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編排一堂課程,準備安排出一個時間給公司所有的員工進行一次培訓。”我連忙說道。
“內訓師一開始的工作並不複雜,根據總部的要求把該落實的工作落實下去,再多和唐歡溝通,看看行政那邊有什麼工作需要配合。另外,你前期的每一項工作都要找許總彙報,畢竟是新崗位,而且廠方對這個崗位的要求特別高,你前期工作一定要做好。”
“嗯,我知道了,曲總。近期我會做出一個工作計劃來,另外,我會把總部的文件再捋一捋,針對我們店裡的員工及客戶推出一些課程。”
“你心裡有譜我就放心了。你去忙吧,別太辛苦。”最後一句話讓我心頭一暖。
我連忙說:“嗯,曲總。你也一樣。”
他擡起頭,衝着我微微一笑。我離開了他的辦公室,開始坐在電腦前聚精會神地想着接下來即將展開的工作。
中午十分,楊穎像往常一樣過來喊我一同去吃飯,我見她似乎很不開心,便問道:“你怎麼了?看你好像不怎麼開心的樣子。”
“我就是覺得我們一同進公司,可是你一直在進步,我卻一直停步不前。最近業績也不好,勝男,你說我是不是不適合做銷售?今天又被楊經理批評了,說我對客戶的態度不夠親和。”她大吐苦水。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一直在想我的第一堂課做什麼好,現在倒是有思路了,就以對客戶的態度決定銷售成敗爲切入點,展開討論。”我此時一門心思沉浸在自己的工作裡,忘記了應該先安撫她的心情。
“哼,以後再也不跟你說這些了。滿腦子就想着你的工作,看來大家說得對,你就是個爲了工作可以犧牲一切的人。”向來說話不經大腦的楊穎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我頓時心中一凜。
“楊穎,你就這麼看我的?”我嚴肅地問她。
“不是我這麼看你,是最近大家都在這麼議論,說你看上去挺老實的,心裡卻挺有心眼,要不然也不能晉升得這麼快。”她一股腦地全說了出來。
“他們還說了什麼?”我心裡頓時有一小股火氣冒了出來。
“說了好多,說你和楊經理不清不楚,和曲總的關係也很曖昧,還說你從前剛進公司就和陳思遠不明不白。”
“那你也認爲我是這樣的人嗎?”我問道。
楊穎心性比較單純,她是人云亦云的那種人,她很缺乏主動思考能力。她居然認真地點了點頭,她說:“我本來不覺得,但是大家都這麼說,我仔細想想也蠻有道理的。”
果然是三人成虎。我聽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中午的午飯也沒有怎麼吃。
工作無論有多難我都不怕,但是我特害怕陷入這種流言蜚語中,變成一個大家都討厭的人。可是,這樣的流言該如何止住呢?
我不禁想到了那一句最平常的話,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做好自己,證明自己的確是憑自己的能力得到現有的一切,那麼我想,一切都會就此打住的。
我花了三天的時間仔細做好了我的工作計劃,在反覆思考和完善後,我打印了出來拿去先給楊天華過目。因爲要討論的事情比較多,所以我在他辦公室裡待了半小時左右纔出來。
當我從楊天華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發現大家迅速從楊天華辦公室的門口挪回了各自的辦公位置,各自調整各自的狀態假裝似乎正在辦公的模樣,但是明顯能夠從每一個人的表情裡看到一絲慌張。
我定了定腳步,本來想說點什麼,但還是選擇了緘默不言。在職位還沒有公信力、工作還沒有取得一定成績之前,我只能選擇隱忍。
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王若妍冷哼了一聲:“彙報工作都能這麼久,現在某些人真的是越來越沒臉沒皮了。可欣,你說是不是?”
徐可欣原來是a組的一個同事,長相中等,業績穩定,是已婚一族,和她接觸得比較少,但是對她的印象並不是很好。女人結了婚,大概都比做姑娘的時候舌頭碎點兒,自從a、b兩組合並後,她和王若妍的關係就變得很好。
“誰說不是呢,人家有的是本事。哪像我們這些要麼結了婚、要麼有對象的女人,就只能嘴皮子磨破去賣車。哎,沒有辦法了咯,人比人,氣死人。”徐可欣是本地人,說普通話也帶着本地的腔調,聽起來比較怪異。不過買車的大多是本地的客戶,他們能夠直接本地話交流,在銷售上更佔據優勢。
“咱倆就別想了,誰讓我們早早就找了對象呢。不過呢,女孩子還是本本分分的好,那副狐媚樣我們也學不來,你覺得呢?”王若妍和徐可欣一唱一和的,兩個人拐彎抹角地用話戳我的心窩。
我知道她們的目的,一是因爲羨慕嫉妒恨,只能過過嘴癮消消心頭之恨;二是想挑起我的怒火讓我和她們吵架,一吵架就更落下話柄。有時候的確是忍一時風平浪靜,當流言不絕於耳的時候,如果不能絕對反擊,就努力讓自己保持沉默吧。
以不變應萬變,纔是智者的首選。
我的工作計劃被上級確定後,我開始根據廠方的文件編排自己的課程,因爲最近大家對我的敵對情緒很濃,所以第一堂課我沒有針對銷售同事,而是針對新來的員工進行一場培訓。
我的第一堂課,許維鈞和曲歌都到場了,我知道他們不是爲了來看熱鬧,而是想看看我在課堂上的發揮水平。這一堂課我準備了好久,晚上回家之後洗漱完畢就站在牀上自己對着鏡子練習,當看到鏡子裡惺惺作態的自己還是覺得有些傻逼,可是當我真正在課堂上發揮出來的時候,我才知道一切都沒有白白練習。
對於沒有把握的事情,練習得越多,越不容易出亂子。第一堂課我前期特別地緊張,緊張地幾乎有許多話幾乎無法從思維上連貫,完全是靠着充分的練習背出來的,不過僅僅5分鐘後我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當心跳逐漸平緩,我的語速也漸漸放慢,思維上的條理性慢慢顯現出來,語言上的邏輯性也漸漸連貫起來,一堂課講到中期,我不單心情輕鬆超常發揮,還能即興說出一些比較有趣的語言戳中大家的笑點。
我講到一半的時候,許維鈞就微笑着和曲歌交頭接耳了一小會兒,然後站了起來,對我揮手示意我繼續講下去,緊接着他就走出了培訓教室。曲歌坐在最後面環抱雙手淡然地聽着我的敘述,我連忙收回自己的心情,繼續講課。
這種感覺,就像突然回到了從前的課堂之上。唯一不同的,是我從學生的身份一下變成了老師。我記得從前老師就是我的夢想之一,我原本以爲執教生涯離我的人生已經遙遠,卻沒有想到,如今我會站在一個大型企業的課堂上談笑風生。
人生,果然處處都是風景。只要你足夠努力,你想要的一切,歲月都會慢慢給你。
一堂課講完之後,迎來了大家熱烈的掌聲。課後,大家都陸續離開了,曲歌走了過來,微笑着對我說:“你媽媽在臺上講課,是不是也是你這個樣子?”
我十分詫異,連忙笑着回答道:“嗯,媽媽是我見過的最從容的老師。”
“當初說要設立內訓師這一職業,我之所以想到你,有一個原因就是你告訴我,你媽媽做了一輩子的山村教師。你媽媽的這種育人精神很偉大,我想你應該也在她身上汲取了不少。內訓師,最重要的是德。我看重你身上的品質,包括許總,對你也十分肯定。勝男,我希望你能經受得住考驗。”
他說完,拍了拍我的肩膀,帶着一臉的欣慰先行離開了。我邊整理着器材邊仔細地思考着他剛纔所說的話,我明白他這一番話的深意。我自己在心裡也再一次告訴自己:劉勝男,不管生活如何變化,永遠不要忘記自己的初衷,永遠不要改變自己的本質。我是大山的女兒,我永遠都別忘記大山賦予我的靈魂深處的力量。
我安排的第一堂課程是我認爲最難的一堂課程,因爲這一趟課程是針對我所有的銷售同事展開的一趟課。我把所能想到的最壞的情況都想到了,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課程開始後,大家就陸續接了電話離開,到最後,臺下只坐了稀稀朗朗的幾個人,臉上的表情也都是心不在焉,直到課程結束,大家才紛紛又回到了座位上。
我始終堅持着把自己的課程講完,哪怕臺下空無一人。中途當臺下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楊穎在臺下對我說:“劉勝男你算了吧,沒人會把你的課當回事的,別講了,做做樣子就好了。”
我沒有理會,我有我自己的固執和我自己的原則。凡事有始有終,我既然開始就一定要堅持到最後。
這一堂課後,我的心情尤其地壞。課後我去了洗手間,想到剛纔課堂上大家的不支持和不理解,心情就十分低下。縱使再堅強,也有些無力承受這樣被衆人忽視的感覺,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不知道是誰把課堂上的情況反映到了曲歌那裡,隔天早上的晨會,曲歌破天荒早早來到了公司,把所有銷售的同事叫到了一起。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在全體員工面前發火。
“我聽說昨天的培訓課程,很多人態度極不認真,也極不尊重劉老師。我現在問你們,有沒有這樣的情況?”曲歌大聲喝道。
最近恪純太忙,沒什麼時間和大家留言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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