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都沒有坐在椅子上,一直站在會議室的門口,看着衆人的臉色,一句話不說,所有人都以爲她會爲羅伯特先生說情,但是他們想錯了她不會,她絕對不會。
唐鬱南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要讓她在這裡站穩腳跟,畢竟這些人不見棺材不掉淚,他們一直倚仗着自己對Rouse珠寶的貢獻,所以一直都對夜未央不怎麼恭敬,這一次夜未央就是要他們徹底的依附於她。
羅伯特先生沒想到唐鬱南會說這麼絕情的話,惱羞成怒,“唐鬱南,你無恥,你們中國人都是這麼的說話不算話嗎?你別忘了你答應我女兒的話,你這叫卸磨殺驢嗎?”
“卸磨殺驢?”唐鬱南冷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沒有用又不忠誠的驢,留着有什麼用。”
唐鬱南不可能留着這樣的隱患給夜未央,有一天他不聽話,以後他跟本就不會將夜未央放在眼裡,那留着他有什麼用。
夜未央想要資金,他唐鬱南有的是,夜未央想要勢力後臺,他唐鬱南同樣能幫他將Rouse珠寶推向國際。
“你真卑鄙。”羅伯特惱怒的離開,唐鬱南抱着手臂,冷冷的看着其他人,衆人都沒想到唐鬱南會這麼的絕情。
連夜未央都沒有想過唐鬱南會有這樣的舉動,但是她卻一句話都沒有說,直到衆人都散去,夜未央依然保持自己冷靜的面容。
“怎麼沒有幫羅伯特說情?”衆人都離開之後,唐鬱南好整以暇的看着夜未央,他以爲夜未央會幫羅伯特求情,哪怕說一句話,畢竟現在夜未央正是用人的時候,若是能收服羅伯特,今天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夜未央卻冷冷的嘲諷,“我爲什麼要幫他說情?就算我真的說情,你會聽嗎?”
看的出來唐鬱南已經有心想要除掉羅伯特,她再說什麼還有用嗎?她又何必自討沒趣,除掉羅伯特是早完的事情,既然這樣,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殺雞儆猴,永遠是制服最好的方式。
唐鬱南愣了一下,夜未央說的不錯,就算她真的開口,這一次他一定會賣了她的面子,但是他早晚會有一天趕走羅伯特。
“果然是夜未央,什麼事情都能分析的這麼透徹,有時候我真慶幸你是我的女人,不然的話,若是敵人,別說一個唐鬱北,就是十個唐鬱北恐怕也會敗在你的手上。”唐鬱南的話晦澀不明,不知道到底是誇獎還是什麼。
但是夜未央的臉上卻一點高興的表情都沒有,她冷冷的哼了一聲,看着唐鬱南有些冷笑的說,“你以爲就算你今天不除掉羅伯特我就會放過他?”
夜未央的聲音異常冰冷,唐鬱南好像置身於千年冰窖中一樣,他震驚的看着夜未央的樣子,沒有出聲,等着夜未央下面的話。
“他的女兒覬覦我的男人,動了我的男人,你覺得我會讓他們在我的手裡賺錢,我夜未央沒有那麼大的肚量。”夜未央冷冷的掃過唐鬱南,眸中如覆了千年的寒冰一樣。
唐鬱南聞言大驚,他覺得有些背脊發涼,好像什麼事情都逃不過夜未央的心思,他當初拉贊助的時候是利用了羅伯特的女兒這一層的關係,但是這件事只有幾位管理者知道,夜未央怎麼會知道。
雖然心中有些心虛,但是於唐鬱南來說卻很受用,他有些無奈的看着夜未央,已經不知掉該說什麼纔好了。
夜未央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若是想計較,也不會等到現在。
“以後記得,我的東西誰都不能碰。”夜未央不滿的警告,唐鬱南嬉笑着答應,見夜未央心情不錯,沒有生氣的樣子,立刻狗腿的說,“餓不餓,晚上我請你吃好吃的,倫敦是我的地盤,隨便你來瘋狂。”
倫敦對於唐鬱南來說的確像一個家,或者一個家鄉。
夜未央和唐鬱南的關係她並不想被娛記拍到,尤其是國內的娛記,她在R市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尤其是不能再和唐鬱南有什麼牽連。
倫敦是歐盟區內最大的城市,又是世界頂級的大都市,夜未央第一次來,自然什麼都覺得新鮮,而且倫敦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金融中心。
而倫敦銀行就隸屬金融,夜未央也對這些有着深厚的興趣。
只可惜是晚上,唐鬱南只能帶她在倫敦街頭遊逛,街道兩邊都是古典的建築,給人一種和諧高達的電壓氣息。
夜未央從觀光車上下來,他們沒有開車,一路走來都是坐着觀光巴士,唐鬱南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車子,兩人還鬧了不少笑話。
唐鬱南很少見夜未央這個樣子,平日裡她大都是剋制自己,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子,就算撒嬌也只在家裡對他,然而在外面,她一直是哪個看起來雲淡風輕,但是卻內心藏着很多情緒的女孩子。
然而今天,唐鬱南徹底看到一個不一樣的夜未央,確切來說,是一個很奇怪的夜未央。
她今天開完會就回家換衣服,肖雲送她回去,據肖雲中間偷偷告訴他,夜未央讓他帶着他去了集市中心,她在集市中心逛了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蒐羅了一堆奇怪的東西,然後纔回的別墅。
他今天下午在倫敦銀行總部還有事情,沒能見到她買的東西,但是晚上在樓下見面的時候,他徹底傻眼了。
眼前的夜未央堅持要嚇他一跳,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寬大的T恤,直接遮住臀部的那種,t恤上印着一個看上去面目猙獰的海盜頭。
下面是一條黑色的哈倫褲,褲子上帶着亮晶晶的鏈條,看上去很是狂野,一雙棕色的帆布鞋,鞋子上還帶着很多鉚釘,鞋子看上去似乎還有不大不小的洞,不僅如此,褲子上也是,儼然就是衣服小太妹的打扮。
更加恐怖的是,她的脖子上掛着一個土黃色的十字架,似乎不是木質的,也不是銀飾,看上去像是象牙做的,頭上戴了一個鴨舌帽,將頭髮全部都塞進鴨舌帽裡,側邊留下來一些,看上去很是性感,尤其是耳朵上閃亮的耳釘,竟然戴了常常的一排,快要將耳朵遮住。
唐鬱南簡直嚇了一跳,本來以爲自己認錯人了,直到夜未央開口,他這才認出她,她這是要鬧哪樣啊,娛樂大衆還是娛樂自己?
夜未央卻美其名曰,好認。
倫敦的街頭有太多的恐怖事件發生,夜未央的裝扮就是想要在萬一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能讓唐鬱南在第一事件找到自己。
唐鬱南看着這樣裝扮的夜未央,有些哭笑不得,兩人剛從觀光車上下來,就引來一陣陣的注目禮。
夜未央的裝扮在倫敦街頭真的是比較難見,其實要說也不難見,只是唐鬱南是第一次見,他的眼裡看到過的女人,哪一個不是名媛淑麗,還真是沒見過夜未央這樣的,所以他才覺得奇怪。
兩人在華爾街吃了飯,夜未央一路上很高調的和唐鬱南拉拉扯扯,這樣的裝扮就算引人注目,也不會有人認出來她,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
順着街頭散步,唐鬱南看着在自己身邊蹦蹦跳跳的夜未央,他突然間心情很好,只是覺得有些不協調,自己西裝革履的裝扮和夜未央這樣奇葩的打扮簡直是不能相提並論啊。
夜未央似乎也發現這個問題,回頭看着他,隨即靈機一動,上前將唐鬱南脖子上的領帶摘了,將他襯衣上的扣子解開兩個,鬆鬆垮垮的繫着,又踮起腳尖將他的頭髮打亂,夜未央這才後退兩步,滿意的看着他的樣子。
“這樣纔算一類人嘛。”夜未央輕聲呢喃,唐鬱南哭笑不得,倫敦街頭到處都是娛記,這要是被拍下來,他這一世英名啊,真是服了她了。
唐鬱南欲伸手打落夜未央的手,卻被她躲開,夜未央手裡拿着一個很醜的玩具,在那裡耀武揚威,“別這樣嘛,反正是玩,又沒人能認出你來。”
“這是什麼樣子,被人認出來那還不丟死人了。”唐鬱南不滿的抱怨,但是卻沒有再伸手去改變夜未央幫他整好的造型。
兩人順着街頭散步,唐鬱南帶夜未央到江邊吹風,這個時候的海風最是愜意,夜未央找了一個露天的地方喝咖啡,造型奇特的兩個人在這樣的街頭竟然也不顯得奇怪。
天色已經暗了,他們是吃過飯纔出來散步的,頭頂星空閃爍,倫敦的天空看上去總是沒有R市的大,可能是城市高樓林立的緣故吧,天空被遮擋了邊際。
唐鬱南見夜未央興致極好,不忍心打擾,任由她靠在椅子上看天上的星空,偶爾還伸手指着星星說話。
“鬱南,你說哪一個會是我們的孩子?”夜未央仰望着星空,想起小時候有人告訴自己,人死了以後,會變成天上的星星,長久的留存下去。
這些年她也一直堅信,夏悠悠是那個在天上看着她的星星。
唐鬱南下意識的看了夜未央一眼,本以爲她是想起孩子而傷心,可是看着她臉上依然興致的微笑,他心中鬆了一口氣,也順着夜未央的目光看着天上的星空。
倫敦的天空總是比國內的要好一些,國外更注重生活品質和空氣指數,所以這些年倫敦一直都是空氣最好的城市。