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神性之人
“死亡名單？”
身後的伍尚疑惑出聲，而李慕生則是微微挑眉。
這時，胡瑞安看着血跡斑斑紙捲上的字跡，開口解釋道：
“這上面的死亡名單，跟一般的死亡名單還不太一樣，記載的不是某個人，而是某片地域，小到一村、大到一鎮，皆是被殺戮抹除的對象。”
說着，胡瑞安再次大概將書冊掃視一眼，道：
“名單詳細記載了升州近五年來的時間地點，總共有近三十個，都已標誌被抹殺，而且出手之人皆是升州天錦衛分府的高手。”
此話一出，伍尚幾人皆是神色異樣，其中程重面露思索道：
“能讓天錦衛出手抹殺的‘村鎮’，該不會是一些反叛朝廷勢力的聚集地，或是某些江湖賊匪的據點？”
聞言，胡瑞安輕輕頷首，轉而看了李慕生一眼，道：
“我也有同樣的想法，不過，我現在有些疑惑的是，這份名單爲什麼會被藏起來，如果是正常的天錦衛任務，職責所在也就罷了，就怕其中可能隱藏某些不爲人知的貓膩。”
說罷，他隨即看了角落的大貓以及牢房內的老嫗一眼。
而這時，老嫗卻是忽然發出像是從破舊風箱裡擠出來的“嘎嘎”笑聲，頓時打斷了衆人的沉思。
“你們的確是弄錯了……上面記載的可不是什麼正常事情，而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老嫗粗糲沙啞的聲音說着，繼而將自己還未轉過來的身子也給緩緩轉了過來。
這樣看起來倒是正常不少，只是那張面容依然瘮人，讓人難以直視。
胡瑞安倒是並不介意老嫗的形象，轉而眯眼直視着對方，道：
“閣下既然被關在天錦衛分府，想必應該也不是一般人，不過，閣下否認裝神弄鬼，如今又說這卷死亡名單有問題，這讓我倒是有些好奇閣下的身份。”
聞言，老嫗渾濁的眼睛緩緩移動，看了胡瑞安一眼，道：
“老身就是一個普通可憐的醜老婆子，哪有什麼身份可言……”
說着，她隨即話音一轉，用仿若砂紙摩擦般的嘶啞聲音道：
“不過……看你們也不是什麼壞人，如果真想了解此事的一些內情，老身倒是可以給你們說道說道。”
說罷，老嫗的目光便直直望向胡瑞安手中血跡斑斑的書冊。
聞言，胡瑞安深深看了對方一眼，隨即又眼神問詢旁邊李慕生的意見。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聽她說說看。”
李慕生攤了攤手，不過不是朝胡瑞安，而是逗弄蹲在角落的大黑貓。
大貓見狀站直身子，喵叫一聲，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綠油油的眼睛閃爍不定。
似乎是猶豫片刻後，才邁着貓步朝李慕生走來。
它用如同土狗般大小的身子蹭了蹭李慕生的衣袍，繼而便靠在他的腳邊趴了下來，甚至還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牢房中的老嫗見到這一幕，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不過，她倒是並未顯露出什麼異樣，而是聲音沙啞地繼續開口道：
“那名單上面天錦衛所殺之人，都跟老婆子一樣，皆是一些無辜的人。”
說着，老嫗緩緩掃視衆人一眼，道：
“老身知道你們一定想問，如果他們只是普通人，爲什麼天錦衛會出手殺他們？”
聞言，胡瑞安並不言語，只是靜靜等待對方的下文。
而這時，老嫗又忽然嘎嘎笑了起來，笑聲顯得極爲難聽，道：
“呵呵……自然是因爲這些普通人中可能存在某些不普通的人。”
“那些不普通的人便是天錦衛的目標，而爲了不遺漏地清除可能存在的目標，他們便只好殺掉所有人。”
聞言，胡瑞安皺起眉頭，道：
“我不記得大黎天錦衛之中，有閣下口中所說的這種任務。”
老嫗搖了搖頭，並沒有接話，而是盯着胡瑞安問道：
“那你可知道這天下有一種人叫做‘神性之人’？”
此話一出，胡瑞安眉頭頓時皺得更深，思索片刻後，卻是如實說道：
“從未聽說過。”
而伍尚以及沈安然等人也皆是露出疑惑之色，顯然都不清楚老嫗口中的所謂“神性之人”是什麼東西？
這時，老嫗收回目光，坐在潮溼的牢房內呵呵笑了一聲，道：
“那老身換一個問題，你們可知道落神峰？又是否知道落神峰的名字由來？”
聞言，伍尚當即點了點頭，道：
“落神峰作爲江湖四大頂級宗派之一，怎麼可能有人會不知道其存在。”
“至於其名字的由來……我倒是聽江湖上有過傳聞，據說曾經江湖上有一位武道實力堪稱‘武神’的絕頂高手，乃是落神峰開派老祖還未發跡之時的死敵。”
“之後兩人曾在一處山巔比武決一死戰，最終落神峰的老祖斬殺武神，從此名震江湖，這便得來落神峰的名字，寓意爲‘武神隕落之地’，後來此地也成爲了落神峰的立宗根基所在。”
然而，聽完伍尚的話之後，老嫗卻是嗤笑一聲，道：
“道聽途說的消息，你也將其當真，不過……倒也不怪你們不知，就算是在落神峰之中，真正知曉此事的人恐怕也寥寥無幾。”
說着，老嫗搖了搖頭，看了趴在李慕生腳邊的大黑貓一眼，緩緩道：
“落神峰的‘落神’兩字，便是針對神性之人，當年落神峰的開宗之祖武功高絕，登臨武道巔峰，但卻極爲信命，他爲了自己所創立的宗門能流傳萬世，便找來當時的天機閣天機老人爲落神峰批命。”
“天機老人當時迫於對方的武力，無奈耗費壽命窺探天命，最終告知他所創立的宗門會毀滅在‘神性之人’的手上。”
“也是因爲此，落神峰的開宗之祖便爲自己的宗門取了落神峰這個名字，並且留有遺訓，殺盡天下‘神性之人’，似乎這樣便能流傳萬世。”
此話一出，李慕生頓時眉頭一皺，卻是第一個開口道：
“我怎麼覺得你這個說法，甚至比伍尚道聽途說的傳聞還要不靠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