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變化之快,超過了在場所有人的預料,不僅僅是廝殺之中的士兵,還是暗中觀戰的一干修士,都感到詫異萬分。
吳毅控制住了雍王,而雍王的親兵則是反向包圍住了吳毅,形成一個相互制衡的局面,
兩軍交戰,能夠出現這等情況,不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但是絕對是極其罕見的情況。
主將能夠拼殺到這等境地,固然提振手下兵士的戰意,但是一旦主帥戰死或是被擒,就會陷入極其尷尬的局面,所以,統兵大帥莫不強調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激烈的戰鬥,在這個時候,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刀兵暫時息卻,但是雙方對視着,毫不掩飾殺意。
在吳毅將利刃放在雍王脖頸之上的時候,突然一支冷箭,從西南角飛來。若不是吳毅見機地早,及時躲避開來,否則這一箭,無論是射中吳毅,還是射中雍王,都將造成雙方的再一次拼殺。
茫茫人海,衆人的穿着皆是一樣,一時之間,除卻知道箭矢飛來的方向之外,根本不知是誰人在放冷箭。
“混賬,是哪個王八蛋射的箭!”雍王破口大罵,他堂堂天潢貴胄ꓹ 被吳毅擒拿住也就罷了,竟然還有人想要借吳毅之手殺他。 ●ttκд n●c ○
“殿下ꓹ 看來您手下有些人不希望你活着呢?”吳毅譏諷道。
“哼,你怎麼知道不是你手下的人,想要一箭雙鵰!”雖然被吳毅擒拿住ꓹ 雍王依舊面不改色,毫不示弱地迴應道。
吳毅輕輕一笑ꓹ 沒有繼續嘲諷,是啊ꓹ 無論這射出冷箭的ꓹ 究竟是雍王這邊的人,還是吳毅這邊的人,最後造成的結果都是一樣。
無論如何,反正吳毅有足夠的把握在對方出手之前,提前抹殺掉雍王,造成玉石俱焚的下場。
“你便是殺了我,也無法離開萬軍之中ꓹ 不若各退一步。”脖頸之上的寒芒,讓雍王有些提心吊膽地ꓹ 連說話都不敢大喘氣ꓹ 擔心觸及這鋒利的刀口。
吳毅饒有興趣地道:“怎麼各退一步?”
“讓兩軍分離左右ꓹ 在中界放了我!”雍王道。
“等我放走殿下ꓹ 怕是火炮就會朝我頭頂射來吧!不如與殿下您同歸於盡。”
雍王嚥了一口水,所謂千金之子ꓹ 坐不垂堂ꓹ 無論如何ꓹ 他寧願輸了這場戰鬥,也不可能和吳毅同歸於盡的。
“這樣ꓹ 我把火炮撤走,你把騎兵撤走,各讓一步如何?”
吳毅稍作思索,冷眼環顧四方,冷冷地道了一聲好。
命令很快就傳達下去,以高臺爲中心,雙方各自散開,但是包圍吳毅的那些兵士,自始至終就沒有撤走。開玩笑,他們若是撤走了,吳毅順手殺了雍王,他們也無可奈何。
在士兵後撤的同時,又有幾支冷箭射來,吳毅躲過了幾支箭矢,但是其中一支,勢大力沉,準星又好,一舉貫穿了吳毅持刀劍的右臂,刀鋒一晃,在雍王的脖頸處留下一條淡淡的血痕。
雍王嚇得亡魂大起,這是他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什麼風度也不要了,聲嘶力竭地大叫道:“給我把這個雜種給找出來,碎屍萬段!”
這一次,伺機刺殺的幾人,大部被擒拿住,畢竟有了之前殷鑑,大家都提高了警惕,凡是弓箭一律不得動用,無論是誰張弓搭箭,都無法隱瞞下去。
只是,很可惜,所有刺客都十分地堅決,頑強無比,拼死抵抗,結果就是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但是也不能夠排除是有人滅口。
魚龍混雜,想要將事情鬧大的人,太多了,別的不說,四面八方的修士,都是有這個想法的。
吳毅聽見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埋怨道:“殿下,您的心境,還需要磨鍊一番呀!”
其實,雍王在盛怒之後下達命令,很快也意識到不對,可惜已經沒有扭轉的餘地了,在吳毅面前,更是不是示弱,道:“知道了,不用你管!”
“嘿嘿。”吳毅幽幽一笑,沒有多言,因爲刺客之中,也有他手下的人,自己衝殺在最前面,竟然還有人想要殺他,其心可誅,死了便死了,其他的叛徒,吳毅遲早要找出來。
很快,兩軍大部人馬,都已經退至遠處,在垮塌的高臺附近,除卻包圍吳毅的一干親兵之外,便是來接應吳毅的士卒。
“火炮!”吳毅提醒道,不難想象,此刻那些火炮,都在瞄準此地,一旦雍王離去,能否離開射程,可是關係性命的大事。
“別忘了讓你的那些騎兵收斂一點!”那在不斷戰火之中歷練而出的悍勇騎兵,若是在雍王離去的時候,順勢衝擊而來,親兵不及相助,可是必死無疑。
這些,也是之前約定的內容了,自然依照實行,等到一切完備之後,雍王鬆了一口氣,道:“你該履行承諾了!”
一直舉着長劍,特別是之前右臂還被箭矢貫穿,吳毅的體力可是消耗許多,對於雍王來說是解脫,對於吳毅而言,又何嘗不是如此。
吳毅扔下長劍,放雍王離去,自身也是迅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一次,再也沒有冷箭射來,但是等雍王回到軍中的時候,他的手下,再一次進逼而來,吳毅也是一般抉擇,戰事繼續,廝殺之聲又起,之前那令人驚心動魄的事情,好像沒有發生一樣。
但是這一事,註定在二人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痕。
火炮移動不易,轉移到了遠處,很難搬回來,而騎兵呼之即來,是以當騎兵再一次衝鋒之後,雍王軍勢稍退,若不是有火炮掩護,不知道要踐踏死多少人。
吳毅踹營功成,但是既定目的並沒有實現,雍王根本未失,只是撤離這個駐地而已。
吳毅一把火燒了這個營寨,火光沖天,連綿開來,也是蔚爲大觀,那些圍攻飛馬城的人衆,不知道在見到大營被燒之後,會不會返回。
吳毅一方面派遊騎騷擾雍王殘兵,始終給雍王以壓迫感,另一方面,則是率兵在對方回軍之路,設下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