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菲回到西郊的錦秀小區後,劉阿姨還是按照陸一恆要求的食材,每天多餐少量的給她的食補。雖然短時間沒見到莫凌菲長肉,但整個人的氣色一天天在好轉,這已經是陸一恆這個春節裡收到最好的禮物了!
這天下午,安心拎着安媽媽專門託人在山裡買的土烏雞和山藥燉的烏雞山藥湯,送到莫凌菲家裡來。
安心的車子剛剛到達錦繡小區的大門口,就被守在門口的範奕和陸一恆看見了。
陸一恆對範奕一個眼神,“嗯?”
範奕下車擋住安心的車子,安心將頭伸出窗外,道:“哎~?我說你是不是閒得慌是吧?”
範奕痞痞,道:“這話說得,大過年的誰不閒,難道你會很忙嗎?”
安心瞪他一眼沒好氣,道:“你趕緊的給我讓開了,姐姐我車上放着菲兒的大補湯呢!我家老太后吩咐過了必須趁熱喝了,否則沒有大補特補的效果,聽見沒?”
陸一恆頭疼,怎麼讓範奕辦個事兒就那麼難呢?完全不是之前那個雷厲風行果敢的範奕了。他乾脆自己下車上前橫了眼範奕,對安心,道:“新年好!”聲音依然沉悶但不是那麼頹廢了。
安心別過頭,道:“有事快說?”好不好要你問候個毛線!
陸一恆咬下牙,道:“菲兒,這幾天恢復的怎麼樣了?我約她出來商量我媽的事情。”
安心低斂了下眼簾,道:“我上去問問她吧?”
“你,可不可以告訴她,我在樓下~?”陸一恆說的很費勁,她要是想見他的話,劉阿姨天天下樓給他回報狀況,他就不信她一丁點兒都不知道!她只是不想見到他而已。
安心撓撓頭,道:“陸一恆,我可以勸她,但我更多的是希望她好好恢復,畢竟這麼大的事兒,放誰都接受不了~”安心頓了下嘴脣,道:“對菲兒來說這一年多以來的打擊太大了,不管你愛不愛聽我都要告訴你,菲兒恢復最快最好的良藥就是你別再出現,等她恢復的差不多了她會主動找你談的。”
陸一恆喉嚨哽了哽,道:“好,麻煩你替我好好照顧她,謝了!”
安心本來就對陸一恆成見大大的,這會兒都懶得和他計較了,便涼涼的語氣,道:“我上去了。”
安心上樓後劉阿姨按照慣例把她迎進了家裡
。她謝過劉阿姨後,親自把湯更獻寶似的端到臥室,道:“來來來,開始喝湯嘍!我家太后託親戚專門給你買的土生土長的烏雞咯!快坐起來喝了。”
莫凌菲裹着厚厚的被子露出個小腦袋,道:“別在麻煩叔叔、阿姨了,我都不好意了。”
安心把清淡的土雞湯舀到小湯碗裡,道:“放心,你叔叔和阿姨一點兒都不嫌麻煩,他們倆恨不得把我煮着給你吃了呢!
莫凌菲淡笑,道:“替我謝謝阿姨!”
安心瞪她一眼,道:“你丫的趕緊好起來別在讓我煩心比什麼都好!”
莫凌菲接過湯碗,喝了一小口,“嗯~”一聲,道:“真好喝!”
安心坐在牀邊上,道:“好喝,那就多喝點!”說着,她躊躇片刻試探性的,問道:“你真打算和陸一恆,離婚~?”
莫凌菲,“嗯~”了一聲低頭繼續喝雞湯。
安心點點頭死氣擺列,道:“你,要不要考慮,給他一次機會,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我想阿姨不希望你倆走到這一步!”聽爸媽說的,寧可拆十座廟不拆一門親的,她可不是爲了陸一恆的。
莫凌菲忽閃了幾下睫毛,道:“我倆只有離婚這條路可走了,不要再勸我,我現在只想好好地喝湯。”
安心咬了咬脣,道:“可我,這幾天過來的時候都看見陸一恆在你家大門口的車上躺着,本來不打算告訴你,你知道的我很討厭陸一恆,就是因爲他之前對你不好,可我真是命苦的說,剛剛又遇上他了,所以,他讓我帶話給你,說是約個時間商量阿姨的事情。”
看着莫凌菲沒什麼反應,安心賣乖,道:“哎呀~菲兒你就看在我這麼倒黴蛋朋友的份兒上,和他見個面吧?不然,他總是陰魂不散的堵在你家的門口,哎~”
莫凌菲也不喝雞湯了,咧着嘴淺笑看着安心,道:“是因爲陸一恆和範奕兩人在門口堵着的嗎?”
安心,“噗~哈哈~”打着哈哈,擺擺手,道:“不是不是,你隨意就好,我回頭下去要是他還在的話,讓他回去就是了。”
又過了一個周後,莫凌菲自己去醫院做個了複查,大夫給她仔細做過各項檢查後,到處摸着看了看,道:“不錯,恢復得挺好的,回家後還是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再太過悲傷了丫頭,這小月子跟到月子一個道理,記住了嗎?”
出了醫院大門,她給陸一恆打了個電話,陸一恆看着電話,脣角上楊,道:“菲兒?”
莫凌菲邊走邊講着電話,沒有興奮和悲傷,淡淡道:“有時間嗎?沸點咖啡三樓我們見個面吧!”
陸一恆,道:“你站在原地別動。”說着他的車子向前滑行了幾步,車子停靠在莫凌菲的側邊,窗戶緩緩落下,道:“上車吧?”
莫凌菲沒有驚喜的喜悅之色,上車系上安全帶,一路上兩人沒講一句話,莫凌菲也沒轉過頭看他。
到了咖啡屋,依然默契的下車上樓,老地方就坐。
“大夫,怎麼說?”陸一恆沉聲問道。
莫凌菲慢慢抖動了幾下纖長的睫毛,這纔對上他的海藻色的眸子,放大在她瞳孔裡的是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
。鬆垮的白色襯衣上面開着兩道釦子,鬍鬚八茬的一臉頹廢,唯有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靜靜地看着她。
陸一恆看着只隔了一張桌子的莫凌菲,她臉色還是那麼蒼白如紙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好久,冰冷的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臉色還這麼差~”
莫凌菲低斂了下眉眼,道:“慢慢就好了,醫生說恢復的挺好的!”
陸一恆給她要了一杯純牛奶,自己要了杯又濃又苦的咖啡,和一大盤堅果。
兩人對於整個事情沒有指責誰錯誰對,更沒提及孩子的事情。只是說了下白秀麗的葬禮的事宜。
陸一恆撥了一小碟子堅果仁,道:“多吃點堅果,恢復的會更加快的。”這些是他在網上查的。
最後,莫凌菲看着他,道:“今天就聊到這兒吧!我媽下葬那天,你順便把結婚證帶上,我們,去,把手續一辦~”
陸一恆微微垂了下眼簾,道:“菲兒~?”
莫凌菲起身,道:“我先走了。”說着,她就拿過大衣轉身往出走。
陸一恆蹙着眉低嘆一聲跟上去,道:“把帽子戴好、大衣穿好了,再往出走。”雖然話說的很小心,但依舊還是改不了他慣有的霸道氣息。
莫凌菲跟個提線木偶似的被他兇巴巴的拽了回來,伸手幫她把貝雷帽戴好,圍巾圍上,再幫她把大衣穿上,道:“我送你回去。”
到了錦秀樓下,莫凌菲,道:“後天記着把東西帶上。”
“嗯。”
三天後,在柳市的霸柳南山墓地,爲數不多的人蔘加了白秀麗簡單的葬禮。
等所有的親朋好友離開後,莫凌菲問陸一恆,道:“東西拿了嗎?我們現在去民政局把手續一辦。”
陸一恆一本正經,道:“我把家裡翻遍了沒找見那個紅色的本子。”
莫凌菲蹙着好看的眉毛,道:“不可能,我去找。”
“好。”陸一恆載着她回家找結婚證。
一進院子,關嬸、關叔高興地屁顛屁顛兒的還以爲大少爺和少奶奶和好了,結果看着莫凌菲一臉的烏煙瘴氣,而陸一恆倒是沒什麼事兒,冷冰冰跟着莫凌菲一起上樓。
莫凌菲把臥室、書房放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那兩個本子,最後看着陸一恆的書桌後嗎放着個保險櫃,道:“把那個打開?”
陸一恆乖乖的聽話的打開,莫凌菲把他的保險櫃裡的東西全都扔在了地上,雖然什麼也沒找到,但是看着把他的家裡、和書房還有他的保險櫃放得如此狼狽,她心裡也算是解了點氣。
莫凌菲轉身往出走着,撂了句,“我找個律擬個離婚協議去。”
陸一恆挑了挑眉,死丫頭還真是個犟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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