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漫天飛舞,邵晢心動的看着面前的這一幕,與三年前多麼相似!梓煙伸出手掌,接住一片花瓣。笑道:“邵晢,你變了!”
“不!準確的說,我們都變了,你變得更加美麗聰慧了,也許你見到婉容第一眼,就發現這是我布的一個局。但你沒證據,平白無故的指證婉容,只會讓沐邵熠反感你,所以你現在站在我面前。你知道你是想幫沐邵熠,我也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不可能!”邵晢折下一枝桃花。邊說邊插在梓煙的發間。
“不愧是望川堡的堡主。果真才智過人!”梓煙由衷的誇讚道。“不如我們較量一番,看究竟是你贏,還是我贏?”梓煙擡眸看向那個記憶中優雅的男子。
卻見邵晢笑着搖頭:“三年了,梓煙是越發的調皮了。”
“邵晢何出此言?”梓煙一直揚着笑容,努力不讓沐邵晢看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這不是遊戲,我沐邵晢沒那般愚蠢,若輸了,我便真的一無所有了。所以,我定不會與你賭。”若在三年前,或許他會,但現在,容不得他那般年少輕狂。邵晢說着,手指快如閃電的向梓煙的睡穴點去。梓煙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向一旁躲開,右手指間的花瓣也向邵晢射去,只是猛然記起對方是邵晢,手上的力道軟了些,方向也偏離開了。
桃瓣擦着邵晢如瀑的髮絲而過,頓時飄落了兩三根青絲。邵晢伸手接住,瞭然一笑:“我想梓煙的心裡還是有我的。不然爲何手下留情呢?”梓煙的功夫比他想象的要深。怕是不一般。
“還請你自重!”梓煙聲音更冷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對他手下留情。莫非真是對他還有情?邵晢趁此空哈哈一笑,身子飛也似的往後退去。梓煙頓時感到不妙,想要飛身離開,周圍的景象猛然發生了變化。邵晢也沒了蹤跡。
“早知你喜愛桃花,若回了珏衎,定會來這桃園
。我便布了一陣,若你能破,自能離開!”桃園內迴響着邵晢的話。梓煙只覺得胸口發悶。看着周圍旋轉不停的桃樹,一時眼花繚亂。長袖一甩。“叭!”桃樹應聲而斷,可後面緊跟着補上一棵桃樹。
“沐邵晢!你竟然用南疆的方陣對付我。有本事和我面對面的打,躲在方陣背後算什麼好漢!”梓煙冷汗淋漓。這陣她根本就破不了。
“別忘了,我的側妃離芷是寮旋國的公主,這點陣法不算什麼?”邵晢的聲音自四面八方傳來。一枝桃花向梓煙的後背襲去。待到梓煙發覺時,爲時已晚。梓煙的嘴角浸出了點鮮血,卻一直忍着痛,沒有叫出口。桃園恢復了原樣,邵晢就站在梓煙的面前。還是那襲白衣,卻再不是那風度翩翩的公子了。
“你打不過我,小聰明卻挺多,我說了,不會再讓你跑掉。”邵晢嘴角勾着優雅的笑容。修長的手指爲梓煙抹去嘴角的鮮血。動作甚是輕柔。“你還是那麼倔,呆在我身邊,不好嗎?”
“呵呵。”梓煙咳了一聲,衝邵晢笑着。右手微動,輕輕旋轉起來,手鍊上的小鈴鐺相撞,聽上去很是悅耳。邵晢的目光迷離了那麼一下。
梓煙剛想跑,就被邵晢抓住了右手。優雅的笑容讓梓煙心驚。“夢爵?呵呵,煙兒,你總是能帶給我那麼多的驚喜。可是你也傻得可愛,難道你不知道我功夫比你高?”梓煙這纔想起,沐邵熠說過,聖瀟落夢所學的四門絕技只侷限於武功比自己低的。她,她每次使用,都沒失過手,竟然就把這麼重要的事忘了。
“你怎麼會知道?只能對付武功低的?”梓煙覺得越發看不透面前的男子,不!應該是她根本就沒懂過。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邵晢懶腰抱起梓煙笑道:“煙兒,我們回家!”梓煙疑惑的看着面前這個輪廓分明的臉龐,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忍住不適。
“你
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梓煙直截了當的問道。爲什麼她那麼不安,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這種感覺,太恐怖了!
“你只需要記住,沐邵晢是永遠不會害你的人!”邵晢低頭衝梓煙笑道,還順手將梓煙臉頰旁的髮絲理了下。迅速的在梓煙的睡穴上一點,梓煙昏睡過去了。
風爍國的醉仙居內,忘塵吹了吹手上剛泡的南山茶,品味一口,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當真是美味。“叩叩!”門外一小廝輕叩門。“公子!”
忘塵驀地擡起頭,思索間說道:“進!”邊說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面色也緊張了起來。
“公子,府裡出事了!你快點回去趟吧!”那小廝疾步走到忘塵面前,咚的一聲跪了下去。看上去甚是焦急。忘塵巋然不動,卻碰灑了方纔了茶杯,熱水濺到了手上。忘塵不禁倒吸一口氣。
“備馬!”忘塵站起身,背過了那小廝沉聲說道,攥緊了拳頭。眼裡盡是擔憂的神色。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嗚嗚嗚!”牛角號聲低沉、蒼勁,珏衎王朝的溫副將坐在駿馬上,他的身體結實勻稱,隆準劍眉,特別是那雙眼睛,又黑又清亮,閃出機警。現在他身着戎裝,披一副銀甲,腰胯一把利劍,劍鞘上飄着一綹紅須,身後背一副硬弓。
“將軍!這可如何是好?”一名士兵擔憂的對溫副將說道。
溫副將一直跟隨季將軍征戰沙場,這纔剛過而立之年,青年男子的勃勃英氣和中年男子的成熟、飽經戰陣的鎮定,在他身上兼而有之。這也是爲何季將軍戰死後,暫由他率軍的原因。儘管如此,溫副將面對眼前的慘狀,還是感到觸目驚心。“無論如何,都要守住城池,人在城在,城陷人亡!”溫副將吼道。
“是!屬下領命!”那士兵雙手抱拳,然後衝進了戰場中。溫副將虛起了眼,這是最後的一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