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觸不及防的一暖，還未等陸瑾瑜反應過來手就被她握住，沒有掙扎，唯有望不到底的深邃。
“當年哥哥的事情並非夏暻寒所爲，也並非夏暻絕。夏暻寒讓我不要再插手這件事情，但我卻不願放任傷害哥哥的兇手逍遙法外，一直背地裡找私家偵探替我調查此事，就在向晚晴的事情發生的當天我收到了這個。”
蔣芷菡鬆開她，從身側拿出一個紙袋遞給她，“我知道你這次回來定然有事要做，而且這事大約跟這些東西有關。”
陸瑾瑜拿過，拆開只是粗略了看了一眼，瞳眸頓縮，眼底更是駭然一片，冷冽掃向蔣芷菡。
“看了這些東西我清楚夏暻寒爲何不准我再繼續下去。這次向晚晴出事，天龍出事定然與你有關，以着夏暻寒的精明他必定也知道，卻依舊由着你來，肯定是將你放在了第一位。”
“最初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將這些東西，它太過危險。不過我相信他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陸瑾瑜捏緊紙袋，良久才聽她有些喑啞的聲音響起，“他知道嗎？”
蔣芷菡被問的一愣，隨後明白她問的是誰搖了搖頭，“我誰也不敢給。”
“誰也不要說，你就當從來不曾知道過。”冰冷的幾乎沒有任何起伏的話語聽得蔣芷菡神情愕然，怔怔的看着此刻眼神陌生的陸瑾瑜，心底五味雜陳。
蔣芷菡輕輕頷首，凝視着她的目光深沉黯然，良久低語道：“對不起。”
遲來一年多的對不起。這一聲並不能改變什麼，但卻讓她又不得不說。
陸瑾瑜盯着她水潤閃爍的雙眸，她今天的話很少，總共也不過那麼兩句，更別提情緒了。
以前，蔣芷菡總認爲自己是最瞭解她的人，而她以前也確實是，只是她自己將這份“最”給丟棄了。然後再也找不回來。
“人可以犯錯，但最怕錯卻不知自己錯在哪裡？”陸瑾瑜沒有看她，側過頭盯着窗外。
其實風景也並不怎麼好看，而且太陽太過熱烈，只是盯着都讓人心煩氣悶。
但她看得很認真，好像那裡有着她一直執着的東西。
蔣芷菡也跟着看了過去，眸色深深，耳邊是她輕柔低緩的聲音。
“人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傷透了心，涼到了骨。錯誤都可以糾正，可一顆心如果涼透了，傷深了，就真的無法癒合了。”
蔣芷菡不回答，只是用力捏緊了雙手，唯有自己清楚此刻她的痛徹心扉。
“這裡其實改變與否於我來說很的沒有意義了。”忽然，陸瑾瑜驟然轉身，直視她哀傷的雙眸，眼底流淌着惱、恨、怨、怒各種各樣的情緒，似乎將她的人都給分割成了好幾部分，看着有些殘破不堪。
“有時間我會去探望你哥，你跟夏暻寒的事情我也不願多知，你的對不起我收下，接下來的事情你可以放手，好好照顧你父母，替你哥好好守着蔣氏。”
原來到頭一切追根究底，源頭都是她。
這些事情本就該她一個人來做。
“夏暻寒會幫你嗎？”蔣芷菡到嘴邊拒絕的話瞬間變成了一句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