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幹什麼的?要前往何處?”
這時,設置路障的落神峰高手攔住疤臉漢子等人,開始進行盤問。
“啓稟聖峰的大人,我們來自錫山刀派,此行是爲了給七聖峰座他老人家賀壽。”
疤臉漢子點頭哈腰,顯得極爲卑微。
同時,還從袖口中摸出一錠金子恭敬遞給問話的年輕人。
年輕人身着雲峰玄衣,臉上表情冷漠,隨手將金子接下,扔進一旁桌上的陶罐之內。
隨即,他便和身邊的另外三人開始檢查馬車。
“一共五車錫精鐵礦,早在一個月前便已呈報上了賀壽的禮單之中。”
疤臉漢子跟在身後解釋,而那名年輕人則是瞥了他一眼,似乎是看出他的心思,冷笑道:
“放心,峰座老人家的賀禮,我們自然不會覬覦。”
聞言,疤臉漢子目光閃爍,口中連聲稱不敢。
“他們也是和你們一起的?”
這時,年輕人檢查完馬車,卻是忽然目光一轉,眯眼看向麻衣老人和胡瑞安等人。
疤臉漢子臉色一時變幻不定,他正要開口,那年輕人卻已然朝胡瑞安等人走去。
“在闌州境內,無視我落神峰的規矩,面見我等不下馬車,初犯鞭笞五十,再犯格殺勿論。”
“怎麼?難道還要我親自請你們出來?”
年輕人面色陰沉,隨手抽出腰間的長鞭,一時揮出的凌厲氣勁轟然爆鳴。
不過,他還未靠近馬車,前方端坐馬背的伍尚一言不發,擡手便是一劍斬出,直取年輕人的脖頸。
面對這突然的殺招,年輕人頓時目光一變,爆喝一聲:
“果然有問題!”
當即,整個人驟然揮鞭抽擊格擋劍身,而自己則是似乎早有準備,立刻朝後閃身退去。
與此同時,其他十數名落神峰的高手皆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眨眼間便是抽刀拔劍,將胡瑞安等人團團圍住。
見到這一幕,疤臉漢子頓時嚇得亡魂皆冒,他是怎麼也沒想到,胡瑞安幾人竟然二話不說,便直接對眼前落神峰的人動手。
這可是在闌州啊,在落神峰的地盤上,他們怎麼敢的?
“完了……”
疤臉漢子身形踉蹌,險些跌坐在地。
胡瑞安等人可是跟他們一起同行,落神峰肯定以爲他們是一夥的,如今這情況真是黃泥巴掉褲襠,估計怎麼解釋都沒用。
“你們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
這時,一名面容陰翳的中年人從一衆落神峰門人背後走出,目光緩緩打量胡瑞安等人。
“師叔,這一行人來路不明,且藏在錫山刀派之中意圖矇混過關,必然是圖謀不軌。”
之前那名從伍尚劍下退走的年輕人連忙拱手開口,同時眸光陰寒地回頭看了伍尚幾人一眼。
聞言,中年人擺了擺手,道:
“既然如此,那便先將他們拿下再進行拷問。”
說罷,他一揮手,下一刻,落神峰的一衆高手便是什麼話也沒多說,直接朝胡瑞安等人動手。 在闌州的地域上,他們殺人都不需要理由,何況眼前之人行爲本就可疑,自是更不需要問詢和什麼證據。
“看來是沒辦法了,本來還以爲能安安穩穩地趕路。”
胡瑞安搖了搖頭,隨即屈指一彈,手中的一縷武道真氣迸射而出,繼而化作十數道流光朝着落神峰等人落去。
只不過瞬息之間,那些流光便從衆多落神峰的高手額心貫穿而過。
原本揮劍橫刀的衆人才躍至半空,但下一瞬,便是身形頃刻倒飛而出,轟然砸落在滿是灰塵的大道上,一個個皆是當場殞命。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落神峰的一衆高手轉眼便只剩下中年人和年輕人。
兩人此刻皆是神色大驚,第一時間急忙毫不猶豫地發出信號。
只見一抹紫色的光焰沖天而起,繼而便在衆人的上方高空炸響。
胡瑞安看着這一幕並未阻止,而是朝身後的程重使了一個眼神。
程重輕輕點頭,隨即同樣點燃一道青金火焰朝着空中嫋嫋升起。
做完這一切,胡瑞安這纔看向僅剩的落神峰兩人,一臉戲謔道:
“還發信號?除非你們落神峰的峰座親至,否則來多少人死多少人?”
此話一出,落神峰兩人面色頓時又是一變,中年人忽然沉喝一聲,道:
“分開逃!”
說罷,便轉身不管不顧地朝着後方奔去,見狀,年輕人臉色難看,但也只得向另一個方向逃走。
不過他還未踏出一步,一抹寒光頃刻而至,其頭顱便高高拋起,血濺三尺。
而前方逃出不過數丈距離的中年人也是同樣如此,寒光眨眼而至,繼而整個人身首分離。
霎時間,塵土漫漫的大道之上驟然安靜下來。
疤臉漢子以及一衆錫山刀派的弟子皆是抱頭跌坐在地,惶恐顫慄不敢出聲。
自始至終待在一邊未曾動手,也未曾言語的麻衣老人,同樣只是站着不說話。
這時,胡瑞安看了麻衣老人一眼,隨即便來到馬車之前,翻身下馬傳音道:
“殿下,剛纔已經發出信號,如果指揮使大人見到,便知我們已經安全到達闌州。”
青金火焰信號比較特殊,並非天錦衛的秘密信號,而是指揮使伏啓文特意交由給他。
此舉自然也是爲了李慕生這位八皇子,對方令其在進入闌州之後可找合適的時機發出,顯然是對李慕生另有安排。
胡瑞安一直沒有發出信號,一是沒有機會,二是他不清楚李慕生的打算。
但是隨着距離落神峰越來越近,除非他們僞裝行蹤前行,否則必然免不了跟落神峰的人出手衝突,而這也迫使胡瑞安不得不做出決定。
一時之間,馬車之中的李慕生面露沉吟之色,他自然明白鬍瑞安的意思。
之前,他自始至終都未將落神峰放在眼中,因而也就並未對如何圍剿拿下落神峰有過什麼計劃和考慮。
就算是他這一路走來,大部分的時間也就是在修改青龍蒼冥經,關於落神峰的事幾乎很少跟胡瑞安談及商議。
畢竟,在他看來,這些都沒什麼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