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四章 不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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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寒與藍毅最後一次照面兒是她在聶府中安排商號事宜的時候。追莽荒紀,還得上眼快。自那次與他交代了商號的事情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他一次。那次她見他是爲了商號的生意才見的,但是今日她卻主動要青衣去尋了藍毅來,這難免讓青衣心中覺得納悶。

不過納悶歸納悶,身爲主子的沈碧寒讓請,青衣絲毫沒耽擱便出宮去請人了。

天色漸暗,深藍的夜幕中繁星點點。

在與紅衣閒暇下來坐在後花園的石桌前的聊天中,沈碧寒得知青衣和紅衣兩兄妹原來是自小便被皇上從關外收養回來的孤兒。而聽紅衣的意思,那個時候皇上之所以去關外,根本就是去尋找她的下落去了。

他過去曾經到關外找過自己麼?

想到這個可能性,沈碧寒的心底不禁生起一種別樣的感覺。

不過即便如此,就能說明那個男人有多麼專情麼?若是他真的看她那般之重要,又爲何任由楚後逍遙法外?他若真的對她的母親那般癡情,又怎會封比她還小的聶惜嬌爲美人?

無奈而又滿腹心事的嘆了口氣,沈碧寒不再與紅衣說話,而是蓮步輕移的在花園的牡丹花之中思忖着自己的心事。

縱使身在百花叢中,卻依然人比花嬌。

藍毅來到昭元殿後花園的時候,沈碧寒正在滿園的牡丹花卉之中。燈火闌珊之處,她像極了不食煙火的花之仙子。

記得當年的時候,在關外沈家,沈碧寒總是會身着一身綵衣。遊走在沈家後院遍地的花草之間。那個時候的她笑容滿面,身上充滿了朝氣。卻從不像現在一般,渾身揹負着仇恨。

不忍打擾此刻站在花草叢中的沈碧寒,藍毅遠遠的阻了青衣上前通稟。兀自站在後花園的入口處,他爲的只是能夠像現在一般,多看沈碧寒兩眼。

藍毅的目光有多熾烈,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灼熱目光一般,在花海中的沈碧寒輕輕擡頭,憑直覺微微轉身向後,終是與他隔着花海遙遙相對。

“寒兒……”

心中深深一悸,對上花海中沈碧寒明亮的雙眸,藍毅輕喃着她的名字出口。

似是回到從前一般,隔着五彩繽紛的牡丹花海,沈碧寒的眼中沒有了那曾經有過的深深怨懟,只是對他會心一笑。

看着沈碧寒如花的笑容,藍毅表明上只是淺吟低笑,其實不然。他垂在身側不斷輕顫的手,泄露了心中所有的情緒。

上次她是什麼時候對他笑的?時間久遠的他都快要記不清了。他以爲她會一直對自己冷淡下去,卻不期如今她卻又對着自己笑。有她臉上的笑意在,是否就表明她已然原諒他了?

心中只是如是想着,卻從沒奢侈到真的會實現。藍毅見沈碧寒緩緩向着自己走來,輕扯了下嘴角,而後便恭身垂首對着沈碧寒拱手道:“藍毅參見公主殿下!”

“免禮!”淡淡的出了聲,看了眼處於黑暗之中的藍毅,沈碧寒從他沈碧寒越過:“且隨我過來說話吧!”

她對藍毅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宮。

回到昭元殿的正殿之內,命繡珠和翠竹奉上茶之後。沈碧寒便讓她們都下去了。看着翠竹將茶杯遞到藍毅身前,卻只是笑看着藍毅不想着出去的樣子,沈碧寒皺了皺眉頭道:“你這小蹄子也想聽聽我們所談之事麼?”

翠竹自小是藍毅的丫頭,她對藍毅親近實屬正常。他們之間的感情與聶滄杭與望音之間的感情相同,沈碧寒會想着給他們時間說話,不過卻不是此刻。

“呃……奴婢告退!”

因這兩日沈碧寒的脾氣很差,在她發話之後翠竹微微愣了一下,便告退離了正殿,到外面去守着了。

將翠竹噤若寒蟬的樣子盡收眼底,藍毅微垂着眼睨了沈碧寒一眼,只是對翠竹笑了笑,便開始靜等着沈碧寒說話。

今日是她讓青衣將他喚來的,此刻他來了,自然想要知道她找他的原因。她已然與聶滄洛有了孩子,自她離了襄王府之後,他以爲他能爲她做的便只有和聶滄杭一樣在暗處守護她了。卻不期今時今日,她又命人將他喚了過來。

待翠竹告退之後,又沉靜了半晌兒,沈碧寒纔開口道:“今日我有問題想要問你,你可會如實回答我?”

知道沈碧寒的意思,藍毅猶豫了一下。而後眼神有些黯淡的對她點了點頭:“有什麼想要問的,你儘管問便是。”

沈碧寒沒有在他面前以公主自居,他自然也沒有將她當成是公主。

這就是會回答了!

深深的看了藍毅一眼,看着他近在咫尺,卻熟悉非常的眉眼和鼻樑,沈碧寒飽含深意的問道:“今生你對我說過的話,可有什麼是真話?”

沈碧寒沒有去問藍毅對自己說的話,哪些是假話。只因她知道他過去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瞞着自己,以至於她分不清楚哪些是真話,哪些是假話。但是現在她想要知道,在過去的那些年裡,他說的話裡面,哪些是真的。

曾經的那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會也是假的吧?

“真話?!”靜靜的凝視着沈碧寒,像是想要將她裝進眼睛裡一樣,藍毅終是對她如沐春風的一笑:“我不回答你說我過去所說的話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我只與你說一句——我藍毅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爲了保全你。”

以前的時候聶滄洛曾經問過他,爲何不與沈碧寒好好談談。當時他的回答是因爲沈碧寒現下身子不適,怕她生氣。此刻她既然問了,那便表明她已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他也大可仔細的與她道明自己的心意。

他不奢望她能回頭,因爲他知道覆水難收的道理。但是他希望在他做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換來的不是她心中的怨懟和不諒解。

“爲了保全我?!”有些自嘲的一笑,眼中含露:“你可知道當初你自作主張對付楚家,且用藥將我,在我醒來之後是什麼感受?而我面對的又是什麼?”

“……”藍毅不語!

眼中的露氣化爲眼淚,沈碧寒接着道:“前一夜的時候,你我還坐在山坡上憧憬日後要在一起。可是那一夜之後什麼都變了。就好似我睡了一覺兒,而在等到我再醒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你鋃鐺入獄,被押赴刑場,這期間可想過我的感受沒有?”

這是沈碧寒幾年以來第一次與藍毅深談,她心中備受壓抑的情緒好似一點都沒有隱藏,全部都發泄了出來。

“我若是隻帶着你離開你會走的心甘情願麼?”擡頭看着沈碧寒,藍毅問道:“就算放着義父義母和大哥的仇不報,你也會跟着我走麼?也許你會,但是卻一定走的不安心。”

自小與沈碧寒一起長大,沈碧寒心中想着什麼,藍毅心中清楚。他在沈碧寒的生命裡,從來都沒有說過一個不字。但是緊緊如此還不夠,他要她活着,不是如傀儡娃娃一般的勉強活着,而是要她活的開心,活的毫無負擔。

藍毅的話,句句說的都對。

正因爲他說的對,所以沈碧寒渾身一凜,只覺得心中奇苦。她曾經確實自私的想過要與藍毅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一起去過閒雲野鶴的生活。但是在想着這一切的時候,她心中有的更多的卻是不甘!

她不甘心從小將她養大,給了她父母摯愛的家人就那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她不甘心啊!

“可是後來呢?”閉了閉眼。任由眼中的淚水滑落,沈碧寒抿了抿嘴,問道:“你可知道爲了救你我做出了多少努力?爲什麼你活着卻不曾給過我一絲一毫的音訊?你想就這樣在我的生命中消失是不是?若是這樣的話,你不覺得對我太殘忍了麼?既然如此,你此刻又何必再出現?”

他讓她揹負着他爲她死的情債,讓她以爲他死了。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沈碧寒自己心中明瞭,失去了藍毅之後,她的心中到底有多痛。

“我是一個死人,那次陪我一起赴死的還有衆多楚姓之人,有這個大前提在。我若是出現在你的生活之中,只會讓你更加危險。”曾經有過無數次,在暗處看着沈碧寒的他都想要衝到她的面前,但是他不能。“在你二嫁聶滄洛的時候,是我最痛的時候。但是我只能忍着痛,眼睜睜的看着你嫁過去,就跟幾年前你從關外沈家楚家一樣。爲了你能活着,我不能出現在你的面前,只能跟在迎親隊伍的後方。看着你逃跑了,我真的想要帶着你遠走高飛,但是我不能。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從迎親隊伍中逃跑,看着你累暈,看着你凍傷。在那個時候,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將你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好讓你好好的活下去。”

有些事情,藍毅從來都未曾與沈碧寒說明過,但是此刻面對沈碧寒的質問,他忍不住說了。

“那個時候?”雙眼中上過的亮意伴隨着淚光閃爍了下,沈碧寒張了張嘴,顫道:“你一直跟在轎隊的後面?”

“是!”閉了閉眼,將眼中的霧氣壓下,藍毅坦然道:“在你昏迷之後,是我將你送到了那家獵戶那裡,並告訴他們不要讓你知道,也是我去聶家報了信兒……”微微苦笑着搖頭,藍毅嘆道:“但是我沒想到你居然失憶了,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呵呵……”

不知是哭還是笑,沈碧寒眼中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再也止不住了。

老天爺到底是怎麼了?

別人穿越都是風風光光,不是當公主就是當王妃的,而且把皇宮大內和王府都搞的雞飛狗跳,最後覓得好姻緣。爲什麼她的穿越就這麼與衆不同麼?難道是老天爺看喜劇看的多了,想要看看由她來主演的苦情大戲?!

不是吧!

藍毅側了身,見沈碧寒傷心哭泣的模樣,他開口道:“還有那次……你被楚後的人劫持之後跳河。我爲了找你尋遍了那條河的上上下下。也許你會覺得是聶滄杭先找到的你……可那個人是我!”

關於這些秘密,藍毅從未想過要對沈碧寒言明。但是面對她的眼淚,他這個從來對沈碧寒的眼淚沒有免疫力的人,只得什麼都說了。

反正不該說的都說了,他乾脆將心中對她所有的感情都說給她聽了便是。

胸臆間的泛着微微的痛意,眼中的淚水還在不斷的簌簌落下,看着正殿內明亮的宮燈,沈碧寒苦笑道:“原來是你!”

當初救她的那個漁夫名叫阿大,阿大是個憨直之人,從來都不會說謊。當初在他救了她的時候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後來阿大跟着她到了金陵,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她聽阿大講當初是有人讓他去救她的,但是他又講不出是誰。

因爲那個時候聶滄杭第一個找到他,所以她便自然而然的以爲那人便是聶滄杭。可是她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會是藍毅。

殿內靜靜無聲,藍毅依然坐在椅子上未曾起身,沈碧寒的哭聲從開始的有聲到了啞哭。過去的時候,她很少哭泣,臉上總是帶着讓人覺得生機勃勃的笑意。但是此刻,看着面前如此軟弱的沈碧寒,藍毅的心也在隱隱發痛。

他想要摟她入懷,想要像以前她做錯事被罰時一樣安慰她。但是她此刻的身份不同,他不能!

終是從椅子上起身,他想喚來翠竹與她漱洗,卻不期然被她抓住了手腕。

回頭轉身,俯身看着正仰頭用淚眼注視着自己的沈碧寒,藍毅的心募然又是一痛。

雙眼中再次蒙了淚,沈碧寒看着轉身欲走的藍毅叮嚀道:“不要離開我!”

沈碧寒承認,她做不了女強人。如果軟弱才能讓他們離得近些,那她可以在他的面前做個軟弱的人。

她的聲音很輕,似是呢喃,卻讓藍毅字字聽的真切。內心彷彿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他俯身蹲在地上與沈碧寒而後雙手捧住沈碧寒的臉頰:“寒兒……”

“不要離開我!”還是適才的那句話,沈碧寒盯着藍毅溫和的眸子再次重複道。

“寒兒……”

抿嘴啞言一笑,藍毅的大手撫過沈碧寒的淚眼,將她眼中的淚水抹去。

“母親死的不明不白,雪如郡主死的不明不白,父母沒有了,大哥沒有了,滄杭也沒有了……”沈碧寒慘然一笑,眼瞳毫無焦距的對着藍毅道:“我身上中了劇毒,很快就要死了。也許……也許連腹中的孩子也許也保不住。”

藍毅與莫往生的關係不一般,過去莫往生處處幫她,也該是藍毅受命的纔對。所以沈碧寒知道,她中毒之事,藍毅心中該是一清二楚的。

從未見沈碧寒眼中如死灰一般的神色,藍毅伸手摁着她的脖子,好讓她看向自己:“世上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了,你還有聶滄洛,還有聶家,也還有我啊!”

搖了搖頭,沈碧寒伸手輕飄飄的撫過藍毅的俊臉,哭道:“聶滄洛屬於聶家,他需要爲聶家的老少而活。若是與楚後鬥,我怎可將他一家的性命都拉上?他不屬於我,在我的身邊,在我的世界裡,從頭到尾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你啊!”

記得九歲那年第一次在大街上遇到藍毅的時候,沈碧寒便有一種預感,他會是屬於她的。

她那個時候不知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個屬於是什麼涵義,但是現在她懂得了。他是屬於她的,是她生命中唯一可以拼命留下的。

輕柔的點了點頭,藍毅對沈碧寒笑了笑,而後撫上她的發:“我的名字是你取的,自然是屬於你的,一直都是。就算全天下的人都離開你,我藍毅都不會離開你。”

鬆開握着藍毅手腕的手,沈碧寒看了看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苦笑着翻手與他的手交握:“你爲我做了這麼多,而我卻沒什麼可給你的。”

知道沈碧寒話裡的意思,伸手溫柔的撫上沈碧寒的小腹,藍毅溫和的笑着:“你曾經與我說過,愛屋及烏。”

雖然早以放棄了競爭權,但是他與聶滄洛有約在前,無論沈碧寒到最後選擇了什麼,他們兩人都會尊重他的選擇。現在她給了他意想不到的驚喜,他又有什麼好嫌棄的?

孩子不是他的,沒關係,是她的就好。

“藍毅……”

強忍着淚意,面對面前如此的一個男人,沈碧寒噗嗤一聲笑了。

她原想着要保住聶家,所以聶滄洛一定不能牽扯到她與楚後的正面衝突之中。但是她自己獨力難支,又需要一個幫手。而她想到關於這個幫手最合適的人選便是藍毅,因此她才命青衣去請藍毅過來。

她與聶滄洛有着同生同死的誓言,但是同生同死何其困難,她真的可以自私的拉着他一起去死麼?想到聶家的那一大家子,沈碧寒躊躇了。但是在面對藍毅的時候,她沒有這樣的躊躇和糾結。

藍毅和她的目標是一樣的,他要爲她的父母和大哥報仇,她也要爲她們報仇。這件事情從一開始便不曾牽扯到聶家,如今一切回到原點了,那便由他們兩個人來完成就好。

不過出乎沈碧寒意料的,藍毅爲她做了太多太多,多到她的心臟都快要無力承受了。他和聶滄杭一樣,可以爲她死,只爲她能活。

而她呢?在未來一年多的時日裡,她只想跟着自己的心走。

她只知道,她的心此刻想要他與以前一樣留在她的身邊。

輕輕的拂去沈碧寒眼角的淚珠,藍毅對她如沐春風的一笑,而後溫柔的道:“孕中女子定要保持開懷的心緒纔可,否則會影響到孩子的。”

輕輕的點了點頭,沈碧寒抿嘴一笑:“日後若是這孩子活了,我便把他交給聶滄洛來養。若是日後我活不了,這個孩子也活不了的話,你且要記得,將我們母子帶回到關外,葬在父親、母親和大哥的墳側。”

看着眼前哭花了妝容,臉色晦暗的沈碧寒,藍毅心痛的撫摸着她的耳脣,道:“莫要說這種喪氣話,眼下進宮了,你該有鬥志纔對。莫往生已然被我趕出去尋找幽潭香之毒的解藥了,過不了多久,他便會回來,到時候你身上的毒一定有解。”

幽潭香之毒有沒有解,藍毅不知。不過他一定會想辦法讓沈碧寒活下去。

這是他此生最大的心願,也是必須要做到的。

沈碧寒的晚膳是與藍毅一同在昭元殿進的,雖然藍毅是個外人,但是青衣和紅衣不說,翠竹不說,繡珠又當自己是睜眼瞎,所以沈碧寒的這頓晚膳吃的極爲順心。

待到晚膳過後,看着沈碧寒的心情平復了,藍毅才起身與她辭別。當然他也說明了,他出了昭元殿不是直接出宮,而是要去昭明殿去面聖。

待到藍毅離開之後,翠竹便早早的與沈碧寒打來了洗臉水。先伺候着她將臉洗了,翠竹纔在銅鏡前爲她卸妝。

今日晚膳的時候,翠竹是在場的。雖然沈碧寒與藍毅分坐在兩桌邊緣,但是翠竹從他們互相交流的眼神中不難看着,他們之間的誤會好似已然冰釋了。此刻的他們就好似幾年前在沈家的他們一般,眼中只有對方的存在。

自銅鏡裡看到翠竹一臉淺笑的樣子,沈碧寒蹙了蹙眉頭問道:“你在高興什麼?”

抿了抿嘴,翠竹爲沈碧寒放下發髻,輕聲道:“主子與爺之間的誤會該是已然冰釋了吧?”

“就你機靈!”輕哼了一聲,卻沒有絲毫的怒氣,沈碧寒拿起篦子梳了梳頭髮,而後便向着牀榻所在的方向而去。

說她聰明不就是說她猜對了麼?

心中暗喜過後,翠竹的臉立馬就耷拉下來了。

柳眉一蹙,沈碧寒又問:“你又怎麼了?”

吱吱唔唔半晌兒,翠竹囁嚅着道:“主子雖然與爺是天作之合,但是此刻您已然有了姑爺,而且還有了孩子。”

知道翠竹擔心的是什麼,沈碧寒只是淡淡的一笑,卻不多做解釋:“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日後你再長大一些,自然就明白了。哦……今日之事,不許出去與人亂講!”

翠竹咂了咂嘴:“奴婢遵旨。”

這方沈碧寒與藍毅的誤會冰釋,關係剛剛好轉。那邊聶滄洛卻因爲沈碧寒對他的冷落,和楚後賜給她的那個妾侍,對她開始不聞不問。

身爲天眼情報人員的徐放每日都會到聶府走一趟,將聶府的情況回來轉述與沈碧寒知道。但是他帶回來的消息還有一項,那就是聶家大少爺,也就是啓元公主的駙馬,此刻正跟他的那個妾侍你儂我儂呢。

這個還不算!

盛傳因爲實在樂不思蜀,聶滄洛便命人傳話與沈碧寒道,在她冊封之日會過來,但是在冊封之前的這十幾日,他便不進宮來見她了。

這個消息傳出之後,幾家歡喜幾家愁。

聶府之中聶惜璇快要氣死了,皇宮大內的楚後則是高興的合不攏嘴了。

爲了達到預期的效果,沈碧寒也佯裝動怒的摔了摔枕頭,擠出了幾滴眼淚。

她知道,聶滄洛雖然與她鬥氣,卻也已然明白其中的用意了。他這樣做,怎是一個好字可以形容的!

在接下來這幾日,沈碧寒過的倒也輕鬆,在宮中她除了每日定時去與皇上和太后請安之外,便安安生生的待在昭元殿裡繡繡花,種種草。並無其她的事情客座,這樣的日子過的倒也閒適。

這一日,沈碧寒剛剛將昭元殿的花草選了一盤命人送到昭明殿去,便見繡珠來報,說是越王爺與越王妃到了。

“你說是誰到了?”以爲自己聽錯了,沈碧寒看着身後的繡珠不禁多問了一遍。

這越王妃對她恨之入骨,每次她到越王府去,她都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沒道理這會兒到自己來她所居的昭元殿了。

不知沈碧寒的驚訝從何而來,繡珠重複道:“是越王爺和越王妃到了。”

這次聽清楚之後,沈碧寒不禁眨了眨眼後便與繡珠一道到了正殿之內。

“臣,參見公主殿下!”見沈碧寒進了正殿,越王爺與越王妃作勢便要與沈碧寒行禮。

“王叔免禮!”先一步開了口,沈碧寒止了越王爺的禮,而後將他們帶到椅子邊兒上:“坐下說話吧!”

以前的時候,沈碧寒要對着越王爺和越王妃行禮。即便上次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還是對他們兩人行禮,那是因爲他們的女兒是爲救她而死。但是今日,她在宮中,便是公主之姿。先論君臣之禮,再論長幼之禮,這是一定要遵循的禮法。

“這距離冊封大典還有區區幾日,不知公主可做好準備了麼?”一邊慈愛的笑着,越王爺一邊對着沈碧寒問道。

看着眼前的越王爺,沈碧寒的心中暗道:他也是在我的身上尋找我母親的影子啊!

這樣的事情,每日她去與皇上請安的時候,也會發生。不同的是,那個時候用這種眼神看着她的是當今聖上,而此刻卻是越王爺。

側目睨了越王妃一眼,見她一臉的平靜之色,沈碧寒笑道:“宮中之事自有宮中的人來打理,我只用在大殿上被人打理就是了。就不知王叔今日前來,有什麼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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