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煙將手抽離了熠的手心,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梓煙掉了下去,梓煙緩慢的閉上了眼睛,她並沒有恐懼,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安詳。梓煙的身體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重心極速向下墜去。耳邊呼嘯的風聲,劃破肌膚的樹枝,還有一閃而逝的風景,這一切都沒有了。都結束了,是生是死那便聽天由命!
“舞兒!舞兒!”熠的眼角流下一滴淚,隨着梓煙滑落山崖。
直到梓煙的身影徹底的消失了,熠也暈了過去,也許從此他也就沒有動力了。他人生中的希望都沒有了,只是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梓煙真正決定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爲她對這個世間也失望了,孩子沒了,自己愛的人是自己的表哥。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加的悲催呢!
牀榻上的男子儘管蒼白着臉,卻依舊帶着冷酷的樣子,拒人千里之外,沉睡中的男子剛毅的表情讓人生畏。牀榻旁站着箇中年男子。正是季將軍,此次若不是他趕來,恐怕他們珏衎王朝就要輸得一敗塗地了。“軍醫,不知鋆王怎麼樣了?”
一男子拿起藥箱,對季將軍畢恭畢敬的說:“季將軍不必擔心,鋆王殿下已經無礙了,他的毒及時的清理乾淨了,否則還真是無藥可救,只是…”
“只是什麼?”季將軍上前走一步,焦急的問道。
“只是這毒是冰藍毒,不知鋆王殿下是怎麼解得毒。這毒可是是書上都記載無藥可解的。”那中年男子十分疑惑的說道。
熠安靜的在牀榻上躺着,儘管是在昏迷中,卻依舊帶着他獨特的威震天下的氣勢。那冷峻的表情讓人看了就覺得寒冷,季將軍踱步在熠的牀榻旁,若有所思看着熠蹙起的眉頭。這毒究竟是怎麼解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向冷酷嚴肅的鋆王殿下怎麼還會露出如此痛苦的神色。這其間有太多的未知數。
望川堡的地牢裡,胡偉冷漠的看着面
前的女子。“憶梓萱,請你看在瑾瑋的面子上和我說句實話。你真的愛瑾瑋嗎?”
梓萱在地牢呆了這幾日,都要被折磨瘋了。沐邵晢的那些侍妾接連來找她,找各種理由折磨她。一個個都罵她是蛇蠍心腸。“胡偉,我是真的喜歡瑾瑋,我知道我配不上他,希望你能相信我,芯兒真不是我害的。”
胡偉在梓萱臉上看到的都是真誠。“好。我相信你!有沒有想過趁這個機會離開這裡?”
“什麼?”梓萱聽到胡偉的話愣住了神,以此機會離開這裡!
“怎麼?難道你捨不得?你不是喜歡瑾瑋嗎?”胡偉對於梓萱的反應不甚滿意。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是誰想要害我。因爲我不想被人誣陷。”梓萱急切的說出來。她凌亂的髮絲和臉頰上的抓痕足以說明在地牢的這些日子她經歷了什麼,受了怎樣的苦。
“憶梓萱,你要知道,有時人要得到一些東西,就要失去一些,這都在你怎麼選擇,所謂有得必有失!假以時日,等你到了楚梟國,瑾瑋自然不會虧待你,你自己想清楚吧!”胡偉的話就像個警鐘,敲得梓萱一震。
梓萱的眼裡閃着興奮地光芒,她能借此機會永遠的離開這個鬼地方,不再看邵晢的臉色,不再想到底會有誰再害她,那麼迎接她的是不是都是瑾瑋的愛護貼心,是不是她就能因此得到幸福!“好!我答應你,藉此永遠的離開望川堡,再也不回來了。”
胡偉定住了神看着梓萱,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但是他知道瑾瑋對她是真心的,那種想要一生一世守護在一起的愛戀。只是他感覺這份感情發展的好快,快的有些離譜。就像是與生俱來的感情。他爲此真的很疑惑,甚至有些不踏實。好像這安靜的背後正隱藏着巨大的波浪,足以摧毀現在的一切。
梓萱用手將頭髮理順了些,嘴角也
勾起了久違的笑容,她癡癡地看着胡偉的背影,覺得人生突然有了希望,好像迎接她的是最美好的生活,可是命運永遠不會讓一個人那麼一帆風順,甚至是有些作弄她們,嘲笑一般的看着世間這些自作聰明的小丑。
胡偉徑直來到了另一個牢房,這裡老鼠橫行,比梓萱的牢房差的不止一點。淨月瑟縮着身體,眼珠來回的轉個不停,好像是捕捉着老鼠的身影,在第一時間打死它們。耳旁“吱吱”的響聲將她逼到了崩潰的邊緣,相傳望川堡的牢房是地獄的化身,因爲刑具有太多種,而如今她還沒有受到刑具的折磨,只是待在牢房就受不了了。這裡簡直就是煉獄。
它給予人的是精神上的折磨,那種摧殘力太強大了。正在這時;牢房的門被打開了。冷月雙目瞪着胡偉,好像要被折磨瘋了,許久才緩過神,瞳孔這才急劇的縮小,定格在胡偉的臉上。冷月張張嘴什麼也沒說。
胡偉皺緊了眉頭,看着都有些傻了的冷月,薄脣微啓:“想騙我是不可能的,說吧!究竟是誰指使的你!要你害憶梓萱,又給了你什麼好處?”
冷月聽了搖搖頭,回想起那日她與秋扇一同出了聽雨閣,遇到了側妃納蘭凝露,她說只要她能幫她打到憶梓萱,就將她帶在身邊,讓她做她的貼身丫鬟。這是何等的殊榮。但是她也說了,如果事情最終暴露了,她就要獨力承擔。不能將她供出來。如果自己違反了約定,她就要將自己的親弟弟殺死。
“奴婢不敢說謊!真的是憶梓萱xiao姐指使我的。”冷月說的楚楚可憐。真是個演戲高手,不過她是真的想哭,她真後悔自己的行爲,但是她沒有退路了。
胡偉聽完冷月的話,面上依舊冷酷,可內心是有些竊喜的,他來就是爲的試探冷月,還好她的嘴夠嚴,那麼這件事就太完美。這樣帶走憶梓萱,神不知鬼不覺。沒有人會懷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