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喬裝改扮

包行聽程南山說出見鬼之言,不由輕輕咳了一聲,道:“程兄,鎮靜些,可否仔細的說明經過?”

程南山長長吁一口氣,道:“諸位去後不久,在下聽到了室外響起呼喝之聲,忍不住奔出店外,目睹慕容公子騎馬而去。”

包行接道:“只有慕容公子一個人嗎?”

程南山道:“一共三匹馬,兩個人挾持着慕容公子,一先一後,縱騎而去。”

申子軒道:“程兄沒有追趕嗎?”

程南山道:“在下追了上去,還和那斷後大漢對了一掌,那人掌勢強猛,在下被他強大的掌力所阻,想到了九如大師的安危,不敢追趕。”

申子軒回顧了慕容雲笙一眼,道:“程兄如是沒有看錯,這定然又是三聖門搞的鬼了。”

慕容雲笙目光轉到程南山的臉上,道:“程叔父瞧清楚那人了嗎?”

程南山點點頭,道:“瞧的清清楚楚,形貌衣着,和賢侄一般模樣。”

慕容雲笙道:“這些人是否由客棧中出去呢?”

程南山道:“這個,在下倒未注意。”

慕容雲笙面目嚴肅,綾綾說道:“也許他們一直就住在這座店中。”

包行緩緩說道:“不錯,他們一直住在這座店中,直待把那慕容公子扮裝成功之後,才離開了這裡,"語聲微微一頓,道:“如若在下想的不錯,應該還有一個受傷之人,”程南山想了一陣,道:“不錯,有這麼一個人,在下出店之時,確然有一個人,倒臥在店門口處。”

包行道:“那就是了,那人想是要攔阻他們,被他們打成重傷。”

申子軒道:“他們扮成慕容賢侄的模樣,想來定然是有作用了。”

慕容雲笙道:“他們想冒我之名,去找那飄花令主。”

包行道:“爲什麼去找飄花令主?”

申子軒卻啊了一聲,一掌拍在大腿之上,道:“不錯,定然是此用心。”

雷化方道:“如若是去找那楊姑娘,咱們一定要設法阻止.不能讓他們藉你之名,去欺騙那楊姑娘。”

慕容雲笙道:“飄花令主是否就是楊姑娘,還難預料。”

申子軒道:“不論是否,也不能讓他們藉你之名。”

包行沉吟了一陣,道:“據在下推想,目前這洪州城中適巧又成了三聖門、女兒幫鬥力的地方,咱們適逢其會罷了。”

雷化方道:“似是這兩方人手的較智鬥力的地域,跟同我等轉移一般,我們行到哪裡,這些人就趕到哪裡。”

包行望了慕容雲笙一眼,道:“我想這和飄花令主到此有關,自然,這也非完全的巧合。三聖門耳目遍佈,施用信鴿,傳遞消息,一日千里.咱們的行蹤,自然是無法逃過他們耳目監視,不過,他們要調集高手趕來此地,亦無法趕的這等快速,所以,咱們只算適逢其會。

照在下的看法,在咱們進入洪州城中時。女兒幫得到了消息,三聖門也得到了此訊.飄花門的王彪卻爲人所利用,女兒幫因爲想利用慕容世兄,代咱們訂下了跨院,首露鋒芒,三聖門中人卻潛伏店中,不動聲色,暗中遣人告訴了王彪。自然,他們別有說詞,造成一場誤會,幸得慕容世兄說出姓名,使一場誤會暫時消彌。但同時,也使三聖門知曉了箇中內情,因此他們忽然動了奇想,假扮慕容世兄,對付飄花令主。”

申子軒點點頭說道:“包兄思慮慎密,使人敬佩。”

包行淡淡一笑,接道:“大約飄花令主這次來洪州的消息,已然很早泄露,三聖門準備藉此機會,對付飄花令主。”

雷化方道:“那是和女兒幫全然無關了。”

包行道:“女兒幫大約是想隔山看虎鬥,”神色突轉嚴肅,接道:“目下有一點不解之處,就是那飄花令主,爲何要到洪州來,她必然有所作用。”

申子軒道:“包兄推論大致不錯,區區認爲眼下最爲重要的事,是不能讓三聖門利用慕容賢侄,對付那飄花門,這可能引起誤會,不知包兄是否有防護之查。”

包行道:“此刻,在杏花樓的四周,恐還有很多耳目監視着咱們,除非咱們使用金蟬脫殼之計,使他們不知曉咱們離開了此地,或可找出他們的行蹤。”

申子軒道:“不錯,咱們要化裝成不同身份,想法子混出杏花樓。”

申子軒道:“包兄覺着哪些人該留在此地?”

包行道:“咱們離此的用心,旨在找出敵人的目的、用心,非不得已不能暴露身份,和人動手;而且不論是否找到敵人,天色入夜前,都得趕回此地,免得實力分散,被人個別擊破。”

突聞一陣步履之聲,傳了過來,打斷了包行未完之言。

只見人影閃動,一個店夥計緩步行了過來。

廳中羣豪,大都是久經大敵的人物,雖覺此人來的突然,但卻無一人流露出驚慌之狀,十二道目光一齊投注在那店夥身上,暗自提氣戒備。

只見那店夥計隨手掩上房門,脫下氈帽,柔音細細說道:“賤妾是女兒幫中人,奉幫主之命而來,求見慕容公子,”慕容雲笙道:“區區便是,貴幫主有何指教?”

那店夥一欠身,道:“賤妾朱鳳……”

慕容雲笙一拱手,道:“朱姑娘。”

朱鳳微微一笑,道:“不敢當,敝幫主適才接到了快報,三聖門已然有很多高手趕到洪州,而且後援也將於午時和夜間分批抵達,特地遣賤妾奉告公子。”

那朱鳳穿着店夥計的裝束,臉上也滿是油污,無法看出她醜美,但她那一笑之間,卻可見一排整齊細小的玉齒,慕容雲笙道:“貴幫主只說了這幾句語嗎?”

朱鳳道:“還有他事,不過,敝幫主說公子身側智勇雙全的高人很多,如非公子之命,不許賤妾多管閒事。”

包行、申子軒同時心中暗暗忖道:好啊!這不是在譏諷我們嗎?

慕容雲笙略一沉吟,道:“貴幫主還吩咐了姑娘什麼事?”

朱鳳道:“公子既然下問,那就不能算賤妾多口了。”

語聲一頓,接道:“三聖門中,找了一個和公子年齡、身材相若的人,把他假扮成慕容公子……”

包行接道:“這個在下等已經知道了。”

朱鳳道:“諸位可知道他們假扮一個慕容公子的用心何在嗎?”

包行道:“這個,在下等就不知了,請教姑娘有何高見?”

朱鳳道:“詳細內情,敝幫也未聽到,不過,似是和飄花令主有關。”

包行望了慕容雲笙一眼,微微頷首。似是讚許她推斷的正確。

朱鳳目光轉動,掃掠了包行一眼,道:“諸位此刻居住的杏花樓外,已然有着很多的三聖門中高手,在監視諸位。”

包行道:“姑娘進入這杏花樓時,可曾被人發覺嗎?”

朱鳳微微一笑,道:“大約還不致被他們瞧出來。”

包行道:“此刻我等應如何?”

朱鳳沉吟了一陣,道:“應該如何,那要諸位決定了,賤妾只能對諸位說明內情。”

包行道:“我等此刻想離開杏花樓,不知姑娘有何良策?”

朱鳳道:“諸位可是要走嗎?”

包行道:“不是,我等想追查那假扮慕容雲笙之人,行向何處,但又不思讓三聖門知曉此事。”

朱鳳道:“諸位全部離開嗎?”

包行道:“我們只要走出兩個人。”

朱鳳點點頭,道:“賤妾出去瞧瞧,替兩位安排一下。”

戴好氈帽,緩步行了出去。

幾人等候片刻,朱鳳果然去而復回。

包行道:“姑娘查看過外面的情勢了?”

接着向包行等述說了讓他們離店的計劃。

朱鳳說完話後,微一欠身,道:“賤妾去了,諸位請即準備,我們那接應之人,就直呼慕容公子。”

wωw▪ тt kan▪ CO

言罷,也不待幾人答語,轉身而去。

一切如那朱鳳所約,一盞熱茶工夫之後,兩個大漢直衝而入。

兩人衝入幾人的大廳之後,突然叱喝兩聲,互擊兩掌。

然後,匆匆的脫下身上衣服。

包行、慕容雲笙迅快的換上兩人脫下的衣服。

申子軒一皺眉頭,道:“還要易容。”

只見兩個大漢伸手從臉上揭下兩張人皮面具,遞了過去。

包行低聲說道:“朱姑娘顧慮的果然周到。”

慕容雲笙、包行接過人皮面具戴好.舉步向前行去。

申子軒低聲說道:“有勞程兄和五弟送他們出店。”

包行縱身而出,大步向外行去,慕容雲笙緊迫在包行身後。

雷化方、程南山急迫兩人身後,向店外奔去。

慕容雲笙一面急步而行,一面留心着四下的形勢,兩人行向大廳時,只見廳中稀稀落落,坐着幾個客人。

包行和慕容雲笙行入廳中,雷化方和程南山也追人了廳中。

這時,坐在大廳一角處兩個客人,突然站了起來,向外行去。

包行反應靈敏,一眼之下;已然瞧出那兩個站起身子的客人,可能是三聖門中的眼線,當下一提氣,躍出客棧門外。

慕容雲笙如影隨形,緊隨包行身後躍出客棧,就在兩人飛躍而出的同時,兩個離位的客人,也同時向杏花樓外奔去。

雷化方、程南山早已有備,當下快步向外奔去。四人同時以極快的速度。奔向客棧大門。

雷化方一個箭步當先,搶落到店門口處,右肘一擡;,點向一個搶近門口,準備奔出店門口的大漢。

那人被雷化方一肘逼的向後退了一步,程南山卻一側身搶到前面,和雷化方並肩而立,兩人並肩擋在門口,正好堵住了出路。

兩個衝向門口的客人,一個身着長衫,一個身着短裝。

那身着長衫的大漢,被雷化方逼退了一步,那短裝大漢卻疾步而上,左肩一探,直向外面衝去。

雷化方身子一側,左手五指一伸,疾向短衣漢子身上搭去。

那大漢疾退兩步.避開一擊.突然一拳,搗向雷化方的胸前。

雷化方冷笑一聲.道:“朋友打人麼!"右手一擡,五指快速絕倫的向那大漢手腕之上扣去。

那大漢似是已知遇上了高手,避開一擊,不再動蠻,一拱手,道:“兩位請讓讓路,我們有事趕路。”

雷化方緩緩說道:“兩位早這麼客氣,也不會動手了。”

口中雖然答語,但人卻站在原地未動。

那長衫大漢突然探手入懷,摸出一隻竹哨,放在口中,吹了起來。

哨聲尖厲,十分刺耳。

程南山右手一擡,奪過那長衫人手中竹哨道:“好難聽的聲音。”

這杏花樓面對大街,四人這番爭吵,立時引得路人注目,把一個杏花樓的大門,整個堵了起來。

程南山舉起手中竹哨瞧了一眼,隨手放入杯中,道:“兩位要趕路麼?請便吧!"閃身退到一側。

兩個大漢也不答話,一側身衝出杏花樓,穿入人羣不見。

雷化方程南山相視一笑,行向跨院。

且說慕容雲笙和包行行出杏花樓,加快腳步而行,奔到第二條街口處,轉入右首街內。

這條街似是鬧中取靜的住宅區,家家大門緊閉,一眼間,不見人蹤。

慕容雲笙一皺眉頭,低聲說道:“咱們可是走錯了路……

包行身子一側,當先衝了進去。

慕容雲笙隨後而入。

只見門內站着一個鬢摘白花的青衣少女,低聲說道:“哪位是慕容公子?”

慕容雲笙一拱手,道:“區區便是。”

青衣少女輕輕的推上木門,上了木栓,低聲說道:“兩位隨我來”轉身直向後院行去。

穿過了三重庭院,到了後門之處。

青衣少女指着一間小屋,道:“兩位請進去更衣,”包行緩步行入房中,果見兩件長衫高高掛起,兩人換過衣服,行入小屋,那青衣少女已然打開後門,低聲說道:“往南走,不要急着趕路,出城五里之後,自有人接迎你們門,兩位請吧!”

慕容雲笙只覺她說的含糊不清,正想再問,那青衣少女已輕輕掩上木門。

包行低聲說道:“咱們走吧!要咱們穿長衫。不能急着趕路,那是說,城中到處都是三聖門中的耳目,要咱們走的瀟遙一些,免得引起別人疑心。”

慕容雲笙道:“包叔叔說的是,”包行微微一頷首道:“咱們並肩而行,”兩人同時邁步,向前行去,繞到大街口上瞥見兩匹快馬,流星一般向前奔去。

慕容雲笙一瞥之間,瞧出那兩人之中,有一人正是青衫劍手領隊李宗琪,心中吃了一驚,暗道:李宗琪既然到了洪州,想來青衫劍手必然也趕來此地了。

那兩匹馬,奔行極快,慕容雲笙一沉思間。兩匹馬已奔出數十丈外。

慕容雲笙回目一顧問,只見李宗琪身旁馬上人,青衫高聳,似是一個駝子。

兩人一路上,留心觀查,果然發覺了很多形跡可疑的人物,以各種不同的身份,混在大街兩側。

慕容雲笙暗暗忖道:看將起來,這三聖門實力果然是強大無比,似是隨時隨地,都可以調集大批高手,佈置成嚴密之網。

因兩人再經改裝,使三聖門市下的耳目失去了效用,很快便混出了城門。

包行略一打量城外形勢,直奔正南一條大道。

兩人步履加快,奔行了一陣之後,放緩了腳步。

慕容雲笙四顧了一眼,不見人蹤,低聲說道:“包叔叔,三聖門中人,到的很多,看樣子,似是有所謀圖了。”

包行道:“不錯,看情勢,比咱們預料的更爲嚴重了。”

語聲未落,突聞一個低沉的呼喚,傳了過來:"慕容公子。”

慕容雲笙轉頭看去,只見一家紅漆大門,半開半掩,聲音就從那半掩木門中傳了出來。

慕容雲笙道:“如若他們是對我們而來,那就可證明一件事了。”

包行道:“什麼事?”

慕容雲笙道:“證明了先父果是三聖門中人物所害。”

談話之間,奔行到一座樹林前面。

只聽一個清脆的聲音,由林中傳了出來,道:“慕容公子。”

慕容雲笙停下腳步,道:“什麼人?”

杯中緩步行出個青衣少女,欠身一禮,道:“賤妾奉了朱鳳姑娘之命,替兩位備了快馬,請兩位入林更衣。”

慕容雲笙心中暗道:又要入林更衣,看來這女兒幫的組織,真是嚴密的很。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多謝姑娘。"大步向林中行去。

只見兩個身着布衣頭戴草笠的村女,各牽着一匹健馬,站在林中。

慕容雲笙暗道:好啊,她們扮作村女雜混在田野村落之中,第一等精明人物,也無法想到她們是女兒帶的耳目。

那青衣少女緊隨兩人身後,行了進來,低聲說道:“朱鳳姑娘,要賤妾致意公子,三聖門此番來勢極爲兇猛,一夜間趕到了一百多人,據說主持其事的人,身份極高,隨行高手中,有不少是聖堂護法,我們女兒幫在洪州的活動,也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因爲敵勢衆大,妾賤等已然奉到諭令,對三聖門中人,鬥智不鬥力,非到必要關頭,不許出手。所以敝幫中人,都已由明入暗,隱蔽起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朱鳳姑娘對兩位的接迎安排,到此爲止,也許以後諸位還會碰到敝幫中人,但她們並未奉到相助兩位之命,還望兩位多多保重。”

慕容雲笙道:“貴幫如此厚待。我等已經感激不盡了,姑娘見到貴幫主和朱鳳姑娘時,請代在下致謝一聲。”

青衣少女奇道:“怎麼,你見過我們幫主?”

慕容雲笙道:“上午才和她會過一面,”青衣少女似信似疑的點點頭,回顧了兩個村女一眼,道:“把坐騎交給慕容公子,我們走了。”

兩個村女遞過繩繩,三人分向三個方位退去,片刻間,已走的蹤影全無。

慕容雲笙低聲說道:“看起來,那女兒幫主並非誇口。只有她們的精密組織,可以和三聖門的嚴密耳目一較長短,”包行點點頭,道:“咱們更衣趕路!”

那馬鞍之上,各放着一套衣服,都是清藍色緊勁身裝,馬鞍上各掛着一柄長劍。

包行離開杏花樓時,爲了易保身份之稅,把那從不離手的鋼杖,放在店中,兩人都只帶着兩把長不及尺的匕首。

兩人匆匆更過衣服,發覺衣袋之內,各有一付人皮面罩。

包行輕輕嘆息一聲,道:“女孩子心細如髮,果非咱們男子漢能及得。”

除下舊有面罩,藏人懷中,把換下的一襲長衫.也藏於鞍下,兩人戴上了新的面罩。

包行是一位面容很黑的漢子,慕容雲笙卻面色淡黃,似帶病容。

兩人縱身上馬,馳出林外,直向正南奔去。

此時,兩人離城已遠,路上的行人漸少。

慕容雲笙看四周無人,低聲對包行說道:“包叔叔,咱們走的方向不會錯嗎?”

包行道:“如是方向錯了,女兒幫中人,必會告訴咱們,她們既然未說,想來是不會錯了,咱們再走一程瞧瞧,如是找不出可疑之徵,那只有先回杏花樓了。”

談話之間,突聞得得,由身後傳了過來。

回頭看去,只見兩騎馬疾如流失一般,飛馳而來。

慕容雲笙和包行,一帶馬組,讓到路側。

兩匹馬急掠而過,帶起了一道煙塵。

這次,慕容雲笙看得甚是清楚,左首一匹馬上,正是青衫劍手領隊,李宗琪,右首一人,白髯蒼蒼,身着青衣的駝背老者。

慕容雲笙低聲說道:“這駝背老者,好威武的相貌!”

包行道:“我認識他。”

慕容雲笙暗道了一聲慚槐,這包行在江湖上,走動了數十年,識人無數,我怎忘了向他請教。

心中念轉,口中問道:“那駝子是什麼人?”

包行道:“江湖上稱他文駝子,其實他真名文嘯風,因爲練一種武功,練岔了氣,練成了駝子,但他仍是把那門武功練成了。”

慕容雲笙道:“他練的什麼武功?”

包行道:“聽說叫什麼.七步攝魂手-,居於一種奇門邪功,不過他很少和人動手,一旦和人動手,必取對方之命,是以武林中只知他的武功很惡毒,詳細情形,卻是未曾聽人說過。”

慕容雲笙心中一動,突然想到父親遺留的拳譜之上,有一種閉穴移位之法,說明專以對付一種奇數的拿穴手法,也許就是對付此種武功之用。

一念動心,神興意會,不覺之間,默誦起那閉穴移位口訣,沉浸於法訣之中。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奔行了多少路程,突覺坐下之馬,停了下來。

定神看去,只見自己馬繩,已被包行拉住,那包行已然下了馬背。

但聞包行低聲說道:“咱們吃杯茶,再趕路吧!”

慕容雲笙轉頭看去,只見兩座瓦舍,矗立道旁,原來,這是一處十字路口,道旁兩座磚舍。是兩家客棧,兼代做酒飯生意,以供過往的旅客打尖休息。

包行低聲道:“咱們往東首客棧中去。”

這兩家客棧,對面而建,遙遙相對。

慕容雲笙目光一轉,只見東西客餞外面已拴着四匹健馬,其中一匹,正是李宗琪的青鬃馬,想來那文嘯鳳和李宗琪也在東首客棧之中,當下低聲對包行說道:“三聖門中人,常常自設客棧,利用迷藥,咱們要小心一些。”

包行微一頷首,大步向客餞行去,口中喝道:“店夥計。”

只見一個二十四五的店小二,應聲而出,接過兩人馬,道:"兩位先請裡面坐,小店人手不夠,小的拴好馬,就來招呼兩位。”

包行道:“不要緊。"緩步行入店中。

擡頭看去,只見李宗琪和文嘯鳳坐在靠窗口處,低聲交談。

包行和慕容雲笙行入店中,似是已引起了李宗琪和文嘯風的注意。

兩人停下了談話之聲,四道目光一齊投注在包行和慕容雲笙的臉上。

包行神情鎮靜,對兩人投注的目光,若無所覺,就在緊依門口處一張桌上坐了下來。

慕容雲笙雖然明知臉上戴有面具,那李宗琪決不會認出自己,但仍然背對李宗琪坐了下去。

但聞文嘯風冷冷說道:“夥計,你過來。”

那店夥計剛剛拴好了慕容雲笙和包行的坐馬,走過來準備招呼兩人,聽得那文嘯鳳呼叫之言,只好轉身行了過去,道:“客爺有何吩咐?”

文嘯鳳冷笑一聲,道:“老夫進店之後,交代你一句話,你可曾記得?”

店夥計臉色一變,道:“小的忘去了,該死,該死……”

望了包行等一眼,接道:“他們大約吃點東西就走,只此一次,下不爲例,你老高擡貴手吧!”

文嘯風道:“多少銀子,老夫只會多付,不會少結,但事例決不通融。”

店夥計道:“好!小的去給他們商量一下。”

大步行到包行身前,抱拳一個長揖,道:“千不是,萬不是,都是小的不是,還望兩位大人不見小人怪,多多的擔待。”

包行道:“什麼事?”

店夥計道:“那位大爺進店之後,就交代了小的,不準再接待別的客人,小的被你老在店外一叫,叫得小的暈了頭,忘了那位大爺的吩咐,就接過了兩位爺的確繩,如今那位大爺責問了下來,小的無法交代,兩位大爺請到對面店中,吃的喝的全由小的代付啦。”

說罷,又是一個長揖。

包行略一沉吟,道:“如是對面那座客棧之中,也被別人包下了,我們兩個豈不要餓肚子麼,再說你這客棧中,六張桌子,空了四張,我們佔了一張,還有三張空着。空着位子,不賣客人,是何道理?”

原來,這小店中,大張桌位上,除了文嘯風、李宗琪包行和慕容雲笙佔着兩張桌子之外,還有兩個人坐在壁角處一張桌子之上,那文嘯風不肯攆走他們,想來定是三聖門中人了,但聞那店小二道:“你老說的是,不過,小的已經答應了那位老爺。”

只聽文嘯鳳冷冷接道:“宗琪,你去瞧瞧什麼人不吃敬酒吃罰酒。”

李宗琪應了一聲,緩步行到包行桌位之前,冷冷的望了包行和慕容雲笙一眼,道:“兩位貴姓?”

那店夥計一看雙方直接搭上了語,早已駭得躲向一側。

包行擡頭看了李宗琪一眼,道:“朋友有何貴幹?”

李宗琪一皺眉頭,道:“我在問兩位姓名?”

包行道:“如是朋友不先說明來意,咱們似乎用不着通名報姓吧。”

慕容雲笙心想包行的舉動,定然會激怒那李宗琪,已然暗中戒備。

哪知李宗琪竟然是不肯發作,冷厲的神態,也突然緩和了下來,淡淡一笑,道:“兄弟李宗琪,兩位怎麼稱呼?"包行似是已準備和文嘯風等衝突,故作沉思之狀,然後搖搖頭,道:“沒有聽人說過。”

只聽文嘯風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宗琪,不用和他們多羅嗦了,要他們快些離去就是。”

李宗琪應了一聲,拱手對包行道:“強賓不壓主,兩位既是遠道而來,希望能入鄉隨俗的好,現在,兩位可以走了。”

包行望了慕容雲笙一眼,緩緩站起身子。

原來包行已知道再拖延下去,只有動手一途了,那勢非暴露身份不可。此刻李宗琪等似乎還沒對兩人動疑,不和他們衝突最好。

李宗琪看兩人站了起來,似欲離去,微一頷首,退後三步,讓開了去路。

包行離開桌位,一語不發,緩步向店外行去。

慕容雲笙緊隨在包行的身後而行。

包行的步履儘量的放慢,似是能多延一寸時光離店也好。

他的推想不錯,就在兩人行到店門口處時,一匹快馬急馳而到。

馬上人一勒繩,健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停住了奔衝之勢,那馬上勁裝大漢,一躍而下,直向店中衝去。

包行和慕容雲笙正行在門口處,那大漢卻渾如不見一般,直向店中闖去。

慕容雲笙一閃身,讓過那勁裝大漢。

回頭望去,只見那勁裝大漢一舉手,道:“我如限趕到……”

身子搖了兩搖,似是向地上倒去。

李宗琪一把抓住那大漢衣服,穩住他的身子,低聲道:“那邊坐。"扶着他行到文嘯風的面前。

包行回目一顧店中情形,大步向前走去。

慕容雲笙心知如若再多望一眼,很可能惹來一場麻煩,當下舉步向前行去。

包行走入對面一家店內,選擇了一處靠門口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低聲對慕容雲笙道:

“他們已對咱們動了懷疑,只是那李宗琪也發覺了咱們的身手不凡,不是三五招能夠取勝,他們沒有工夫和我們動手,只好暫時忍耐一下,但他們決不會放過咱們,如若咱們不願找麻煩,現在可以走了。”

慕容雲笙低聲說道:“包叔叔覺着應該如何?”

包行道:“這地方,似是他們的一個驛站,如若咱們在此,可以見到三聖門中一些穩秘,或可找出一些可貴的資料來。”

慕容雲笙道:“那咱們留在這裡吧!”

包行道:“留這裡就未必能看到那飄花令主了"但咱們此行的用心,就是找到那飄花令主!”

慕容雲笙道:“此等事,晚輩很感爲難,不知該如何纔好?”

包行道:“照說兩件事都很重要,咱們此刻不能分頭去辦,爲了要保存實力,只好守在一起了。”

慕容雲笙道:“一切由包叔叔決定,小侄遵命行事。”

談話之間,又見一匹快馬,奔了過來,馬上人是一個佩劍勁裝大漢,行到店前,勒下馬,直向對面店中行去,慕容雲笙和包行叫了酒餚食用,一面留心着對面舉動。

片刻之間,突見對面客棧之中,飛起一隻健鴿。破空而去。

慕容雲笙心中暗道:這健鴿定然傳遞着十分重要的消息,可藉我那蒼鷹,不在此地,不然倒可抓它下來了,心念轉動之間,突見李宗琪快步奔了過來,直嚮慕容雲笙等桌位之前行去。

慕容雲笙還未想到如何對付李宗琪時,包行已突然站了起來,冷冷說道:“什麼事?”

李宗琪停下腳步,道:“兩位之中,哪一位是慕容公子?”

慕容雲笙吃了一,最,暗道:他們怎麼知曉的呢?”

但聞包行冷冷說道:“咱們也想找慕容公子!”

李宗琪微微一怔,道:“你們也找慕容公子?”

包行道:“不錯,聽說那慕容公子到了洪州,咱們追尋來此。”

李過琪道:“你們消息很靈通!”

包行道:“彼此,彼此。”

李宗琪冷笑一聲,道:“閣下的做功很好,在下適才幾乎被閣下瞞過了。”

包行接道:“我們走南闖北,也經過不少風浪,但像閣下這樣年紀輕輕,出言卻咄咄逼人,倒也少見。”

李宗琪道:“今天讓兩位見識一番了。”

突然一伸右手,疾向包行右腕之上抓去。

包行右腕一轉,不閃不避,反向李宗琪脈穴之上扣去。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李宗琪似是未料到對方竟有着如此武功,疾退兩步,道:

“閣下是真人不露相。”

包行道:“誇獎了。”

慕容雲笙坐在一側,心中暗暗忖道:看來今日是難免一戰,何不先下手擒住了李宗琪,以制文嘯風。

念頭一動,心中卻在忖思着父親遺留那拳掌招數中,七招連環擒拿手。

但聞文嘯風的聲杳,傳了過來,道:“宗琪,很扎手嗎?”

李宗琪高聲應道:“琪兒遇上了高人。”

只聽文嘯風應道:“有這等事?”

砰然一聲,木窗碎裂,文嘯風天馬行空一般,疾掠而至,一眨眼間,人已落在店門口處。

慕容雲笙心中暗暗讚道:“好快速的身法。”

原來那文嘯風來不及繞到門口行出,已一掌破空躍飛而至。

慕容雲笙突然站起身子,直向李宗琪身側欺去,口中喝道:“小心了。”

右手卻施展開連環擅拿手法,疾向李宗琪抓了過去。

李宗琪一閃避開,還擊一掌。

哪知慕容雲笙連環擒拿手,變中有變,奇幻莫瀏,李宗琪一掌拍出,正好趕上幕容雲笙五指回轉,一擡扣住了李宗琪的手腕。

這一招變幻莫測的擒拿手法,表面之上,看去似是巧合,其實乃是經過了精密算計之後的變化。

文嘯風人雖趕到,卻未料李宗琪連一招擒拿手也避不開,不禁微微一怔。

慕容雲笙五指加力,李宗琪頓時感覺着半身麻木,抗拒之能完全消失,文嘯風冷笑一聲,駝背一探,腿不屈膝,腳不離步,人卻陡然欺進三尺。

慕容雲笙左手一擡,按在李宗琪背心之上,道:“站住,閣下再向前行進一步,我就發掌力震斷他的心脈,”文嘯風已然揚起的右手,緩緩垂了下去,冷然說道:“你們是什麼人?”

包行接道:“江湖上無名小卒,不勞下問,”文嘯風望望李宗琪,輕輕咳了一聲。道:

“琪兒,是否還有掙脫之能。”

李宗琪搖搖頭,道:“義父不用管我了.只管出手,琪兒就算被震斷心脈而死,但相信義父也能替我報仇。”

文嘯風眉頭聳動,目光轉到慕容雲笙的臉上,道:“閣下有何條件?”

包行道:“我等並無找事之心,兩位卻是咄咄通人,追蹤而至。”

文嘯風冷冷說道:“老夫在問你們的條件?如若兩位耳朵不聾,當已聽明白老夫之言了。”

包行道:“此刻此情,閣下暫處下風,似是用不着威風凌人。”

文嘯風臉上忽青忽白,顯然內心之中,十分激動.良久之後,才長吁了一口氣,道:

“老夫問你們條件,意求和解,已是老夫畢生之恥了”包行緩緩說道:“在下等也和兩位無怨無仇,只不過爲兩位逼的如此而已,只要閣下答應在下等兩件事,我等立刻放人。”

文嘯風道:“第一件?”

包行道:“閣下要負責約束屬下,不再幹涉我們的行動。”

文嘯風道:“第二件呢?”

包行道:“如若在下等萬一和人動手,閣下如若在場,要聽從在下吩咐一次。”

文嘯鳳怔了一怔,道:“這算什麼條件,難道要老夫相助你們不成?”

包行道:“閣下要我等開出條件,目下我等是開出來了,答不答應,要閣下去考慮了。”

文嘯風冷冷說道:“好!不過,時效只限三日,三日之後,如若再爲老夫遇上,必取爾等之命。”

包行略一沉吟,道:“也許三日之後,我們相隔在千里之外,就此一言爲定。”

慕容雲笙右手一鬆,放開了李宗琪,疾快的向後退了三步。

李宗琪回顧了慕容雲笙一眼,道:“閣下的擒拿手法,十分奇奧,在下很少見到,今日算是開了眼界。”

慕容雲笙一拱手,道:“好說,好說,閣下太誇獎了。”

李宗琪又仔細的瞧了慕容雲笙一眼,大步向前行去。

文嘯風緊隨在李宗琪身後,向前行去,又行入那座客棧之中。

包行低聲說道:“咱們可以坐下來聊聊天了。”

慕容雲笙道:“咱們此刻很安全嗎?”

包行道:“安全的很!有那文嘯風保護咱們,三聖門中人無法加害咱們了。”

慕容雲笙道:“那文嘯風生性暴急,但他對那李宗琪卻似是情意很深。”

包行沉吟了一陣,道:“你剛纔施展擒拿手法,確是高明,別說李宗琪了,就是那文嘯風和你近身相搏,也未必能防守得住。”

慕容雲笙道:“文嘯風對咱們恨若刺骨,豈願真的履行諾言,咱們還是要多加小心一些才成。”

包行道:“照那文嘯風的爲人,出口之言。確是鐵案如山,決然不致悔約……”

突然間,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飛馳而至,打斷了包行之言,擡頭看去,只見三匹馬一色的白毛如雷,金蹬玉鞍。健步如龍,再加上那輝煌的鞍鐙,烘托出一股華貴不凡的氣勢,慕容雲笙擡頭看去,只見三匹白色健馬上,分坐着三個身着白衣,背插長劍的少年。

三人一樣的馬,一樣的衣服,一樣的俊俏面目,個個白麪無髯,金環束髮。

驟然看去,白衣白馬,三個人都有如下凡金童,但慕容雲笙看了一陣,發覺三人面色目的很難看,有如雪中之冰,白中隱隱透青。

而且,三人的年紀和裝束大不相襯,看年齡,三人似是都應在三十以上,但那一身裝束,卻是十幾歲的童子穿着之物。

慕容雲笙打量過三個白衣人,目光轉到包行的身上,只見他微微垂首,舉筷夾菜,心中若有所懼,不由大感奇怪,正待開口告訴包行那三個白衣人的行蹤可疑,耳際間已傳入了包行的聲音,道:“快些吃飯,不要看他們。”

聲音細微,似是極怕別人聽到一般。

慕容雲笙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又忍不住轉臉望去。

只見三個白衣人勒馬在路口停了片刻,文嘯風已帶着李宗琪急步而出。

狂傲不可一世的文嘯風,對三個白衣人卻似是極爲尊重,遙遙的抱拳一揖。

三個白衣人留在馬上欠身還了一禮。

文嘯風行到三人馬前,低言數語,三個白衣人突然一勒馬,健馬折向東方行去,被店房遮住,消失不見。

直待三個人身影消失,文嘯風和李宗琪重回對面店中,包行才長吁一口氣,道:“想不到啊!想不到。”

慕容雲笙道:“什麼事?”

包行道:“那三個白衣人,你都看到了?”

慕容雲笙道:“看到了,而且晚輩看的十分仔細,這三人一大把年紀,卻穿着那等奇奇怪怪的衣服……”

包行道:“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慕容雲笙道:“這個晚輩不知道。”

包行神情嚴肅,緩緩說道:“雪山三怪,聽人說過嗎?”

慕容雲笙搖搖頭,道:“沒有。”

包行道:“此刻時間有限,我無暇仔細告訴你了。總之這三人武功高強,非同小可,在下一生中只敗過兩次,一次是敗在令尊手中,一次就敗在雪山三怪的手中,想不到這三人竟然也投入三聖門中。”

突見白芒一閃,一個紙團直嚮慕容雲笙飛來。

慕容雲笙右手一件,接邊紙團,凝目望去,只見上面寫道:“目下高手雲集,兩位處境愈來愈險,還望小心珍重,如若不願離去,最好能換套衣服,扮作村人。”

下面署名李宗琪。

慕容雲笙望着紙團,交給包行瞧過,包行立時起身,行到爐邊,隨手投入火中燒去。重行步回原位,低聲說道:“那文嘯風果然是言而有信,看來三聖門要在此佈下陷阱,準備對付一個極厲害的人物,咱們找店東求身衣物。”

兩人行入後後,包行以十兩銀子的重金,購得店東兩套舊衣。

慕容雲笙扮作一個跑堂夥計,包行卻扮作一個老農。

兩人重行走回前店,只見店中幾個客人,都已離去。

只餘下一個補鍋的老人,還在店中,自斟自飲,這等荒野小店,只有一個廳房,只因此地位處要道人來人往,生意很好,這客棧房中,擺了十幾張桌子,這時,除了那補鍋老人自佔一桌之外,而無其他客人,包行略一相度店中形勢,選擇了一個緊傍窗口的桌位上坐了下來。

木窗半開,包行可清楚看到店外大道上的景物,慕容雲笙扮作一個跑堂的夥計,和店中真正的跑堂夥計站在一起,慕容雲笙爲求那真的跑堂夥計合作,塞給一錠銀子,此時,豔陽高照,大道上一片靜寂。

這本是一條行旅往來的要道,突然間行旅絕跡,出現一種異常的平靜。

顯然,這是三聖門中人的手段,使來往行旅,暫時斷絕,意識着這地方將有一場驚天動地的風暴,慕容雲笙等的心中焦急,望了包行一眼,包行微微頷首,示意他多多忍耐。

又等一頓飯工夫之久,突然有一批行旅擁至。

慕容雲笙凝目望去,只見來人大都是精壯的漢子,扮裝着各種不同的身份。

大都分人行入了對面店中。

其中一箇中年文士,帶着兩個青衣童子,嚮慕容雲笙停身的店中行來。

那真的跑堂夥計低聲對慕容雲笙,道:“你留心看着,"大步迎了上去,欠身說道:

“諸位裡面坐。”

伸手去接左面童子手中的提箱。

那童子搖搖頭,道:“我自己提着。”

慕容雲笙藉機打量那中年文士一眼,只見那文士年約三旬以上,身着藍衫,頭戴方巾,白淨面皮,臉上無須。

兩個青衣童子,都在十六七歲左右,一個提着紅色木箱,一個揹着長劍。

那中年文士赤手空拳,衣裙飄飄的行入店中,目光轉動,打量了店中形勢一眼,突然揮手一招,道:“夥計。”

那真的跑堂急急行了過去,道:“你老有何吩咐?

中年文士輕輕咳了一聲,道:“那窗口的老者,似是你們附近的人?”

店夥計道:“不錯,你老有什麼事?”原來慕容雲笙和包行等,未雨綢繆,早已和那店夥計商量好了答對之詞。

中年文士道:“你去通知他一下,要他早些回家去吧!”

那店夥計亦瞧出今日形勢不對,這人雖然文質彬彬,隨行童子身帶長劍,不似普通商旅,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纔好,不禁回頭望了慕容雲笙一眼。

慕容雲笙急步行了過來,接道:“那位老丈和敝東是親戚,在下等不敢啓齒,咱們做生意,哪有攆走顧客之理。”

他說的聲音很高,有意讓那包行聽到。

中年文士冷笑一聲,道:“既是如此,你去要他換個位置坐吧,我要那靠窗的桌位……”

慕容雲笙道:“這個,這個……”

中年文士冷漠一笑道:“你還是不敢去說……"目光轉到右首背劍童子身上,接道:

“去要那老丈讓開桌位。”

那青衣背劍童子應了一聲,大步行到包行桌子旁,隨手一掌,拍在木案之上,包行叫的四盤小菜和一隻酒杯,突然自行跳了起來,酒濺、湯溢,了一桌子!

第六十回 情意綿綿第二十一回 情意綿綿第五回 遺孤之謎第四十三回 一語驚人第五十三回 金輪內堂第十二回 深入虎穴第六十八回 以毒攻毒第二回 冷手奪魂第五十五回 無形之毒第六十二回 情有獨鍾第二十回 身世之謎第五十七回 夜探石城第六十二回 情有獨鍾第六十回 情意綿綿第六十八回 以毒攻毒第四十九回 進入聖堂第十四回 五毒金蜂第五十三回 金輪內堂第三十一回 風雨欲來第十七回 金花舵主第二十四回 暗箭難防第三十六回 以口比武第五十八回 石城怪丐第二十二回 話說前因第六十七回 蛇王復出第四十回 二聖初現第六十一回 拜認義父第三十七回 巧計安排第三十一回 風雨欲來第六十六回 九指魔翁第二十回 身世之謎第三回 愁雲慘霧第六十一回 拜認義父第十八回 鎖脈拂穴第四十一回 寄跡風塵第十七回 金花舵主第九回 仗義解毒第四十七回 翻山越嶺第五十七回 夜探石城第四十四回 玉蜂仙子第四十七回 翻山越嶺第三十回 喬裝改扮第五十九回 難明真相第六回 驚濤駭浪第十回 蛛絲馬跡第一回 冷月青冢第三十八回 得道多助第十六回 江心踐約第三十回 喬裝改扮第五十一回 本來面目第四十九回 進入聖堂第三十九回 清風堂主第五十六回 聖主之謎第五十四回 聖主之謎第五十四回 聖主之謎第五十回 聖堂惡鬥第六十回 情意綿綿第五回 遺孤之謎第三十三回 再現花令第二十三回 千變萬化第三回 愁雲慘霧第三十六回 以口比武第五十二回 疑幻疑真第二回 冷手奪魂第五十回 聖堂惡鬥第五十三回 金輪內堂第四十三回 一語驚人第七回 功虧一簣第二十五回 虎谷練功第四回 斗室風波第八回 仁義寬大第五十四回 聖主之謎第十九回 降龍伏虎第三十九回 清風堂主第五十八回 石城怪丐第五十九回 難明真相第三回 愁雲慘霧第五十五回 無形之毒第三十五回 百步神拳第四十四回 玉蜂仙子第五十二回 疑幻疑真第四十一回 寄跡風塵第五十回 聖堂惡鬥第十一回 臥虎藏龍第一回 冷月青冢第三十四回 羣豪畢集第六十五回 生死一線第三十一回 風雨欲來第五十六回 聖主之謎第三十二回 計御強敵第三十二回 計御強敵第四十回 二聖初現第十三回 忍辱負重第四十四回 玉蜂仙子第五十六回 聖主之謎第三十六回 以口比武第二十八回 算無遺策第二十七回 豪氣干雲
第六十回 情意綿綿第二十一回 情意綿綿第五回 遺孤之謎第四十三回 一語驚人第五十三回 金輪內堂第十二回 深入虎穴第六十八回 以毒攻毒第二回 冷手奪魂第五十五回 無形之毒第六十二回 情有獨鍾第二十回 身世之謎第五十七回 夜探石城第六十二回 情有獨鍾第六十回 情意綿綿第六十八回 以毒攻毒第四十九回 進入聖堂第十四回 五毒金蜂第五十三回 金輪內堂第三十一回 風雨欲來第十七回 金花舵主第二十四回 暗箭難防第三十六回 以口比武第五十八回 石城怪丐第二十二回 話說前因第六十七回 蛇王復出第四十回 二聖初現第六十一回 拜認義父第三十七回 巧計安排第三十一回 風雨欲來第六十六回 九指魔翁第二十回 身世之謎第三回 愁雲慘霧第六十一回 拜認義父第十八回 鎖脈拂穴第四十一回 寄跡風塵第十七回 金花舵主第九回 仗義解毒第四十七回 翻山越嶺第五十七回 夜探石城第四十四回 玉蜂仙子第四十七回 翻山越嶺第三十回 喬裝改扮第五十九回 難明真相第六回 驚濤駭浪第十回 蛛絲馬跡第一回 冷月青冢第三十八回 得道多助第十六回 江心踐約第三十回 喬裝改扮第五十一回 本來面目第四十九回 進入聖堂第三十九回 清風堂主第五十六回 聖主之謎第五十四回 聖主之謎第五十四回 聖主之謎第五十回 聖堂惡鬥第六十回 情意綿綿第五回 遺孤之謎第三十三回 再現花令第二十三回 千變萬化第三回 愁雲慘霧第三十六回 以口比武第五十二回 疑幻疑真第二回 冷手奪魂第五十回 聖堂惡鬥第五十三回 金輪內堂第四十三回 一語驚人第七回 功虧一簣第二十五回 虎谷練功第四回 斗室風波第八回 仁義寬大第五十四回 聖主之謎第十九回 降龍伏虎第三十九回 清風堂主第五十八回 石城怪丐第五十九回 難明真相第三回 愁雲慘霧第五十五回 無形之毒第三十五回 百步神拳第四十四回 玉蜂仙子第五十二回 疑幻疑真第四十一回 寄跡風塵第五十回 聖堂惡鬥第十一回 臥虎藏龍第一回 冷月青冢第三十四回 羣豪畢集第六十五回 生死一線第三十一回 風雨欲來第五十六回 聖主之謎第三十二回 計御強敵第三十二回 計御強敵第四十回 二聖初現第十三回 忍辱負重第四十四回 玉蜂仙子第五十六回 聖主之謎第三十六回 以口比武第二十八回 算無遺策第二十七回 豪氣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