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竇一凡拿着手中的文件走出了區長辦公室，徑直朝東邊的區委書記辦公室走去。還沒有走到徐鵬展的辦公室門口，竇一凡遠遠就聽到了裡面相當河蟹的說笑聲，似乎還包含着一個女人的聲音。竇一凡愣了一下，擡手看了一下表，發現離下班時間還有點遠，只是徐鵬展的辦公室氣氛卻好得嚇人。
敲門，等待，聽着辦公室裡面的笑聲戛然而止，竇一凡眼底裡多了一些漠然。在聽到徐鵬展那一聲‘進來’之後，竇一凡推開虛掩着的辦公室大門，走了進去。
“喲，是一凡啊！快請坐，快請坐，我剛纔還在跟趙副主任說着呢，今天中午一定要好好地擺上幾桌，替你洗洗塵。”一見到進來的是竇一凡，徐鵬展立刻熱情了起來。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朝門口的竇一凡迎了過去，嘴裡說得十分親熱。
“徐書記有心了，不過洗塵就免了。又不是什麼風光的事情，沒給咱們海饒抹黑就好了。”竇一凡淡漠地笑了笑，算是委婉地謝絕了徐鵬展的客套。他朝沙發走去，一眼望過去，發現趙苔盈的裙子有點短，大冬天的，趙苔盈身上的低胸毛衣也撐得有點兒緊。從他站立的位置往下看，甚至可以直接看到趙苔盈胸口那兩坨洶涌澎湃的大白肉團。竇一凡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把對方的暴露理解爲自己身高的弊端，這也是一種十分謙虛的想法。
“哪裡，哪裡，什麼給海饒抹黑啊？這都怪上面那些老紀，什麼都不懂，只知道抓人，問不出什麼就嚴刑逼供。我聽說啊，裡面黑着呢！趙副主任，你說是不是啊？”徐鵬展將竇一凡安排在自己右手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笑着說着什麼。不知道是徐鵬展被趙苔盈那一身白花花的肉肉給弄昏了頭，還是在海饒這段時間日子過得實在太滋潤了，在御鵬山呆了那麼多年的徐鵬展也開始口無遮攔地嚷嚷了起來。特別是徐鵬展的最後一句話，竇一凡聽了之後有些邪惡地往某些昧曖得緊的事情想象了過去。
“咳咳咳，徐書記言重了。”竇一凡輕咳一聲，本來是想提醒徐鵬展這裡面到底有多黑，那也得是徐鵬展和趙苔盈兩人之間才知道的事情。可是轉念一想，跟徐鵬展開玩笑還真是有點拉不開面子，特別是面前還坐着一個打扮得像是大花母雞的趙苔盈，竇一凡更是沒有任何興趣了。
“徐書記，竇區長，您們慢慢聊，我先下去工作了。徐書記，今天中午的安排……還是照舊嗎？”趙苔盈擰着身子站了起來，拉了拉短得離奇的羊毛短裙，一臉媚笑地盯着徐鵬展看，嘴裡吐出的最後一句話卻差點沒讓竇一凡想要把昨晚的飯菜都吐出來。
“今天中午？還是等竇區長來決定吧！你先下去吧，有什麼安排再通知你們辦公室。”徐鵬展察覺到竇一凡對趙苔盈的態度不是一般的冷淡，也就不再多調戲這個主動送上門來排隊等草的辦公室副主任。當着竇一凡的面，徐鵬展故意皺着眉頭，似乎思考着什麼，然後才揮了揮手打發了趙苔盈。
竇一凡默默地看着手中的文件，眼觀鼻鼻觀心，對面前這一對姦情四溢的男女熟視無睹。趙苔盈的厚顏無恥和勾引人的手段，竇一凡是見識過的。從趙苔盈兩三下功夫就把周立銘的褲子扒下的功夫上看，竇一凡估計徐鵬展也是無法逃出趙苔盈的五指山的。只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上看，趙苔盈似乎還沒有真正搞定徐鵬展。這一點從虛掩的辦公室大門就可以斷定了。但凡是深入交流到引航入巷地步的男女都不會放着如此大好時機還坐在沙發上談笑**的，這一點，作爲偷情高手，竇一凡是深有體會。
“一凡，今天剛剛回來上班就這麼拼命？我還想着等會兒過去跟你喝杯茶呢！這大冬天的，也快要過年了，咱們也可以趁機歇一歇了。”徐鵬展的目光從竇一凡手中的文件掠過，嘴角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只不過竇一凡不提起，徐鵬展也不打算先提及奧瑪斯公司的事情，直接就隨口敷衍了起來。
“徐書記，咱們哥倆什麼時候喝茶都行，我呀還想着跟您好好喝上兩杯呢！只不過，這手頭上的項目等不了那麼多時間了。快要過年了，我剛纔查看了一下，發現辦公室那邊落下兩三分奧瑪斯公司的申報表，特意拿過來給您看看。”竇一凡笑了笑，不動聲色地將徐鵬展不肯簽字的審批項目歸罪到辦公室工作的不慎上去了。他希望能夠給徐鵬展一個臺階下，免得第一天回來上班就把兩人的關係搞得那麼僵。只不過讓竇一凡沒有想到的是徐鵬展根本就不稀罕竇一凡給他設置好的臺階，一聽到奧瑪斯公司這個名字立刻就有些變臉了。
“奧瑪斯公司的項目是我不同意的，辦公室曾經遞上來，不過我認真審查了一下，發現我們當時給奧瑪斯公司的條件太優惠了，甚至是優惠到沒有底線的地步了。當然，我也不是在指責當時施德徵給奧瑪斯公司大開綠燈是另有內情的，但是從雙方所簽訂的合約上來看，根本就是不平等條約，簡直就是將奧瑪斯公司這匹餓狼引進來，準備吞噬整個海饒，甚至整個舟寧的。”徐鵬展臉色有些陰冷，說起話來一點餘地都不留。他不僅不同意竇一凡的說法，而且還對已經死在異國他鄉的施德徵進行了一番莫須有的指責。
竇一凡心裡一寒，對徐鵬展的讓步也戛然而止了。死者爲大，施德徵一輩子留下很多的爭議，但是竇一凡打心底裡不同意徐鵬展對施德徵的這般污衊。全程參與整個招商引資項目的竇一凡知道施德徵在引進奧瑪斯公司和浩瀚海產兩家大公司的時候曾經花費過的心血，也知道這裡面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利益輸送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