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一別,阿黎已有半年不曾見過蘇小龍。期間,她不知道蘇小龍是生是死,只憑着一絲執着的信念支撐着她堅持下去,但不可否認,她在心裡也曾想過,若是哥哥真的離她而去,她要怎樣做?她沒有答案!而每至深夜,在苦修一段時間後她又總會癡癡地想着與哥哥的點點滴滴,也只有在這時,她纔會罕見露出那一副笑魘。
不過此次她與顧學成二人因私事外出宗門也有數月,這在風月門弟子中已是十分少見,雖然阿黎是顏玉愛徒,顏玉沒說什麼,卻也難免引起了其他弟子師尊的不滿,若不是阿黎天賦出衆,即便是顏玉力保,她也很難在風月門待下去。
而另一方面阿黎也果真不負師傅所望,短短半年,已達二本天書中期,比蘇小龍還要高上不少,甚至即便是現今風月門的掌教,自認年輕時也不及她,所以即便是她不在宗門,她的大名也早已蓋過許多老弟子。
“師妹,剛打聽到據說前面將要舉辦交易會,那裡的人來自四面八方,不如我們去問問,順便歇息一下”顧學成向阿黎說道。
“嗯,也好”習慣了他的井井有條,阿黎答道。近日來的跋涉也着實令她疲憊不堪,幸虧多帶了幾件衣衫,要不就得同顧學成一般,衣服上滿是污泥,哪有一些仙派弟子的樣子。而對於交易會,她也是知道的,那裡的人來自四海八荒,或許在那能夠打探到哥哥的消息,方纔同意。
然而,似乎也正是因二人那略顯陳舊的穿着,剛走進城,便被這裡的巡查者攔下。
“站住!”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數名身披鐵甲,手持鋒利兵刃的青年戰士呵斥着走來。
“你們是風月門的人?”一名年輕統領從他們當中走出,向二人問道。
顧學成走向前,將阿黎置於身後,行了一禮,道:“是的,這位統領”
“可有憑證?”統領皺眉問道。
“自然是有的”顧學成一邊答,一邊忙從腰間拿出一塊石質令牌交與他。
檢查間,阿黎望了一眼眼前這名統領,心竟陡然一慌,塵封已久的冰封面龐難得再起波瀾。
沉靜的內心火一般的跳躍,莫名而來的緊張感壓的她小嘴微張。這種感覺,怎會如此奇怪,這名統領雖然長的還算一般,可怎能令她如此激動。
難道是“陰陽同修經”起了效果,難道是?
“哥哥!”,想到這,阿黎心中已然笑開了花,不過隨即一潑冷水隨之將這不切實際的希冀澆滅。
“他不過是一個統領而已,怎會是哥哥。哥哥又豈是他能比的上的”
“統領”
“統領”
似乎與阿黎有着同樣的感覺,男統領見到阿黎的那一道目光竟有一絲失神,心中暗歎,如此美麗的人兒,真乃世間絕色。以至於顧學成將令牌交與他時,他也只顧看着眼前的這個女孩,直到被手下提醒了幾次方纔緩緩接過令牌,隨意地翻了翻,“嗯,不錯。果真是風月門的令牌”
將令牌歸還,統領解釋道:“最近一些賊人假扮各仙派弟子在此處招搖撞騙,使得秦家遭受了不小的損失,我等也是履行職責,切勿見怪”
“理解理解,統領辛苦”顧學成道。
“這位姑娘也是風月門弟子?”統領多問了幾句。
“是,這位是我的師妹,阿黎。只不過平日裡性格冷了些,還請統領見諒”
“哈哈哈,不打緊”統領笑着擺了擺手,對於阿黎的無視也並不在意。他知道,這等天之驕女,性格自然會孤傲了些,想想先且不說三大仙門,即便是任何一家二等仙派的子弟,也絕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統領比得上的,更何況看他們的着裝,也並非是風月門打雜一類的弟子,這等身份,即便是秦家嫡傳面對他們也不敢太過無禮,況且自己還是個奴人。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還好,可是知道了自己就不得太過放肆。
“咣咣咣~咣咣咣~”遠處,又一批侍衛手持盾牌,臉上帶傷,急步慌張趕來。看樣子是與別人發生了不小的衝突,且並沒討到什麼便宜。
“大統領,林家鋪子發生激烈……”
“嗯?什麼人竟然敢當街行兇,不知道這是秦家的產業嗎”
“不知道,據說好像是黃家的幾人”
“黃家?三年前的那一戰難道他們忘了嗎?你們隨我一同將他們捉來”
“走!”
來不及告別,這名統領便率着一衆趕往事發地。
“師妹,現在也是不早了,還是先找家客棧歇歇腳,明日再去打聽你哥哥的消息吧”
“嗯”阿黎點頭。
……
灼灼烈日,惹得人心情難免煩躁。擁擠的大街上,即便是那些平日裡嚷嚷的商販也在喝水歇息,走在這裡,兩人的更加急速想要找到歇腳的地方。
雖說二人風月門的這一束裝扮在此地休息歇腳也十分方便,但當然,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那樣的尊敬他們,即便是沒了那層身份,因爲阿黎那絕美的容顏,走到哪裡他們也都將是十分耀眼的那個,也正因此,這不可避免會給他們造成麻煩。即便是他們亮出風月門的標誌,往往也並不見得十分奏效。甚至有的時候會適得其反,畢竟那麼大的仙家,難免不會有人嫉妒,難免不會有仇家。
感受到那些不太友好的目光,二人收斂氣息,神經緊繃,雙手離劍不過半寸,眼睛的餘光看着他們,不過好在這些人忌憚這裡的規矩並沒做出一些出格的事。而他們也輾轉來到了一處人少的拐角,在那裡也恰好有着一間客棧,直到他們住了進去,那種壓迫感才稍微減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