇的黑色珠子,問道:“師傅,這顆珠子給我何用?”
見他這副五分平靜五分疑惑的表情,血尊嗔笑道:“哈哈哈哈……你這小子,身在福中卻毫不知情,他人若是得知你拿了本尊的魔珠,怕是拼了命也要將它從你手中搶來”
魔珠,一位魔族頂級修行者用盡畢生修爲所化的一顆珠子,蘊藏了修煉者絕大多數的力量,許多魔族大能會在自己壽命將近時煉製一顆魔珠,傳與自己的徒弟、子女等等,因此這顆魔珠的珍貴可想而知。
“徒兒,你且將手伸出”
雖不知血尊將要做甚,不過蘇小龍仍聽話地將手伸到他的眼前。
“哞嘛……”
隨着血尊口中吐出不知名的法訣,一眨眼的功夫,那蘇小龍手掌心上的魔珠化作一滴露水,奇軟無比,僅僅一瞬便消失在他的手掌,不見了蹤影。
“啊、這?”
正當蘇小龍疑惑之際,一股暖流由手臂傳出,溫熱的魔珠劃過血管經絡,在衝破丹田的短暫的阻礙後最終傳入其中。
狹窄的丹田內,魔珠劇烈竄動,似是不甘在如此破地蝸居,這時,見情況不妙,血尊趁勢將一股白色氣流打入蘇小龍丹田之中,將蘇小龍的丹田與魔珠團團圍住。而隨着白色氣流的進入,魔珠竟漸漸穩固,與蘇小龍的丹田開始緩慢相容。
“我、我已達一本天書了?”從奇怪的局面回過神,蘇小龍發現,在不知不覺中,自己身體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不錯,正是一本天書”
此刻,見過無數大風大浪的血尊,臉色因激動而發紅,雙手顫抖地望着蘇小龍,頻頻點頭,心中想到:“好,好啊!難道這就是無靈根的好處嗎?”
緊攥雙拳,蘇小龍感受到那丹田內遠比凝氣境多上數倍的靈氣,興奮之餘卻仍有擔憂,“師傅,這顆魔珠既然屬於魔族之物,那它進入我的體內今後會不會被排斥”
聽到蘇小龍的詢問,血尊略顯猶豫,“呃……”
“這個爲師不知,因爲你是唯一一個將這魔珠成功融入丹田的人族”
“什麼?唯一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